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定圣杯战争是杀死它的必要场景, 那么杀死它的条件到底是什么？大张旗鼓花费心思举办圣杯战争，是因为圣杯能够吸引它吗？”

　　“对于这个问题，必须询问富江, 但她是不会告诉我们杀死它的方法, 对她来说, 所有人都不可信任。她告诉我们的剧本不是撕毁了某一页就是被篡改过。”

　　“事实上有更效率的方法不是吗？把它圈定在某个范围，比如整个冬木，直接将所有可疑人物……”

　　灰原哀的话还没有说完，柯南就叫了出来, “灰原！”

　　然而灰原哀则是说道, “永生不死的人还能够称之为人吗？以普通人的道德观念去思考她的行为本身就是错误。”

　　福尔摩斯说, “从生理学上来说, 的确不能称为人, 但若是一直是以人的标准要求自己的行为, 我还是愿意将其称为人。”

　　是的, 关键点之一也是富江的精神。

　　它一直试图影响富江的精神，如果富江精神陷入崩溃, 超出自己的定下的界限，也算它的胜利，即便把它找到也毫无作用了。

　　而富江力量的上线，她坦言即使压制, 这些年刻意不去成长, 但摧毁这个世界还是轻而易举。

　　这便是他降临的原因啊, 为了防止这糟糕至极的可能性。

　　――――――――――――――――

　　“整片土地都被此世之恶污染，不过蕴藏的魔力也十分惊人。”肯尼斯检查了一下圆藏山地下空洞的土地。

　　韦伯因为这地方阴郁的氛围收拢了一下衣领, “上一次得到圣杯愿望的是导师, 用来修复了魔术回路, 但圣杯仍然聚集了超量的魔力。”

　　肯尼斯道，“远东在魔术师的印象中一直是贫乏的地域，然而不管是苍崎家的灵脉还是冬木的这片灵脉都相当特殊，难怪间桐家即便明知后代的魔术适应性有可能完全丧失也要搬来这里。”

　　“整个圣杯的构想，的确非常天才，也很有成功的可能性。”

　　两人都已经知道圣杯战争真正的目的并非是许愿而是根源。

　　韦伯因为自身问题对根源的向往低于一般魔术师，而肯尼斯则是足够骄傲，自信凭借自己而非这取巧的方法也能达到目的。

　　富江想起了多年前在这里遭遇的变态言峰绮礼。

　　“按照一般逻辑，对圣杯许愿希望圣杯永远消失会造成什么后果？”对，就像四魂之玉那样。

　　韦伯思考了一会，“正常圣杯应该会让整个圣杯系统消失，再扩张一些，不止冬木圣杯的话，是基于此系统衍生的其他圣杯召唤这个概念也会被扭曲。”

　　肯尼斯点头，“但既然是被恶意污染过的圣杯，那实现愿望的方式也是被扭曲的，让圣杯系统消失，那它可能会让连接圣杯的整个灵脉整片土地全部消失，有可能整个冬木会发生异变。”

　　听了这个解释，富江倍感无趣，“必须先清除此世之恶？”

　　肯尼斯却注视着这里说到，“也不一定。”

　　“你认为善恶是客观存在，还是主观存在？人认为的恶和其他生物认为的恶是同样的吗？”

　　“以善恶来划分，世间所有物都在其中，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

　　“安哥拉纽曼这个存在便是如此，其本身并非恶，只是被冠以恶之名。”

　　“他是全部的恶，那除他之外的所有人便是善。”

　　“你将圣杯视作此世全部之恶，那圣杯之外的所有便是善。”

　　富江隐约理解了，但又有点不懂，“你的意思是可以将善恶转换？”

　　在魔术领域，肯尼斯是绝对的天才，经过这些年的研究，他对圣杯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也有了新的思考。

　　“圣杯之外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善良，甚至在人的思维中，世界就是残酷恶劣的，在安哥拉纽曼这个人造的愿望被投入圣杯之后，整个圣杯的魔力都在意图实现容纳恶的愿望。”

　　“但即便是无限魔力源也无法实现这个愿望。”肯尼斯冷笑道，“除非把整个世界都收容进去，否则这愿望绝对不可能实现，抑制力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

　　“就算我们没有来，这个圣杯也可能会因为各种‘意外’毁灭。”

　　“那些黑泥只是因这愿望伴随而来的残渣罢了。”

　　“扭转圣杯系统的关键点在于其中的安哥拉纽曼，改变他的认知，更换他脑中关于恶的定义，恶圣杯也会转化成善属性。”

　　肯尼斯提出的这个胆大的想法，让韦伯眼睛一亮，“这很有可能，善和恶并非固定的属性，很多时候都会转化。”

　　列如你做了一件好事，为沙滩上刚刚孵化的海龟赶走了天敌，但随后误以为得到安全信息的海龟宝宝全部奔向海岸引来了更多的猎手，会有更多死亡。

　　“所以要找到安哥拉曼纽？”

　　富江心说，这家伙也是个抓迷藏的好手，是真的能躲。

　　肯尼斯道，“不用那么麻烦，等到小圣杯显现把所有servant送上英灵座的时候，它自然就会出现，修改一下小圣杯让她容纳安哥拉曼纽也将它送入英灵座，少了这个愿望，再给圣杯输入相反的信息，它就不会再容纳恶。”

　　韦伯记得小圣杯是卫宫切嗣的女儿，爱因兹贝伦家的孩子，现在似乎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技术很厉害，不过你应该是答应了卫宫夫妇，不会让他们的女儿出世吧。”说道这里韦伯也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把卫宫夫人还原的？”

　　都变成了圣杯还能一键返回初始设置？

　　“用了点小道具而已。”富江听着这师徒说出的方法，觉得还是暴力破解简单一些，“把它砸了会更快吗？你说的都是猜测，为圣杯输入相反指令这个操作的难度应该不逊于解体圣杯吧。”

　　输入指令是肯尼斯的说法，实际上是给圣杯塞入一个正确的愿望，用圣杯最基础的体系来说，这是开始改核心代码了。

　　肯尼斯听不进这种质疑，“你认为难，我可不认为，这样的工作才有价值。”

　　“暴力破解？不要告诉我你想直接把整座山给砸了！”

　　如果那样真的能给圣杯解体，富江肯定毫不犹豫，对她来说砸座山那可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肯尼斯道，“毫无美感可言！圣杯系统好歹也算是珍贵的试验，出现错误那就修正试验，想着把整套试验器材都给砸掉，当这场试验不存在？”

　　“虽然不够完美，但这套圣杯系统有着相当不错的完成度，我觉得有保留下来的价值。”

　　富江道，“你这是魔术师的思维。”

　　肯尼斯反问，“我本来就是魔术师，用魔术师的思维思考一切不是很正常吗？反倒是你！”

　　韦伯作为魔术师中少有的正常人见到意见已经发生分歧的两位，露出了头痛的神色。

　　他现在手下已经有不少难搞的学生了，但那些学生没一个比得上他导师麻烦。

　　毕竟是导师啊，他对应起来先天弱几分。

　　他知道若是继续下去，肯尼斯导师迟早得把富江惹生气，马上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怎么都必须要和远坂家以及爱丽丝菲尔他们商量一下，这是他们的财产，不管是解体圣杯还是修改小圣杯，都要经过他们的许可。”

　　“我们来到冬木还没有去拜访他们。”

　　富江拍手，“那我们先回去，吃完午饭后再去拜访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族。”

　　肯尼斯还未完全生气便强制转了话题，他看了韦伯一眼，没有反驳。

　　而后富江把这两人带回了府邸。

　　白光一闪，她又回到了地下空洞，“虽然现在的职介是assass，但你的隐匿手段实在有些拙劣，出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富江转头看向某处，确定并不是被讹的ei压才显露身形。

　　ei压丝毫不觉得尴尬，他问富江，“你认识我？不同职介的我？”

　　富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觉得肯尼斯拆解圣杯的方法怎么样？”

　　ei压答，“我是assass，不是caster。”

　　“在戒心上，你还真是一如既往。”

　　富江的这句话似乎回应了ei压的上一个问题。

　　富江又道，“我并不关心圣杯，消除此世之恶的方法也有很多，我想杀一个人。”

　　assass的本职工作就是杀人。

　　ei压却问了一句，“为什么。”

　　“已死之人强留世间，将其杀死可以称为超度，但是我只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