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若影突兀地跪在了地上,他匍匐叩拜,王爷,属下无用,没办法捉拿猫耳娘到帝都。
哦,没有抓来?安阳王回头看了跪在面前的属下一眼,亲和地笑了,恐怕,不是没有本事儿,而是你不肯将人抓来吧?
王爷明鉴,属下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儿!万若影压低了声音,再敷衍着回了。
若影,这么多年了,本王待你不薄啊。你身为本王的心腹,完成任务未曾亲自禀报,本王也没有将你召回帝都,就是给你以及你的孩子留情面。怎么怎么突然间,你变得这般犹豫了呢?
他转眼一想,慢慢地蹲身,单手放在万若影的肩膀上,眼中的皱纹凹陷得更深,莫非你之所以在七海山庄迟迟不归,是对那位猫耳娘动了心,你们
王爷,属下万万不会做这种事儿。万若影抬起头,挺直脊背,握着两手,求饶。
不会,呵呵?安阳王震怒,抬脚踢在万若影的胸膛上,万若影,要是不会,她又是什么?
拨开众人,猫耳娘恰好站在人群里。
她坐在那里,眼神迷茫着不着。
安阳王手臂一扔,指着猫耳娘,你以为随随便便一封告知镇国公遗子死去的消息,本王就会相信了么?若你真这么厉害,当年就解决了她,为何能让她活到现在!
跪在地上的万若影觑着坐在那里,未曾苏醒的猫耳娘,声嘶力竭地叫着。
半月——万若影急了,他的眉头皱起来,像褶皱的纸,但碍于安阳王,这个他忠心的主子,敬佩的英雄,他还是求饶,王爷,你别伤她,她也是形势所逼啊。
原来原来你果然在骗我!安阳王退后两步,心神不定,若影啊,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原来你真地是在骗我。
这时,那痛苦的女人转身一变,就站了起来。
他是一个男人。
一个还活着的男人。
原来这只是为了试探万若影所布的局。
此刻看着着急万分的万若影,安阳王的心里,莫不痛苦,他背着手,冷声问,所影,告诉本王,当年,猫耳娘带走的孩子,究竟是谁?
孩子已经被我杀了。万若影目光犹豫地回应着。
你还想隐瞒本王!安阳王冷声瞪他,事到如今,你还想带着当年的秘密到棺材么?
王爷,那只是一个孩子,他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会远离帝都,好好活着。求您求您放过他吧。万若影知道自己隐瞒不得,所以转而求情。
但是无论他怎么求情,安阳王都不愿意。甚至他还要派人前往七海山庄。
王爷,猫耳娘只是江湖女子,那孩子那孩子同他没有任何瓜葛!
你还想遮掩!安阳王冷笑着,背过身去,难道难道你不想见自己的女儿了么?
万若影吓地面色发白,嘴里嘟囔了一句,步知。
安阳王听见这个名字,颇觉得熟悉,对了,我忘了,你的夫人闻氏生产而亡。现如今,她的女儿应该应该同清扬差不多大吧,步知莫非你的女儿就是那位给清扬看病的大夫?
万若影心疼女儿,着急不已,王爷,你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安阳王哈哈大笑道,既然你这么在乎自己的女儿,那你就告诉我,当年被猫耳娘带走的孩子是谁?
万若影思量道,寒沉现在下落不明,若是拿他说事,也许可以敷衍一时,那孩子就是寒沉?
寒沉?安阳王听后,目光哀伤,想了很久,却觉得哪里不妥,你还想骗我,寒沉是关伯的侄子。关伯跟本王多年,他是怎样的人,本王还不知道么?太过冷厉,他突然伸手,掐住了万若影的脖子,姿态可怖,同当年的安阳王判若两人,快说,孩子究竟是谁?
属下属下不知!
松开手,安阳王命令手下将万若影带回王府,自己则翻身上马。
性命攸关,万若影现在最为担心地是自己的女儿猫耳娘。
猫耳娘心疼七海,断然会出得庄子,寻找七海,他一定得想办法,通知猫耳娘。
可是七海在安阳王府当贴身护卫,万一看到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可千万不能因为他,影响了步知和七海的感情啊。
一路跟踪,一切尽被关伯看在眼里。被抓回安阳王府的万若影被关在厨房,看守的人,皆是身手了得。
关伯一瘸一拐地进入长廊,他着急地敲着风清扬的大门。
门开,风清扬看着急得满头大汗的关伯,不假思索地问,关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公子,不好啦。管家关伯将房门合上,疑神疑鬼地说,适才我跟踪王爷,发现王爷见了一个人。
风清扬按耐不住地问了,什么人?
七海山庄的人,万若影万大侠。管家关伯犹豫良久,回答道,以前就是他带着七海和寒沉到咱们王府来过。
我不记得了。风清扬那个时候一生病,就发高烧,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关伯擦了一把汗,想了想,他补充道,公子,你不知道,这万大侠就是就是闻大夫的父亲啊。
什么,闻姑娘的父亲?闻步知是七海的意中人,此事儿,七海同他说过,他心知肚明。
眼下,为何父亲要抓闻姑娘的父亲?
他摇摇头,难以置信地问他,为何?
公子,这万若影是王爷手底下的人,他是为了追踪当年被猫耳娘救走的那个孩子!关伯长话短说,可他听得也很糊涂,了解得并不多,眼下听到这话,也甚觉迷茫,公子,这万大侠是我侄子的老师啊,我不得不救啊。说着,他跪倒在地,那面上的苦痛,可以想见。
风清扬听得十分纠结,他抬起头,看着关伯,想说点儿什么,却又无从说起,片刻,颓丧地回道,关伯,七海是我朋友,闻姑娘是我恩人,他们我定是要救的。只不过现下咱们救了他,他也离不开。更何况,既然是闻姑娘的父亲,他又怎么可能弃闻姑娘不顾呢?七海押送粮草去了边塞,这些事儿除了我来管,别无他法!
关伯点头,踌躇着,公子,那现在怎么办啊?
风清扬望着那隐于乌云下的天空,有些枉然。
期待他能早点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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