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心中本来就对他们把官场争斗祸及到西北那么多百姓的头上有气,听了二哥的建议,立刻道:“好,那我明天就去茶社发动大家去抗议,唐宏他的官再大,能大得过天下百姓的死活?”
曹聚仁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气势,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件事情,你最好背后说说就是了,尽量别跑在前面,一来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孩子,二来,让别人去闹事,免得高家的人把甚么帐都算到我们头上。”
她气鼓鼓的歪了歪嘴:“说到底,你还是胆小怕事!”
“不是二哥胆小怕事,是身在其位,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要知道,有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处理不好,就很可能闹得我们和高家正面的对上,那样,对谁都不是好事。”
云逸受不了那些大道理,只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曹聚仁这才放心,然后他对旁边的丫鬟道:“去把我书房昨天送来的锦盒拿来。”
云逸不知所以,没一会儿,丫鬟就带过来一个扁扁的锦盒,曹聚仁接过盒子,放在桌子上道:“这是昨天才从泰安送过来的,你拿回去看看吧。”
听说是泰安过来的,她哪还有心思慢条斯理的拿回去看,立刻一把揭开了盖子。
白色的绸缎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封信,而信的封面上,黑色的墨迹写着三个大字:悔婚书。
她心中一颤,手中的盖子也拿捏不住的掉落在了桌子上,然后木讷的扭头看着二哥道:“这是?”
曹聚仁无奈的一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道:“这是昨天送过来的,国公大人亲笔所写的悔婚书。”
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淡了,甚至忘了,自己在抚山城被所有人百般宠爱,被所有人呵护,那个俊朗的身影就该从自己的记忆中消失了,可是,当突然又得到关于他的消息时,自己总归还是这么的吃惊。
曹聚仁见她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玉清这次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国公大人不想耽误了你的大好青春,所以主动解除了你们的婚约。”
她的心里乱糟糟的,再没心情听曹聚仁的话,捡起盖子把锦盒盖上,抱起来就默默的转身走了。
可是就在她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二哥道:“我想,这悔婚书,该是有着爷爷的功劳吧?”
曹聚仁一时不明白她甚么意思,只能疑惑的望着她。
“我想,就算墨英哥哥活着回来了,可张家垮了,再不能和我曹家门当户对,我自然就不可能再嫁给他了,对吗?”
曹聚仁定定的看着云逸,此时的她,明明显得那么的彷徨,却又让人那么的捉摸不透:“爷爷,终归是为了整个曹家的利益考虑的。”
她苦笑了起来,笑得很难看:“所以,为了这份利益,他就随意的安排着我该嫁给谁,又不该嫁给谁?是吗?”
曹聚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五妹,你该知道,女孩子家,婚姻总该由家里的长辈安排的,他们也绝对不会亏了你的。”
“不!”云逸却突然尖叫了起来道:“我的婚姻不要谁安排,我自己会找,我喜欢谁才嫁给谁!从今以后,谁也别想安排我的婚姻,除非我自己愿意!”她说着转身就匆匆跑开了,只剩下曹聚仁还呆立在原地,以及一群不知所措的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