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若是以往,慕青如此言行举止,换来的不过是一番嘲弄和耻笑,然后再被极刑斥候一遍,要么屈打成招,要么晕死过去,继续等待下一次的噩梦。
如此反复,即便是个铁人也支撑不住。
秦道禾之所以不留余力的帮助慕青,一方面是因为慕寒的缘故,另一则,是因为自身的经历,何其相似……
四公子的出发点,相较秦道禾而已,就要复杂许多。
至于聂琰,完全是因为刘青山的不依不饶,和凌正南的不择手段,触怒了他,为求自保,他别无选择。
“你说杀害吕家二十八人的凶手是凌飞宇?”聂琰面无表情,落坐于高堂之上,目光幽森如炬,将众人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据本官了解,凌家与吕家一向交好,凌飞宇也未曾与吕家发生过任何冲突,他为何要行凶杀人?杀人动机是什么,你可有说辞?”
聂琰朗声,故意将声音提高,以确保堂外的百姓也能听得清楚明白。
“回禀大人,夫家偶得一块玉佩,凌飞宇想占为己有,夫家不肯。哪知……”慕青神情悲凉,声音哽咽,
“贼人见财忘义,威逼不成便痛下杀手……那日,正好被民女撞见,贼人便要杀人灭口……”
慕青一口一个贼人,对凌飞宇可谓是恨之入骨。
聂琰撇了凌正南一眼,发现老匹夫仿佛局外人一般,不为所动。反而,皇帝不急太监却开始蠢蠢欲动了。
刘青山跨出一步,尖酸嘴脸却有理有据,“一派胡言,堂堂于都首富凌家,却窥见吕家一块玉佩?”
“可是这块玉佩?”聂琰将龟鹤相配的玉佩递给一名衙役,衙役躬身行到慕青身前。从始至终,聂琰都未多看刘青山一眼。
刘青山面色阴沉,冷冷瞧着慕青,慕青娇躯微颤,咬牙着应道:“就是这块玉佩。”
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焦点,都统一集中在那块质地绝佳的玉佩上,凌正南面色微变,一会青一会白。
刘青山眉眼闪烁,目视聂琰,颠倒黑白,冷笑道:“大人不可轻信啊,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就能诱使凌飞宇残杀吕家二十八人?这毒妇满口胡言,恐怕是她见财起义,毒害夫家,陷害凌家吧?”
“刘大人,倘若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你之前好像是说,慕氏偷奸被抓当场,这才一不做二不休,谋害夫家性命的。”
聂琰神色平稳,双眸犹如利剑,刺入刘青山的心底,“玉佩到底怎么来的,何不问问你家主人?”
“你……”
聂琰淡淡扫了刘青山一眼,转而看向凌正南,笑容盅然,“凌大官人对这块玉佩也是情有独钟,可知道其来历?”
“大人说笑了,老夫家中玉器不胜其数,此刻也想不起来,是否有这么一块玉佩。”凌正南面皮一抖,含糊其辞死不认账。
他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实则慌乱不堪。那日在医行天下医馆,聂琰无所不用其极,目的就是为了这块玉佩。
他不慎小心,还是着了聂琰的道……不过想想,他又异常气氛,倘若那逆子早些向他坦白,也不至于连赃物都被聂琰骗了去。
老狐狸!
聂琰暗骂一声,凌正南做事谨慎,简直滴水不漏。
可惜,虎父犬子,你再精明又如何,有一个坑爹的纨绔子弟在,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大人,毒妇信口雌黄,欺瞒大人。不上极刑,难以吐露真言啊大人……”刘青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让聂琰一阵恶寒。
他在公堂上游来走去,还不忘带动堂外百姓的情绪。
“刘大人何必心急?既然凌大官人不愿意承认,不如请凌少爷前来询问一二,岂不是真相大白?”
聂琰轻笑,刘青山和凌正南对视,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犹如阴霾将二人笼罩。
“来人,带凌飞宇上堂。”
凌飞宇想将监牢当成度假村,那是痴心妄想,聂琰命人每日盘问,为了就是消磨他的意志力。
多日的折磨,凌飞宇旧伤初愈,披头散发精神也极度萎靡,身上的囚服也脏旧不堪,完全没有往日里的跋扈和神采。
凌飞宇跪于公堂之上,心头焦虑,不断向凌正南呼救。凌正南眼眶通红,双眸布满血丝,心中对聂琰愈发仇视。
刘青山心中一突,手心冷汗直冒,五脏发凉。
纨绔子弟实在难堪大任,落在聂琰手中这几日,也不知道到底招供了些什么,他完全拿捏不住。
聂琰拍案,喝道:“凌飞宇,你可知罪?”
“大人,小民冤枉。”凌飞宇浑身颤栗,心有余悸不敢与聂琰对视。
端坐在高堂之上,明明相貌堂堂,手段却犹如魔鬼一般丑恶。这几日,他是有苦难言。
“凌正南寿诞之日,你的寿礼是一块龟鹤相配的玉佩对吗?”
“小民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来人,先打十大板,让这刁民恢复下记忆。”
凌飞宇四肢冰凉,魂飞胆寒,脱口而出,“大人,小民记起来了,是有一块玉佩。”
凌正南眉目一凝,堂外议论之声再起,多半已经开始摇摆,对慕青的怀疑,渐渐淡化。
刘青山心凉了半截,心中暗恨,凌飞宇仿佛着了魔怔一样,聂琰只要稍作威胁,他就会从实招认。长此以往,案件绝对不攻自破,到时候……不仅凌家要完蛋,他也要跟着共赴黄泉。
聂琰冷哼一声,“玉佩从何而来?”
“小民……是小民花重金从一位富商手上求得的。”凌飞宇侧眼看了凌正南一眼,支支吾吾寻了一个正当理由。
“富商现在何处?”
“小民不知,小民句句属实,望大人明鉴。”
将事情推脱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还真是一干二净啊。
若非聂琰有所准备,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凌飞宇见聂琰沉默,以为抓住了希望,他猛然抬头,指着慕青喝道:“大人,我与吕少爷情同手足,怎会杀他?是这毒妇,毒害夫家,又与小民有间隙,所以才冤枉小民……”
慕青面色涨红,尖声叫道:“你,你血口喷人,是你……是你杀我主家二十八人。”
聂琰心如明镜,明知故问,笑道:“你说慕氏毒害夫家,证据在哪?”
于此同时,凌正南撇了刘青山一眼,后者会意,“大人,凌飞宇所言句句属实,当日城西药铺的钱掌柜已经陈述画押,证实是慕氏在他药铺购买了砒霜。”
钱掌柜死无对证,有之前的供状在手,一口咬死慕青,轻而易举。
凌飞宇眼中露出喜色,凌正南目视聂琰,后者嘴角一勾,冷冷回视,
“哦……”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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