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明医者带到。”女官单手扶胸,躬身施礼,转头狠狠瞪了明生几眼,暗含警告之意。
明生也不知道这女官是怎么想的,大街上随便抓个就敢弄到宫里来,本少是歹人还是好人你到底知不知道,难道真的是疑难病症,无药可医?
北大年城镇人口小十万,东西医者都有,他们治不了,本少也是枉然。
哎,走一步看一步,最好能忽悠过去。
“大明忠勇校尉赵明生,见过女王陛下。”明生也学着女官模样,躬身施礼。
“嗯~”
一声嘤咛声响起,清脆悦耳,女王坤宁莺声道“先生请坐!”
有侍女搬过木凳,明生也不客气,坦然而坐,装模作样沉思片刻之后,轻声问道“不知陛下有何症状?我国医术讲究望闻问切.
望而知之者,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
陛下需真身视人,方可诊病,可若是隔着帷幔,小生则无能为力。”
“大胆!”
旁边的女官又怒了,杏眼圆睁“陛下,这贼子无礼,此小儿年不足二十,哪里懂得什么医术,定是平日里拈花惹草的浪荡子,欲借机亲近陛下,来人呐,拉出去砍了。”
卧~槽,明生脸都吓绿了,这特么是你逼着本少过来的,话没说几句,便要掉脑袋,东也是你,西也是你,老子好歹也是穿越众,要不要死的这么丢人。
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本少连叶儿也没摸到,快快哪块豆腐过来,本少要一头撞死!
悠悠一声叹息传来,女王略显虚弱道“不得无礼,听其言也颇有道理,姑且一试。”
女官讪讪而退,明生拿袖子擦擦额前冷汗,暗道你等婆娘不要太嚣张,惹毛了本少,都绑了去淡水搞集体婚礼,本少手下的光棍多着呢。
哼哼,懒得跟这群婆娘计较,内心给自己吹了一通牛赑,明生重新落座。
“本宫最近月余茶不可饮,饭不可食,夜里久久不能入睡,白日又闷闷不乐,心有戚戚,已有二十余医者诊治,奈何药石无用,不知先生可有良方?”女王话语悠然,娓娓道来。
呃,这是不是相思病?缺男人了吧。
本少看宫中一个男子也无,所谓孤木不成林,单丝不成线,万事万物都需阴阳合合,方能运转,就不要说人,这玩意一直憋着身体没病才怪,若是嫌弃男人,女人也可。
可这话明生不敢说,小命要紧,稍有不慎,身后几个泼辣女官怕是要将自己阉了。
失眠,厌食,情绪低落,这些若是都出现在一人身上,八成大概可能是那个病吧。
假装沉思片刻,明生摇晃着脑袋,问道“陛下可是不欲与人言,时常被噩梦惊醒,但觉时间缓慢,诸事皆提不起心思?”
房中一时静默无声,良久,帷幔之后轻嗯一声,算是点头默许。
嘿,本少蒙对了,轻度抑郁症,这女人估计也是太过寂寞,人家少女思春,她却是国事缠身,身居高位,也没个能说真心话的,看这意思也不是个浪荡之人,不然也不会有这个病。
本少想起来了,听闻这女王本有几个兄长,为了争夺王位,死了个精光,人世间最丑恶的行为俱都见过,而且是自己的亲兄弟,任谁都会产生心理阴影,按说这女人心理也是够强大的,独自支撑起一个国家,而且治理的还不错。
“心有猜测,只是尚需望闻切脉之后,才可定论,若是猜测为真,此病可医!”明生摇头晃脑,故作高深道。
身后的女官也一时没了主意,这医者若是个女人,或者是老者还无所谓,可偏偏是个青春少年,这等人心性未定,若是见过摸过之后,出去乱嚼舌根,辱没了女王威严可如何是好?
其实这些婆娘纯粹是想多了,便是谁都没见过女王,街头巷尾也到处是谈资,没有就编呗,据某个大臣说,据某的朋友说,据某个宫女说,这玩意不要太简单,谣言止于智者,防是防不住的。
叮铃铃~铃铛响动,帷幔被慢慢拉起,女王的身影渐渐映入明生眼眸,竟一时之间痴了。
头戴红蓝宝石金冠,身穿淡红色紧身长裙,金银丝线穿插其中,组成朵朵四瓣碎花,玉臂半露,素手纤巧,白色纱巾罩身,淡粉色薄纱掩住口鼻,眼窝略深,眉眼如画,鼻梁高耸,眼神之中稍显忧郁,细腰宽臀,胸前呼之欲出。
高贵与狂野集于一身,此时一副病恹恹模样更是惹人怜爱,端的是人间极品。
难怪满街的浪荡子流连不走,这特娘的看一眼就让人心痒痒,饶是明生前世见惯了风月场所,也一时难以自控,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言不语,好在嘴是闭着的,不然怕是要口水四溅。
“咳~咳~”身后女官狠狠咳嗽几声,冷声道“明国小子,且醒醒。”
女官也是无奈,自家主子样貌过人,又顶着女王头衔,简直是男女通吃,女人看了嫉妒,男人看了流口水,无解的难题,坤宁为了减少麻烦,所以很少在人前显露,即使勉为其难见面,也是捂的严实,只一双眼睛外漏,今儿已经是破天荒的例外。
“呃,抱歉”
明生收回贼眼,脸不红,心不跳,故作深沉道“所谓望者,需观其五官,即目舌口鼻耳,肝主目,心主舌,脾主口,肺主鼻,肾主耳,且需近前逐一观瞧,方可明晰根本,对症下药,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大胆!”女官又跳将出来,欲要呵斥明生。
“如此,请赎无能为力!”还有完没完?让不让人说话了,这特娘的做戏要做全套啊,不然怎的让人信服,而且本少说的也没错啊,难道别的医者都闭着眼睛下药么?
“可!”坤宁安坐塌上,柳眉微蹙。
她这下属什么都好,就是防男人像防贼一般,生怕自己行差踏错,又是父亲留下的老人,坤宁一直隐忍,可也不能有病不看啊,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自己一命呜呼不提,可别忘了自己还没有后代呢,国家岂不是又要乱将起来,同这些相比,被人多看几眼又算个甚。
闻之,明生撇了一眼那中年女官,也不管她如何脸带愠色,径直起身走至坤宁近前。
俯身细看其眸,眼白略有血丝,显然是睡眠不足,嗯,眼睛挺大,睫毛也长;再看其耳,耳轮肉厚,红润细嫩;再看……看不到了,被纱巾遮住。
此时二人相距不过几寸,呼吸可闻,明生脸皮厚,面色尚算如常,可是坤宁的双颊却是微微泛红,呼吸渐快,一双眼眸似有愠怒之色。
除了血亲之外,从没有哪个男人离她如此之近,近到体味相闻,呼吸相通,更何况眼前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种感觉就很奇怪啊,是难受是舒服端的难以描述,直恨这明国的医者恁的事多。
“呃,陛下,请将面纱摘下,还需观看口鼻舌。”明生义正言辞道。
实则心中暗暗默念本少在看病,本少在看病,这厮竟在给自己灌鸡汤,自我催眠,这特娘的是怕自己一时把持不住。
“当真要摘?”坤宁凝眉问道。
“当真!”明生做无奈状。
“好!”坤宁恨恨道“若是医治不好,有你好看!”
言罢,一把撕下纱巾,方才五官尽露,唇红齿白,端的是美人一个,只是银牙紧咬,嘴唇微翘,狠狠瞪着明生。
至于么,看个病而已,后世的医生,算了不说了,还是看病。
其实明生也不懂,只不过走个程序,结论早就有了,但贸然说出,却是不能令人信服,这赑还是要装下去,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次当真是拿命在泡~妞,不,在看病。
“那个,那个还要麻烦陛下一件事,先说好,这事有点过分,您同意就继续,不同意就另请高人。”明生诺诺说道。
“说!”坤宁从牙缝里挤出一字。
“呃,抬头,张嘴,伸舌头。”
明生俯身轻声道,声音小的不要不要的,生怕惊动了身后的几个婆娘,乱刀砍死自己。
坤宁半晌无言,只见胸脯起伏,鼻孔一张一息,眼神满是怒火,似要活吃了明生。
“小生告退!”不能再看了,这特么的要没命,先走为妙。
“站住!”坤宁冷冰冰喝道。
明生无奈转身,站在一旁做无辜状,只听坤宁声若蚊蝇道“挡住本宫。”
“哎,好嘞!”明生轻挪脚步,面对坤宁,此时坤宁正端坐塌上,头及明生双肩,二人刚好排成一线,身后之人却是看不见自家的女王陛下。
坤宁挣扎片刻,终是双眸紧闭,下巴微抬,樱桃小嘴张开,将香舌慢慢伸出。
明生的一颗小心脏差点跳将出来,咚~咚~咚~这是在玩电音么,节奏太快,有点感觉喉头发痒,呼吸困难。
不自觉深吸一口气,忍住冲动定眼观瞧,舌苔红润,但有些许白渍,略微口气,这不吃饭不喝水,没有口气才怪,抑郁缠身,心火旺盛,舌苔也难免异常。
眼见坤宁睫毛缠斗,胸脯起伏不定,双手紧紧握住床榻,明生也是肝颤,可以了,不能再过分,小心这婆娘发疯,将自己阉了,或者宰了,本少找谁说理去。
“可以了!”明生声如细丝提醒道。
“本宫何病?可能医治?”坤宁急忙低头,待气息稍稍平复之后,冷声问道。
“呃,还需诊脉。”明生硬着头皮说道。
“如何诊脉?”这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这个嘛,需以手扣住腕部,感脉搏之快慢强弱。”明生双手互搏,以做演示。
“哼!妄想!”女王陛下彻底怒了,这小贼就是没安好心,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调戏本宫“来人!……”
“慢着!”这特么的要没命,明生急忙止住坤宁,挤出一丝笑意道“陛下,也可悬丝诊脉!”
“何为悬丝诊脉?”
“呃,就是拿一根红线,一头系在陛下脉搏处,某持另一头即可!”孙大圣,本少能否活命可全靠你了。
“去拿根红线过来!”坤宁喝令女官道。
众女官早已懵逼,陛下可是发怒了啊,这么好脾气的人,怎的被气成这样?
俄尔,一根红线带到,女官将红线的一头系在坤宁手腕,明生则是手持一头,后退几步将红线拉紧。
话说这算不算千里姻缘一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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