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739/497214739/497214762/202008241616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王二饼的不怀好意,已经让聂琰渐渐感觉到压力。
从破案的期限,到陆天奇的到来,王二饼无不是在敲打聂琰,告诫他安分守己,否则……哪怕他跳的再欢快,都于事无补。
王二饼只要稍加出手,便会让聂琰应接不暇!
当然,聂琰如今的心志已经非常坚定,也知道与秦道禾走的这条路,任重道远,布满荆棘。
王二饼不过是这路上,微不足道的危险。
倘若,这都不能够应付,那他与秦道禾,在不久的将来,只会化成枯骨。
“多谢大人厚爱,下官必当竭尽全力,辅佐大人。”
聂琰双眸微眯,脸上的阴郁之色徒然消散,目光从王二饼阴险的面容上划过,落在远处的景墙月亮门下,两道身影,在他眼中愈渐清晰。
“说曹操,曹操就到。”
聂琰低声嘟囔一句,王二饼眉头微皱,随即笑道:“来得正好,洛儿,还不快来,见过聂大人。”
王洛一袭白色绸缎锦衣,身材修长,双眸明亮,视线从聂琰身上一转,眼中寒芒闪耀,颇不情愿的朝聂琰走来。
原本与他并肩的妇人,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神情之间带着一丝祥和,仿佛与世无争的宁静,只是偶尔看向王洛的眼神,充满关切与溺爱,
“妾身拜见大人,聂大人。”
“拜见聂大人。”
在周艳芝欠身行礼之后,王洛声色冷漠,也跟着唤了一声。
他息怒形于色,对聂琰的不满,昭然若揭。此刻,若是王大海在场,定然做的好过王洛良多。
对王洛的直白,不懂隐忍,王二饼双眉皱的更深,
“夫人不必客气。”
聂琰轻笑,凝目落在周艳芝白玉一般的手心上,一串晶莹剔透的佛珠,赫然握在她手中,
“夫人信佛?”
王二饼父子坏事做尽,周艳芝为他们诵经祈福,理所应当。
周艳芝扫了王二饼一眼,王二饼神色如常,替她回答,道:
“我这夫人,性子恬静,平日闲着无事,便喜欢诵念经佛,让聂大人见笑了。”
“下官不敢,下官也是信佛之人,这才唐突了,还望夫人恕罪。”
周艳芝性子淡漠,王洛性情乖张,二者虽是母子,但不管是秉性还是眉宇之间的神态,却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反倒是……王大海温文尔雅,与王二饼这妾室,看着有诸多异曲同工之处。
“大人若无事,妾身便先行退下了?”
王二饼颔首,看着转身欲要同周艳芝一同离去的王洛,冷冷喝道:
“你站住。”
王洛一顿,脸上浮现一抹惊惧,周艳芝浑身一颤,担忧的看了王洛一眼,径直离开。
“爹……”
“还不快向聂大人赔罪。”
王二饼冷哼一声,对王洛的态度,与王大海相较,简直判若两人。
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子,深得王二饼的心意,一个不学无术,四处欺男霸女,让王二饼头疼不已。
如何抉择,自然轻而易举。
“孩儿做错了什么,为何要与他致歉?”
王洛面色涨红,脾气暴躁的让聂琰心中的疑虑更甚。
这边是处处给他制造麻烦,让他疲于应付的王洛,他是真的会演戏,还是自己判断错误?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王大海?
兄弟二人貌合神离,王大虎假借王洛之名,四处留下恶劣行径,久而久之,不管对错,自然无人在同情王洛。
世家之中,兄弟相残,比比皆是。
可让聂琰不明白的是,王大海是正妻所生,身份地位根本不是王洛能够比拟。若王洛才学无双,智谋超群也就罢了。
可王洛所作所为,明明就是一个付不起的阿斗。
为了这样一个弟弟,他有必要在赶尽杀绝吗?
“不学无术,整日在青楼留连。不懂尊师重道,不守繁文缛节,你既然还问我何错之有?”
王二饼是七分演戏,三分真情。
“那日是聂大人挑衅在先,伤人在后,在场所有人亲眼所见……还有,在于都之时,他也是仗势欺人,险些将孩儿打伤,爹不为孩儿做主也就罢了,还要孩儿道歉,孩儿不服。”
王洛的情绪愈发激动 指着聂琰的鼻子,险些破口大骂。
聂琰始终含笑,仿佛对王洛的一言一行视若无睹,他算计王洛,不曾有任何遗漏,哪怕这事搬上公堂,有张书豪的侄子作证,王洛也要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吞。
只不过,王二饼突然来这么一出,让聂琰始料未及。
此事本已揭过,他为何要旧事重提,让王洛难堪呢?
为了试探自己?
聂琰终于明白,脸上的笑容一收,肃然道:“大人,此事下官也有不妥之处,虽然当夜张家子弟已经道歉认错,但王少爷也是受了他人蛊惑,情有可原。”
“什么蛊惑,明明就是你故意挑事。”
王洛气急败坏,面色涨红的可怕,一张面孔几乎要扭曲。
聂琰得了便宜还卖乖,王二饼突然发难,必然又是聂琰煽风点火,想让他难堪!
想到此处,王洛对聂琰的恨意更加深沉。
“闭嘴,明明是自己犯错在先,事到如今,居然还不知悔改。”
王二饼故作生气,抬手装腔作势,被聂琰阻拦,“大人,使不得……说来本是一场误会,下官也有不对的地方。大人若要责罚,便责罚下官吧。”
“你……”
“住口,再多言一句,休怪我家法伺候。”王二饼恨铁不成钢,他试探聂琰的同时,何尝不是为了提点王洛,让他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忍耐,什么时候应该露出獠牙。
只可惜,王洛满腔怨怒,根本无法理会。
被聂琰羞辱,他一直司机报复,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
此刻又被王二饼无故责骂,更是险些失去了理智。
“还不像聂大人道歉。”
王二饼怒目圆瞪,王洛一口白牙险些要咬碎,含恨从口中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聂琰眉头微皱,目送王洛愤然离去,还未回过神来,耳边又传来王二饼的声音,
“本官教子无方,让聂大人见笑了,今后若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大人尽管打骂便是,本官绝无二话。”
“下官不敢。”聂琰作揖,低头的瞬间,突然明白,王二饼这是在预谋未来,若今后聂琰在与王洛发生冲突,便不好在轻易下手。
王二饼让他尽管责骂,不必顾忌,根本就是反话啊!
好深的心机,绕了一圈,不仅为了提点王洛,还有敲打聂琰的意思。
这父子二人唱的一出戏,实在让聂琰叹为观止,只是一人在演,一人却身在戏中。
聂琰若与王洛一般后知后觉,今后恐怕要吃大亏。
聂琰后背发凉,不愿在王家宅院继续逗留,“大人若不其他事情,下官便先退下了。”
“师爷,送送聂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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