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上半身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色衬衣,依稀可以看得到清透的锁骨,下半身则没有什么特别,胤军的军裤都是如此。
长腿一跃,轻轻松松地就从军用车上下来,他站在江晚眠前面,如一棵秀丽挺拔的白杨树,只不过那双好看的眉眼依然是沉着的,语气也稍显不耐,“你在这里做什么?”
女生没回答。
“谁让你来新街口的?”
女生还是没有回答。
他微怔,眸子浅浅地波动了一下,不会是出事了?
目光随即跟着一落...
他无话可说。
她、在、看、梨、膏、糖,并且眼神要多痛惜有多痛惜。
反正,什么事情都没有。
少年打算开车走人。
江晚眠却很及时地像只八爪鱼似的扒住他的手臂不放,“你..你想走?不许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她又急又气的,半天又挤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你...你!”
他确实也站定,没有再动。
“和我说对不起,立刻马上!”
于是,他微微侧过脸,语气恬淡平静,“对不起。”
衬衣领口的扣子系得很严整,肩身单薄又平直,似乎在衣料和肌肤之间,隐约融合着几分朦胧。那截白皙柔和的脖颈,恍惚能感受到冬日雪落下的温度。光逆在一张精心雕琢过一般的轮廓之上,刚柔兼并,明朗惊艳,她抬头,可以看得到那流畅清隽的下颚线条。
江晚眠愣了一秒的神,然后腮帮子更鼓了,她很生气,脸红红的,“你这算什么不情不愿的态度?”
“...你要我和你说对不起。”睫毛在光影交错之下落着一层烟灰色,“我说了。”
“所以你就觉得这算道歉吗?当然不算。”
她斩钉截铁地反驳。
“.....”他没说话,只是将目光往下移了几寸――江晚眠死活不松手,正用力扯着他的手臂,近似于无理取闹地撒泼耍赖。
“拿开。”
淡淡的两个字,没有什么切实的温度。
“什么?”
“手拿开。”
江晚眠又愣了一下,险些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听话了,好在她的脑子还没有他那般冷冰冰,“这事还没完呢,我不。”
于是他沉了一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显然,他懒得和她多做纠缠。
江晚眠抿抿唇,又转了转黝黑发亮的眼眸,三秒钟以后,一声嘹亮划破天际――
“赔!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