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德海等人入住这古老的宅院――何苑,虽然这个何苑已没有昔日的风采和规模,但是经过一番修缮和打理,借此可以看出昔日的豪华。迁居于此应该是大摆筵席之时,邀请其左邻右舍。国家初定,人民刚刚得到解放,倡导节俭度日,其菜肴也就没有那么的丰盛,来参加的左邻右舍也就这几十人而已,举杯相庆乔迁之喜。虽然有几十人,还是很热闹的,大家对此是说说笑笑。
直到入夜,这些人方才离去,这里才恢复安静。德成、小翠走上前来,道:“德海,好好的照顾父亲,我们要走了。”
“哥,你看天就快要黑了,留下来住一晚,明天再走也不迟啊。”
“不啦,家里还有一些事情,”德成故作推迟的道。
秀姑站于一旁,道:“大哥,什么紧急之事非得今天就要回去,明天我们还有父亲回老家祭祖,看望已故的二伯父。”
“这――,”德成听到此话之后有些迟疑了,小翠站于一旁拉了拉德成的衣袖,站于一旁,道:“孩子一个人在家我们不放心。”
“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把孩子留在家里干嘛,也不一起带过来,这也是你们的家呀。”
“改天吧,明天回老家祭祖的时候给我们打一个电话嘛。”
此时,雨辰一直蹲在旁边,用炭木在地上画来画去,也不知道他在画些什么?倒是很认真的样子。就在此时,他好像听到有人在他的身后说话,或者有人叫他的名字,道:“何雨辰,”随后呵呵的笑出几声。雨辰起身之后转过身来望望自己的身后,在自己的身后是空无一人,心里有些害怕,奔了过来呼道:“妈妈,妈妈,”拉住秀姑的一手。
小翠走上前来抚摸雨辰的小脑袋,道:“雨辰,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哟。”
“嗯,知道了,大伯母、大伯父慢走。”
“嗯,雨辰真乖。”
之后,德成和小翠两人走出,其走出的步伐很急,快速的离开这个古老的宅院。人们都纷纷的散去,只剩下这个偌大的宅院,空空如也。夜幕降临,晚风微凉,周围摇曳的树枝,给这个也增添的阴森恐怖的气息。这个时候,是该他们休息,此时的德海和雨辰父子两人坐在床头,见秀姑缓缓的走进这个房间,道:“小雨,快去睡觉了。”
“不嘛,妈妈。我怕。”
“你怕什么呢?妈妈陪你,好不好?”
“好,妈妈,我要你给我讲一个故事。”
“好,妈妈给你讲故事。”秀姑抱起雨辰走出进入他的卧室,将他放在床上,道:“快躺下。”今天晚上,雨辰很乖,躺了下来,秀姑给他盖好被子坐于旁边,给他讲讲安徒生童话皇帝的新装。雨辰躺在床上开始有了睡意,上眼皮打着下眼皮。秀姑边给她讲着故事边用手轻轻的拍于他的胸前,雨辰这才闭上眼睛进入梦乡。秀姑将他伸出的小手放入被窝之中,盖好被子,起身走出房门之前,回过头来看着正在熟睡之中的雨辰,关上灯,轻轻的关上门。
秀姑走出这个房门,其前方很是黑暗。在这深宅大院之中独自一个人缓慢的行走,望着黑夜之中的树木,还有眼前的亭阁,一切显得是那么的静,只听到吹来的风声,吹的是嘎吱嘎吱作响。阴风袭来,一个人行走总感觉一直有一个人跟着他身后似的,使他突然地转向身后望去,四周都是空荡荡的,也许这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吧。于是继续的往前走,听听自己的心跳之声,噗通噗通好像自己的心脏就快要跳出来似的。当她走到自己的房门之前,突然从后院之中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一个女子的哭声。秀姑再次转身,寻找着凄惨的哭声的来源。行至后院大门,见着后院大门已是紧锁,这凄惨的哭声突然的停止了,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是一阵清凉,好像有人在抚摸她似的,突然的转过身来,其身后还是空去一人。
此时,德海坐于床头,在微弱的灯光之下,看着报纸,见秀姑走进这个房间,其脸色是惨白惨白的。德海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秀姑,道:“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是从后院传来的,”秀姑摸着自己的胸口,其心跳很快,深吸一口气。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没有听到,赶紧去洗漱吧,好好的睡一觉,到第二天天亮了也就没事了。”
秀姑这才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接水洗了洗脸,坐了下来两眼呆滞的望着正前方的大镜子,突然地发现在镜子之中的自己是满脸的鲜血,看了看水龙头流下来的不是清水,而是血,将整个的水池染得通红。使其大惊顿时的站立而起,也许这是自己的幻觉,也许是今天太过于劳累了吧才出现如此的幻觉。关掉水龙头,走出睡在德海的旁边,关掉灯。在此时,秀姑还没有入睡,对于旁边的德海,道:“你说,后院为什么上锁呢?”
“这个我不知道,睡吧,不要多想了,”过了一会儿,睡在旁边的德海开始打起呼噜来,此时的秀姑只有闭上眼睛,假装入睡。
这个时候,只有国安的房间之内的灯还亮着,他是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之上,从抽屉之中拿出几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看着这几张照片,想起了过去以往,过去的人和事如同是过眼云烟,不复存在了。想起了丫鬟秋月,不经意之间的眼泪落下,滴在握在手中的这几张相片之上。许久才站起身来,走出这个房间,今晚没有圆月,大院之中显得很是暗。国安一手提着铜灯,在黑夜之中缓慢而行,行至亭中坐了下来,望着不远处的戏台,想起了爷爷坐于戏台之下的场景,还有站与旁边的弟弟国治。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晚风凉,微风拂面,国安提起铜灯行至后院,使其久久不能离去,两眼含泪,道:“小兰啊,是我国安对不起你,”说到此也是心中有愧。
丫鬟小兰的性格很是倔强,身怀六甲的她面对其严刑拷问,直至被毒打致死也没有吐露半个字,也没有向他们求饶。国安站于这后院的大门之前,看着这紧锁的大门,低声的哭泣。如今的他也是年过花甲了,心想着自己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曾经的他也是几经磨难,背井离乡,尝遍了酸甜苦辣,人生孤独。如今的他其心中的痛苦不知向何人诉说,只有埋藏在内心深处。
时至夜半,在何苑的后院之中传出一个女子凄惨的哭声,这哭声回荡在这个夜空之中。秀姑睡于床榻之上,有凄惨的哭声传来,使她突然的坐起在床头,望了望睡于旁边的德海,此时的德海还是在熟睡之中,翻转过身子,继续的打着呼噜,丝毫的没有什么反应。起身之后穿着乳白色的睡衣,拖着拖鞋走于房门之前,打开卧室的房门,缓缓的走出,在这黑夜中游荡,像是游魂一般,行走在这大院之中。
寻其这凄惨的哭声而来,不知不觉的走到这后院大门之前,但是这两扇大门已经被锁住。在她的身后,一阵阴风吹来,大门之上的锁落下,“吱――”的一声,两扇大门缓缓的打开。秀姑缓慢的走进。在这后院之中是更加的荒凉,地上满是杂草丛生。后院之中的那株枯树,在这黑夜之中立挺,与院外那茂密的树林形成鲜明的对比。枯树之后就是破旧的瓦房,其碎瓦片落了一地,散落在杂草丛中。在这破瓦房之前有一个枯井。秀姑以缓慢的步伐向这破瓦房走去,站于瓦房的房门口,向里面望去,里面除了破旧的案桌和稻草堆,什么都没有了。就在此时,凄惨的哭声从枯井之中传来,秀姑很是小心的向这枯井靠近,站于枯井的一旁,向这枯井之下俯视而去,这枯井之中更是一团漆黑,里面什么都没又看见。此时在这漆黑之中,也就是这个枯井之内出现一双血红的眼睛,慢慢的向她奔出逼近。秀姑睁大其双眼,很是惊恐,越是近时就可看到长长的头发,其长长的头发垂下,很是油腻的长发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随后在黑暗的井底出现一个女子的头,缓缓的上升升至于枯井口。由于长发的遮挡看不到他的脸,随之越近白色的纱衣在黑暗之中渐渐的显现。秀姑急忙的往后退,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坐起身子向这枯井看去,黑色的头在枯井之中露出,伸出苍白的双手,抓住井口,慢慢的从井中爬出,转眼之间站于秀姑的身前。
“你是人是鬼,鬼,有鬼,”秀姑躺在床榻之上口里一直念叨,突然的睁开眼睛,睡在旁边的德海坐起身子,打开灯,道:“秀姑,你怎么了?看你满头大汗的。”
秀姑这才坐起,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做噩梦了吧。”
秀姑只是点了点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德海拿起旁边的手表,看了看时间,道:“现在已是四时了,天就快要亮了。”
秀姑打了打哈欠,倒下道:“快睡吧。”
德海又关掉灯,倒下闭上眼睛继续入睡,倒下之后的秀姑眼睛是睁的大大,隔了很久才闭上上眼睛入睡。
天渐渐的亮开,东边的太阳挣破厚厚的云层而出,阳光透窗而入。德海睁开眼睛,坐起叫醒睡在旁边的秀姑,道:“老婆,天已经亮了,该起床。”
秀姑睁开朦胧的睡眼坐起望着窗外的阳光,道:“天终于亮了,”时感有所困意,又倒下去道:“老公,你起床吧,让我在小睡一会儿。”
“好吧,我先起床做饭,你再多睡一会儿嘛,随后再来叫你。”
“好。”也许是昨晚她没有睡好吧,今天早上才有所困意。德海起身望着床榻之上睡去的秀姑,转身走出房门,进入厨房备饭去了。
一大早晨的,国安很早就起了床,携其孙儿雨辰外出,登上古城墙,望着正在升起的太阳,还有来去的人流或者坐在门槛之上抽着旱烟或聚在一起喝茶的闲人们。望着这一江之水缓缓的流淌,儿时的记忆尚存。
雨辰拉着国安的手,另一手指向东方升起的太阳,道:“爷爷,你看那太阳,真好看。”
“孙儿啊,毛主席曾说过,你们就像八九点的太阳,要好好的读书,成为国家有用的人才,你记下了吗?”
“孙儿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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