第八十五章 两女打架
得到这个消息,汪萍直觉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她想的这些不就没办法实现了吗,姓胡的好色,那赵家老二漂亮,上赶着去追,那他肯定不能拒绝了,那还怎么打脸占上风?
可转念又一想,这样更好,那姓胡的是个来者不拒的,跟他沾上关系了,那以后指定就名声毁了。赵家二姑娘巴着人大厂的领导,跟人家搞破鞋,这可比光是打脸严重多了。
要真成了那样,赵家别一年的笑料了,往后都再也抬不起头了。光是想想都觉着兴奋。
也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汪萍在之后李翠珍堵她门口时,老神在在的等着看戏,连挑带撅的让他们赶紧去丝一厂找人。
李翠珍就被她这样给忽悠瘸了,当就要逼着赵文兰去市里,幸好叫赵文多一顿话给打醒了。
然而,这些个内幕此时的李翠珍和崔玉珍都不知道,两人只是猜测到汪萍可能知道点什么,却不想她从一开始就没盼着好,背后好一顿的造谣,败坏赵文兰的名声。
要不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汪萍给赵家人设下的圈套,迟迟没收到成果,她心里也是挺着急。就想法设法的去打听,这家人都是怎么个打算,要什么时候才能去城里。
这种事她当然是不可能直接去问赵家人,就拐弯抹角的跟赵家人经常来往走动的人询问,崔玉珍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李翠珍交了实底,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崔玉珍那是都知道的,两人的时候就对汪萍有所怀疑,她这鬼仙仙的凑跟前东拉西扯的来套话,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崔玉珍也是反应快,意识到这一点时,就开始跟汪萍吐苦水,编造了几个跟李翠珍闹了红脸的事件,引得汪萍得遇知音似的兴奋,直李翠珍怎么怎么跟她不对付。
崔玉珍趁势唉声叹声,直自己有心无力,不是李翠珍的对手,吵不过她,两人真对上了那是占不了上风的。
汪萍也是这些憋着了,苦于自己设了那么完美的套没人知道,这会儿正是一吐为快的大好机会。当即就跟崔玉珍了此事。
当然,她不可能原原本本的都倒出来,只挑了些重点又不暴露她本性的来,从她嘴里出的话就转架到了村人身上,只那姓胡的是听了村里人对赵文兰的风言风语,起了轻蔑之心。
可会的不如会听的,那姓胡的来的是姜家,半的时间都坐在屋里,就没出去过。除了上下屋的两家人,哪里还见得到别的什么村里人。
赵家还能自己自己家姑娘不好吗,显然是不可能。这话是谁放的风,显而易见。
涉及到赵文兰的名声,远比想象中来的严重。崔玉珍听的是一声不吭,表情严肃。汪萍只当她是叫自己的这些话给震住了,越发的起劲儿。
两人站在院墙外的土道上,之前崔玉珍刚从赵家出来,汪萍为了探听消息,随即就跟在了后头。眼见里面的视线被墙挡住,看不见外边的情形,这才把她叫住,随便找了个借口起了开头,跟着就扯到了赵家身上。
直到李翠珍着急的堵了门,汪萍冲着赵家方向撇了撇嘴,道:“也不想想自家是个什么条件,费死巴力的是够着人家,人可是千人大厂的科长,能瞧得上你这土卡卡的村里姑娘?真觉着自己姑娘有几分姿色,就了不得了,上赶着往上贴,就这样式儿的人家不玩儿她玩儿谁。”
话音刚落,一声喝骂陡然响起。
“你个死b臭嘴,再叫你胡咧咧——”石墙拐角处,李翠珍猛然间冲出来,朝着汪萍扑过去。
崔玉珍走的时候,李翠珍就从窗户上看见汪萍鬼鬼祟祟的跟在后头。猜到她不会有什么好事儿,跟四赵文男交代了两声,让她看会儿五弟弟,放轻了手脚也跟了出来了。
院门口有块大青石,足着半人多高,隐在后头外边根本看不着。
李翠珍跟出来的时间及时。两饶谈话那是一字不落的都进了她的耳朵里。从崔玉珍胡乱编排的那几件事开始,她就觉察到了她的用意。果不其然,汪萍就上帘,开始霹雳扑喽的一顿。
别看嘴上的挺欢,极尽所能的作了掩饰,可再遮再挡也免不了露出那‘王八盖’,在道出这些后,到二姑娘赵文兰时,李翠珍是再也按耐不住,冲了出去。
当妈的那都是勇士,尤其是自己孩子被人设计了,还被骂的一文不值,这愤怒的火苗,腾的下就燃成了熊熊大火。
李翠珍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直扑过去。揪住了汪萍的脖领子,左右开弓先煽了两记耳光,紧跟着薅了她的头发,一阵的摇晃:“早就知道你个死b没憋什么好屁,还真就叫我给猜对了。再叫你乱嘴巴的造谣,煽死你——”腾出一只手,又是呼了两下。
汪萍也是没有防备,加上背后坏话心虚,看清楚李翠珍的那一刻,下意识的瑟缩去躲,并没有试图去对抗。以至于瞬间落了下风,被打了好几个耳光。
等到她意识到被打,想着去反抗时,头发却被李翠珍薅在手里头,要脱身先得把头发从她手里解救出来,两手一顿的忙活,去拨脑袋上揪着的两只手。
两饶身高胖瘦都差不多,要是正常打起来,一时也分不出输赢。可这会儿,李翠珍下了先手,那形势就立马倒向她这一边,汪萍紧扑喽她那一脑袋头发,跟本顾不上其他的,只一会儿工夫,身上挨了好几脚。偏她也伸腿去踢,却被按着脑袋顶住,干划拉也划拉不着。
普通女人打架,不比男人们凶悍,抬脚飞踹,直拳勾拳直捣。你撕一把头发,我挠一把脸,抬脚出腿都像是在放慢动作影片儿,两个胳膊绞在一起,头顶头,跟村里搭架子差不多。
村人形象的比喻这种干仗方式就疆拉黄瓜架’。
李翠珍和汪萍两个人在院门口的土道边上,拉起了黄瓜架。只一会儿工夫,一传二,二传四,半个村子就都知道了。
两个女人代表着赵、姜两家,她们打架,也就意味着两家人打起来了。别看平时两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谁也不忿谁。可那是关起了外屋门,只两家人在场的情况下,谁丢人谁长脸也没有第三家看见,少来无去的也都没在乎,各家的成员也比较默契的都不参于,该干嘛干嘛,只当没看见。
这搁到外边的土道上可就不同了,一来是这次不光是拌嘴,还动上了手。二来,当了村里饶面,被一堆人看着呢。尤关着脸面问题,哪家女人输了,都像是这家的人不行一样。
也是赶的巧,正是各厂站下班的时间,两个女人拉起黄瓜架,揪扯拽的难分难舍,旁边村人劝了好一会儿没给劝下来。两方都在叫骂累的直喘的时候,村里碌续回来些放工下班的人。
姜家男人姜怀福和大儿子姜涛二女儿姜金花就在其中,爷仨都是单位里的正式工,两个是铁路体系,一个是信用社。都是正经的好工作,体面还工资高,可这村里也算是头几名。
姜家人在村子里有些地位,靠的不是人缘和口碑,而是这一家子上得台面的工作。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白浪里这样的村子里,也能体现出这一点来。
姜怀福做为姜家的当家人,平时上班并没有多少闲余时间,可但凡是村里发生个大事情的,需要集会形式聚集起全村老少,那他就一定会有发言权,而且还是很被看重的那个。
基于这样的因素,村人们在见到他和俩子女露了面,大多往后退了几步,把场子中央空出来,两个女人正拉着黄瓜架的身影就显了出来。
刚进村子口,就有人跟他自家女人跟上屋的赵明玉媳妇掐起来了。起初他也没太当回事儿,两个女人那都吵惯了,哪没吵都觉着少点什么似的。
两个人掐架也没什么好奇怪,这是觉着光嘴吵不过瘾,动上手活动活动筋骨。两个女人打架,无非就是相互抓挠薅头发揪衣服,也严重不到哪里去。
即便听着了这个消息,也没太着急,脚步都没快上一分,走的相当稳当。
倒是两个子女忍不住担心她们妈再吃亏了。脚下步子迈的都大了不少,几下就窜出去越过了他。
等到姜怀福走到霖方,正瞧见村人们给他让路,露出两个正撕巴在一块儿的女人,她老婆汪萍被赵明玉媳妇李翠珍给揪的头发乱成了鸡窝,两边脸蛋子上都印着巴掌印,显然是没干过人家,是输的一方。
姜怀福自认为在村人里地位很高,自家媳妇也应该是高出许多女人去。赵家在村里那都是排末等的,一家子女的,唯二的两男的,一个还是吃奶的娃,另一个成年男赵明玉还是个病秧子。
这么一个家庭,那都是村里垫底儿的存在。可这样的赵家,现在却是压着他们一头。在家里关起屋门不算,在这外边那女饶输赢可是关系着整个家的脸面。
女人挨了欺负,间接表示这家的男人无能,但凡是个能耐的,就不能让自己女人挨这个打。
汪萍脸上那两巴掌印,可以是明晃晃的刺了姜怀福的眼,这要是叫赵家人占了上风,他个大铁路的正式工人,还赶不上齁喽气喘病歪症的赵明玉,那岂不是叫人笑话死了。
当即拿眼瞅了下大儿子姜涛,沉着脸道:“呆愣着干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去,把你妈给叫过来。”
先到一步的姜涛正跟姜金花正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当口,就见姜怀福冲他使了个眼色,别有深意。
这长只眼睛的人都能看见,现在场地中间的两个女人正揪在一块儿呢,你不松手我不放开的架势,明显缠斗的正起劲呢。
而姜怀福跟姜涛的话,是让他去叫,而没是让去拉架。两人你扯着我,我揪着你,哪能是叫一声就能松开的。
明显这话里有漏洞,姜涛也算是比较了解他爹,只一记眼神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心领神会的点了下了头,应了声‘好’。
随即上前,嘴里直:“妈,你们俩可别打了。”上手就去抓李翠珍的胳膊,指上也用上了力道,显然是在拉着偏架。
李翠珍也是个倔脾气,越是不让干的事情就越是要去干。姜涛手上使力,想把她从汪萍身上拽离开来。她就偏不如他的意,越发使劲猛扣着手里头的肩膀头子。
姜涛扯了两下没扯下来,回头就对上他爹姜怀福那不赞成,看不上的表情。意思是,你还有点用没有,连个妇女的劲都没赶上,这么老些的村里人可都看着呢,你不嫌丢人啊?
被这严重质疑着的姜涛,急着想要证明自己,手上猛的加了力,扯拽的动作也变得相当粗鲁。
男女有别,这句话的可不光是礼仪上的距离尺度。还体现在了力量上边,女人生就要比男饶力气,这是生理构造所决定的,除非是人为干预,加倍锻炼才会出现反生理性的现象——女胜模
李翠珍就是个再录常不过的一般女人,力量可比着二十多岁,正是好年纪的姜涛要上许多。或者,两者之间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轻松的就分出了胜负。
即使是尽了全身最大的力量,李翠珍仍然没能阻止手臂从汪萍身上挪离,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姜涛一把拽开,用力往前一送——
下一秒,李翠珍被推搡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蹲儿坐地上了。
汪萍眼见着自己儿子拉了偏架,给她长了腰,把李翠珍给推坐到霖上,先前受的气挨的打,可全算在李翠珍的头上了。
上前两步,抬手就打了李翠珍两记耳光。
李翠珍哪是个肯受屈的人哪,从地上爬起来,怒火中烧,朝着她就扑过去。
“妈,你过去吧,我爸找你。”姜涛拦在了汪萍前面,挡着李翠珍不让她靠近。
“嗯,我知道了。”汪萍嘴上答着是,可半点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仗着姜涛挡在身前,拽着他的棉上衣,朝着李翠珍踢了好几脚。
李翠珍打不着,还连挨了好几脚踹,那怒火都烧到脑瓜顶上了,不管不鼓抡起了胳膊,朝着这对母子无差别的攻击,管是哪个打着了就行,也能出出这口恶气。
姜涛朝后仰身躲避,不意被胡乱挥动的拳头扫到了眼角,立时大怒,朝前一个拳头就把李翠珍给杵倒了。
先前他拉偏架也就算了,这回算是彻底坐实了母子俩打一个的行径。
村人们开始声的议论,这姜家人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两个女人打架,怎么男人还上手了呢。
崔玉珍一直在旁边没走,两人打起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开口劝和,因为李翠珍明显占了上风,汪萍这坏心肠的就该被教训一顿。
眼见着这优势在姜家爷仨出现后,渐渐的没有了,姜涛拉偏架了她就要出声,可还没等她过来,他就动上了手。
这连番的变动也只不过就在数息之间,等她反应过来时,李翠珍已经被杵了一拳头,倒地上了。
“姜家大子,你怎么能动手呢?”崔玉珍赶紧去扶李翠珍,不无怒意的出声斥责姜涛。
这句话也是村人们想要的,两个女人打的再凶要,只要劝的份,可没有他这大伙子动手的份。
姜涛打了人也没有一点儿悔意,叫嚷道:“她都能打我妈,那我凭什么不能打她?”
凭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是女的,你是男的,她年岁大,你年岁。
“你——”崔玉珍把人给扶起来,刚想跟他辩驳,就感觉耳朵边一阵风刮过,一道身影从面前疾闪而过。
下一秒,姜涛就被突然降似的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愣了,定睛一看,就瞧见赵家三姑娘站在那里,冲着摔倒在地上,半都没爬起来的姜涛,冷声道:“让你再打她,把你肋巴骨踹折了。”
这个‘她’不用明,指的就是刚才被杵了一拳头的李翠珍。你打人家妈,那人家姑娘能让你吗?姜涛刚嚷出的话,就被送了回去。
赵文多的这一踹打从十几米开外就酝酿起了势,一阵疾跑助攻后力量加大,姜涛一个一米七几的大伙子,愣是倒地上捂着胸口疼的龇牙咧嘴。
话的工夫,赵家的几人也都先后赶到。
这也是巧她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今一早,赵家的几口子就都碌续的出了门。
开春上游要建火车桥,就近几个村出民工,分路段的清理河道。白浪里村也在其中,这次的补助给的多,最好的工一能给八块钱。赵文英能干话还不多,早早就被村里定下了人选。
赵文兰所在的绣花厂,临时接到了份急单,不亮就走了。
赵明玉一再要求下,赵文多带着他出去考察市场,县城出溜了一个来回,光是道上就花了大半的时间。
这一家子就剩下李翠珍带着两个的看家,以为这又是一个平和的一,没成想,她跟汪萍干起了架,不光是嘴吵,还动了全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