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看上了她
所有慕兵都知道,一向温文尔雅云淡风轻的公孙喻医官,近日的脾气忒大。
据那日,医官大人站在城楼,看到主公被打得口吐鲜血,差点没急得从城楼之上跳下去。
慕兵里无人敢管主公,唯独公孙喻医官胆大,多日来不许主公见客、不许主公操劳,美曰其名,主公要在家静养。
谁若是敢来骚扰主公害主公又吐了血,他公孙医官第一个不放了谁,这不是,没眼力劲儿的李莱茵将军前两日跑来勾引主公喝酒,被公孙医官发现了立马下了泻药。
身体倍儿棒的李将军硬是拉了几、人都给拉软趴了,这会儿躺床上哀嚎……
是以,现下大伙儿见了主公就跑,连二爷幺爷都吓得不敢来了。
此时向暮趴在桌案上百无聊赖,“好子喻,我知错了还不成么?你这么严肃,我现在都快变成慕兵里的臭虫了。”
公孙喻冷着脸,“那也比你作死了好。”
完,端着一碗汤药过来递给向暮,“喝了,补身体的。”
向暮捏着鼻子将汤药一饮而下,“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喝这么苦的药了?”
“等你哪不作死了就能。”公孙喻没好气地将空碗给收了。
自从上次向暮重伤回来,公孙喻就一改往日文弱体贴的模样,处处对她发脾气,向暮知道,这人是担心自己。
想了想,手上玄力一个运转,变出一朵昙花来递到公孙喻面前,“子喻,送你的,别生气了。”
公孙喻目光触及昙花,身形微怔,僵硬的接过花,却是将花丢入了垃圾篮中,“这花太娇,生命太短了,子喻不喜欢。”
向暮委实头疼了,“那你喜欢什么?”
他喜欢什么?
公孙喻忆起那日城墙之上,看着她被谭幽打得口吐鲜血却又不还手的情景,忆起他剪开她衣服、再一次看到她瓷肌上遍体鳞赡场景……
公孙喻手指微微蜷缩。
他只喜欢她好好的……
向暮跳到少年面前,想尽法子逗他开心,伸出手,出其不意地袭向公孙喻的胳膊窝,“看你还不给爷笑一个!”
公孙喻果然被逗笑了,本能地躲避向暮的手,惊慌下脚上一绊竟和向暮双双倒到了床上。
向暮敏捷地爬起身,继续挠公孙喻痒痒,“子喻就要这么笑啊,子喻笑起来才好看!”
公孙喻被向暮挠得没撤,最后干脆一个翻身,将向暮反制压于床上。
原本不老实挠痒痒的双手被公孙喻摁住举过头顶,这会儿轮到向暮懵了,毕竟向暮熟悉的公孙喻不会对她做出这么唐突的举动。
要是别的什么人,向暮定是想都不想的一脚踢开,但是现在是公孙喻……
向暮一时不知该不该推开他。
而公孙喻此时的神色,也叫向暮略有不懂。
公孙喻看着身下的向暮,喉结微动,忽而向下压了几分,凑到向暮耳边,“子喻是真的,暮子要是再不好好保护自己,让自己受伤……”
“子喻就对你不客气了。”
向暮眸色一沉。
“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
公孙喻莫名其妙的望了眼向暮饱满的唇,没有回话,只是松开了向暮,低着头自顾自地去忙碌。
向暮活动了下自己被抓红的手腕,莫名心有余悸,怎么觉着公孙喻这厮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呢?
*
另一边,安静的木屋内,谭幽被一阵诵经声吵醒。
皱了皱眉,眼皮微掀,入目的景色竟然有几分熟悉,视线一转,见自己床侧一屏风后面,跪坐了一个女子,女子敲着木鱼,淡淡的诵经声充斥了房屋。
再一转头,便见自己床头放了一块黑色令牌。
谭幽一惊,大脑这才恢复清醒,他猛地坐起身,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一手捂着疼痛的伤口,一手抓起黑色令牌。
果然是黑蚁令!
记忆瞬间回笼,她的算计,他的苦战,麻城城楼之下,他最后仍被她算计!!!
而她,竟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将黑蚁令交给他!
究竟是什么样的自信,让她误以为,她夺了他的一切,他还能心无旁骛的效忠于她?!
“啪”地一声,谭幽将黑蚁令丢弃,跌跌撞撞的便要下床。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屏风后的女子,那女子焦急地从屏风后走出,“幽儿,你醒了。”
看清女子面容的那一刻,谭幽面色霎冷,这个女人竟然是他的母亲。
“幽儿?”冷漠的眼神盯着母亲,谭幽薄唇轻启,“你不知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么?”
谭母身形微僵,“是主公收留了我们母子……”
谭幽冷笑了一声,“怎么,她把你从东院的囚禁中解救出来,你便对她感恩戴德了?”
着,起了身捂着肩头的伤口就跌跌撞撞往外走,谭母焦急的上前扶他,“幽儿……”
然,谭幽却是冰冷地将母亲推开,“你离我远一点!”
谭母面色萧索不敢上前,谭幽头也不回抬步出去,然而到门口却被不三不四拦下。
“回去,我们世子爷了,不许你离开房门半步。”
“世子爷?”谭幽怅然的笑,“我才是你们的世子爷。”
不三不四毫不客气,也不管谭幽是不是有伤在身,出拳三下两下就将他制服,丢弃在屋里。
房门重新关上,屋内只剩下谭幽和母亲一起。
母亲精心的照顾他,给喂药端水,“幽儿,主公了,现在关你,只为养好你的伤,待你伤好了,她会放你自由。”
谭幽躺床上不再言语,败将,哪里配有自由?
“主公对你其实挺好的。”谭母努力想要劝他留下,“那日你一人攻城,之所以没人敢动你,都是得了主公的吩咐,期间有个弓箭手不心将你射中,还挨了板子受罚。”
“你也是性子太烈了些,将主公打得那般伤重,慕兵的将士们都恨不得杀了你,也是主公力保你、在你昏迷期间来看望过你几次……”
谭幽转过身闭着眼,“妇人之见。”
谭母淡笑,“是是是,我是妇人之见。你利刃在手,不是也不忍心杀主公吗?若不是你俩都是男的,我还以为你看上主公了呢。”
谭幽轻闭的眼皮蓦地掀开,眸色幽深。
看上……她?!
他会……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