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再忍忍
卫国,宁王府。 </p>
司马镜悬一如既往地站在禁室门前,看着里面孟子期的情况。</p>
整整一个多月过去了,这期间她到底受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只有司马镜悬知道。</p>
因为现在的孟子期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为了新的母蛊体,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p>
她被剥夺了作为人的七情六欲,却留下来这副躯壳。</p>
她想要保护心里的那个人,所以才如此不计代价。</p>
――她爱得太卑微,太沉重,以至于连自我也没有了。</p>
她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榻,半个月之前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之前的母蛊体彻底撕成了两半。</p>
那以后她径直晕了过去,司马镜悬请了最好的御医来为她诊治。</p>
但是御医一来诊脉,被吓得脸色煞白。</p>
孟子期的脉象时有时无,而且这脉象古怪的很,根本不像是活人的脉象。</p>
御医惊惧之下也没能说个所以然出来,只是说她是重伤过度,再加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骤然放松所以整个身体陷入了休眠当。</p>
司马镜悬听了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限他短期之内让他把人治好,要不然直接砍了她的脑袋。</p>
御医听后更加胆战心惊,只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p>
孟子期的自愈能力超强,仅仅半个月身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p>
但怪的是,身的伤好了,这人却迟迟不见醒来。</p>
司马镜悬都已经快等的没有耐心了。</p>
郑岐押着御医来了:“爷,人已经带来了。”</p>
“皇,皇召见老臣所为何事?”</p>
司马镜悬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他立刻噤若寒蝉。</p>
“都这么久了,她为什么还没醒?”</p>
御医面色犯难:“这……老臣也实在不知,她明明身的伤已经痊愈,可是不见苏醒迹象。”</p>
这姑娘的病情着实古怪了些,他行医多年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啊。</p>
“哦,你不知道。”司马镜悬倒是很平静,他俯身盯着御医,“你是大夫,她什么情况你说你不知道?”</p>
御医额头直冒冷汗:“皇老臣实在是尽力了,这位姑娘的脉象原本瞧着不像活人的脉……”</p>
这话隐约触动了司马镜悬的某根神经:“你说什么?”</p>
一股凌厉地气势压迫而来,御医登时吓得不敢再说话了。</p>
司马镜悬原本平静的面孔忽然被撕裂,他表情阴鸷,“你刚刚说什么,不是活人?”</p>
“皇恕罪,是老臣失言了。”</p>
司马镜悬脸色阴郁得可怕,他径直伸手将御医从地拉起来,厉声道:“她明明会呼吸,会走路,你竟然敢说她不是活人?”</p>
御医急忙告饶:“皇恕罪,是老臣说错了。那位姑娘好好的活着,又怎么会不是活人呢?”</p>
“那你说她为什么还不醒过来?”</p>
“这……关于这个老臣实在也不知道啊。”可怜那御医一大把年纪,都被吓得屁滚尿流了。</p>
“哼!”司马镜悬放开了他,冷冷地说,“一问三不知,那我留你有什么用!”</p>
御医跪在地不停的磕头,“皇,皇请在给老臣一些时间吧,老臣再试试其他的法子。”</p>
司马镜悬不为所动,他眼神幽幽地望向禁室里的孟子期。</p>
“你让我再多给你些时间,那谁来给她时间呢。”</p>
孟子期你都已经睡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肯醒过来呢?</p>
这时候郑岐忽然指着里面,磕磕巴巴地说:“爷,她,她刚才动了一下?”</p>
司马镜悬皱起眉头:“我看见了,我又不瞎!”</p>
“爷,她是不是要醒过来了?”</p>
司马镜悬冷着声音:“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门打开!”</p>
“是是是,属下这去开门!”</p>
郑岐将门打开后,司马镜悬抬脚垮了进去:“御医你也跟着进来!”</p>
“是。”御医颤巍巍地起身,他心里清楚,如果今天那位姑娘有什么好歹,那自己肯定也是活不了了。</p>
床的人果然有了动静,司马镜悬坐在床边轻轻执起她的手。</p>
“子期!子期!”</p>
孟子期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赤红的眼眸吓了御医一跳。</p>
司马镜悬抬手一寸寸抚摸着她的脸,字里行间带着庆幸,也带着些许怜爱:“子期你终于醒了。”</p>
孟子期往日灵动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空洞虚无。无论司马镜悬怎么跟她说话,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p>
司马镜悬瞪着旁边的御医:“你还在那杵着干嘛,赶紧滚过来给人瞧瞧啊!”</p>
“老臣遵旨。”御医急急忙忙地过来给她把脉,检查身体。</p>
脉象依旧古怪,但是御医知道这话不能说,要不然可是杀头大罪。</p>
所以他你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启禀皇,她现在人已经苏醒了,身体也没有大碍。只是还有些内伤未愈,需得接着用药调理。”</p>
司马镜悬视线一直停留在孟子期的身,听到御医的话之后,他说:“行了,你去抓药吧!”</p>
御医躬着身退了出去,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幸好这条老命保住了。</p>
孟子期的脸还有些淤青,司马镜悬瞧着那些东西心还是不可抑制地狠狠抽了一下。</p>
可是他并不后悔,他必须要这么做才可以。</p>
“你不要怪我,因为你只有更强才能活下去。”</p>
――才能像现在这样永远的待在我的身边。</p>
我已经没有了父皇,遗恨,甚至是青雪。所以我绝对不可以再失去你。</p>
禁室里被重新布置过了,跟她之前住的锦瑟苑陈设一模一样。</p>
那桌子的白玉花樽还插着今日新鲜摘来的花儿。</p>
如果不知内情,还会以为这里是一个女子的香闺。</p>
“刚刚那个御医说的话你一定听到了。他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你分明活得好好的,怎么会不是活人呢?”</p>
外边的郑岐看着司马镜悬自言自语,心里忍不住想:孟子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爷呢?司马镜悬还在自言自语着:“子期你再忍忍,这一切很快会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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