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387/514891387/514891447/202007291625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聂琰早有预谋,也是算无遗漏。
北楚铁骑搜遍全城,亦没有发现聂琰等人的踪迹,为准备后日与莫家铁骑一战,札木合便下令休整戒备,除去守在城外军营的铁骑,城中百人一队,一共四队人马,四处巡视查看。
其余人,分散在城中的府邸、客栈休整。
从踏出北楚蛮荒,到攻占琅琊关,再到禾丰州,除了聂琰在城前的戏弄,札木合可谓顺风顺水,心中的戒备也在逐步下降。
夜深人静,他根本没有想到,聂琰与三千守城将士,会突然杀个回马枪,从王家府邸开始。
数十名身披银亮轻甲的北楚铁骑,在困乏之中,被悄无声息的屠戮殆尽,亦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同样的方式,在这座城池内的客栈、商铺、府邸之中……也在不知不觉间上演。
浓郁的血色,瞬间在城中弥漫开来,待札木合发现端倪,命令阿西巴带人搜捕之际,又不曾发现聂琰与三千守城将士的踪迹。
他们犹如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将军,此事实在怪异,莫不是这城中有邪祟在作怪?”
“放肆……休要胡言乱语,定是聂琰藏在暗中,你等搜查不利,如今却要推卸责任不成,先去将王大人请来……等事后再处置你。”
札木合的面色难堪至极,看着妖言惑众的阿西巴,更是愤怒不已。
城中休整的北楚铁骑,从遭遇第一波袭击开始,已有上百人遭遇不测。眼下人心惶惶,都开始各自胡乱猜测,就连阿西巴都有些动摇。
邪祟?
还有人比北楚的控尸术还要邪魅吗?
若真有邪祟,见了他也要退避三舍!
阿西巴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看向札木合,偷偷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迟疑,道:
“将军,王大人也失踪不见了。”
“什么?你为何不早说?”
“您也没问呐?”
阿西巴低头,犹如受了气的小媳妇,顿时让札木合暴跳如雷,“混账东西,如此大事,本王没问,你便不用禀明吗?”
“末将知罪。”阿西巴跪拜在地,冷汗透过衣襟,浑身骤然冰凉,连忙为自己的过失解释,道:
“末将发现城中茶铺的将士突然遭遇袭击,赶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便想去请王大人商议对策,殊不知……王府上下的将士,也全部被害,王大人也不知所踪。”
阿西巴赶至茶铺的时候,数十名北楚轻甲铁骑,横七竖八仰躺在地,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他们根本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死于非命了。
哪怕掉以轻心,也不可能到毫无反抗之力啊。
“好深的心机,趁着夜色,我军戒备不严,雷霆出手……虽斩杀的人数不多,却弄得人心惶惶。”
札木合愤怒至极,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大战在即,他这是要乱我军心。即刻通知下去,让城外军营的将士提高警惕,本王亲自带人去搜捕,本王就不信,尔等藏头露尾的鼠辈,还能躲藏到什么时候。”
“禀报将军,城北遇袭,我军死伤五十余人。”
“禀报将军,城西遇袭击……”
“……”
二人交谈之际,不断有将士来报,城中东南西北,都有埋伏。城中巡视的百人铁骑队伍同样也遇到不小的阻击,只不过……他们百人队伍抱团取暖,伤亡没有分散的铁骑严重。
札木合面色凝重,心中后悔不跌,若早些相信王二饼所言,或许不会如此,可眼下后悔已经来不及!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不得在单独行动。”
札木合也算当机立断,看向阿西巴的面色,愈发冰冷,
“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去。”
阿西巴欲言又止,起身准备离去,但走出两步,又顿足道:“将军,若敌军就藏在城内,不如直接放火,烧毁城池,将他们逼出来?”
阿西巴实在不想继续背锅,倒不如一了百了,直接将禾丰州烧毁,那聂琰等人便无处藏身。
届时,面对乌泱泱数万北楚铁骑,他们恐怕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阿西巴希冀的看着札木合,为自己一时的小聪明赞叹不已,人才嘛,总要在最需要的时候,发光发热,才能正在发挥作用。
可札木合不但没有夸赞,一张面容几乎求曲到无法形容。
只见他大步流星,走到阿西巴身边,抬起一脚直接将阿西巴踹飞,不管后者目瞪口呆,直接呵斥道:
“你脖子上那玩意是用来增加身长用的吗?禾丰州是我军以战养战之地,若是烧毁了,拿什么和南华在北境抗衡?啊?”
“用你的猪脑袋让南华妥协吗?”
阿西巴面如死灰,催下头更加委屈,不听也就罢了,说动手就动手。
他也是好心好意啊?
“滚……”
片刻之后,札木合亲摔百名铁骑,以烟火为信号,开始全城搜捕,一旦发现聂琰等人的踪迹,便立刻驰援。
可一路搜寻,札木合却一无所获,仿佛袭击他们的敌军,从未出没过一般,直到柳非夜暂时休息的一处庭院中,札木合突然顿足。
他本想请柳非夜一同随行,却不料……刚刚来到门前,便看到一道黑影,从庭院的高墙上一闪而过,而后一道冰冷的声音,赫然闯入双耳。
“你便是暮夜城城主柳非夜?”
柳非夜气息内敛,神色平淡的站在庭院中,目光柔和,对黑影的突然闯入,没有一丝惊讶,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黑影。
黑影长发飞舞,居高临下,眉头微微皱起,柳非夜不动如山,却让他感觉犹如深渊一般,一眼完全看不到尽头。
这种感觉,不知不觉,从内心升腾,让他亦惊讶,亦心慌。
哪怕临行之前,秦道禾百般叮嘱,万万不可轻视柳非夜,慕寒虽言听计从,却还是觉得有一战之力。
可眼下,还未曾动手,柳非夜便已经让他汗毛直立。
“本以为来的会是秦无恨,你的修为不弱,想来便是你杀了本座的徒儿?”
柳非夜颇有些失望,以慕寒的年岁,哪怕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在这般年底达到顶峰。
即使臻至宗师之境,与大宗师依旧有着天朗之别。
与王大海一战,慕寒终于将傲寒剑诀第六剑领悟,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融汇贯通。
他默默点头,神情戒备。
柳非夜凝目,能够将血葬的王大海杀死,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纵然与秦道禾的医术息息相关,但也让柳非夜刮目相待。
这般年岁,能够有如此造诣,已经胜过同龄之中无数英才。
突然,柳非夜心中有些复杂,既有爱才之心,又不想放任慕寒继续成长,否则……假以时日,这天下,恐怕又要多一位劲敌。
反正,这些年死在他剑下的英才已不计其数,多慕寒一人,也无关紧要。
感受到柳非夜欲渐浓郁的杀意,慕寒毛骨悚然,手掌一翻,龙牙握在掌心,周身剑意纵横。
“傲剑剑诀,你是他的学生?”
柳非夜释然,难怪慕寒如此出众,原来是有秦道禾教导,此刻……他杀心更重,
“你杀了本座的学生,那本座便杀了你,再与你老师一战。”
慕寒漠然不语,脚下轻轻一点,长身而起,速度之快,犹如雷鸣闪电一般,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柳非夜肃穆,淡淡扫了一眼门外,不紧不慢,但速度丝毫比之慕寒,只快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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