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这是要将吾我等的部众全部抢走,变成屯垦团里一个个顺民啊,成为他李乐的奴隶啊!”
其他羌人大豪闻言也激动起来,纷纷大声发表着意见。
有人痛恨李乐这样做会抢走他们的部众,有人则强调汉人的话绝对不可信,更有人强调了自由。
“我情愿带着部众迁徙到西海(青海湖)以西去,也不愿意带着部众给汉人做狗!”
“对,汉人这就是要将我等都驯化成汉朝的狗,而我等本是雪山和密林间的野狼,天生自由自在,宁愿饿死,也绝不做被汉人驯养的家狗!”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汉人会真心待我们,会不歧视我们,汉人的傲慢骄横,是刻在骨子里的。”
“就算这李乐说的都真的,可他如此尊贵的身份,又怎么会一直呆在凉州?等他一走,这里还不是当地的豪强大姓和地方官吏说了算?
这些豪强大姓的贪得无厌,各级小吏的奸猾,汉人奸商的巧舌如簧,虚伪奸诈,我们难道还没受够吗?”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当李乐再次带人前来,这些羌人豪帅和头人给出的回复竟是无比的统一。
那就是不服气,绝对不肯真心投降!
迷吾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久闻汉军战力天下无双,李将军更是汉人中的盖世英雄,可是这次李将军却不等我们集结完毕,列好阵势,就在半夜发起偷袭,实在难算英雄!
若是李将军敢放我们回去,双方拉开架势,摆兵布阵,真枪真刀打上一场,到那时如果我们还被李将军打败,生擒活捉,我就真心服你!”
“好,这可是汝亲口说的,别到时候有反悔!”
李乐一听,顿时就乐了,你们想多死一些人,难道我还要拦着?
就当是实战练兵了,虽说这些对手,实在有些太弱了。
李乐看了一眼身旁的刘小迎,大笑道:“我早说过,我要杀死汝等,简直就像吃饭喝水,探囊取物一样容易!
现在我把话改一下,我要再次生擒你迷吾,同样像吃饭喝水,探囊取物一样容易。
抓你一次不服,我就抓你第二次,抓你二次还不服气,我就抓你第三次,直到打到你变成孤家寡人,心服口服为止!”
李乐当即命人将迷吾、号吾等大小豪帅、头人一百余人全部放回,约定好第二日傍晚时分再将被俘的两万多羌兵部众放回。
再给迷吾等人一日修整和集结兵马的时间,第四日未时初刻,两军就在獂道县城十里处拉开架势,摆兵布阵,好好打上一场。
却说迷吾等人走后,獂道县一众大小官吏,以及许多从凉州各地自备干粮马匹追随李乐作战的良家子们,一个个都大惑不解,却又不好相问,一个个都低声议论起来。
“这迷吾乃是这次西羌诸部解仇结盟的盟主,一同被擒的还有勒姐部、烧何部、吾良部、封养部等十多个羌人部落的豪帅。
只要把他们都杀了,或者关押起来,凉州羌乱即刻可平,为何要纵虎归山,还要将被俘羌兵全部放回?真是想不明白!”
李乐却并没有把最深层的原因跟众人解释,只是让辅导员们把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的话再说了一遍,又说再擒迷吾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众人这才没有话说。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第四日的未时初刻时分,两军在獂道县城十里处摆好阵势,羌人这边再次集结了三万余人马,乌泱泱一眼看不到边。
李乐这边,却是只只派出两千轻骑出战,其余骑兵连同当地诸郡良家子,则负责在战斗结束后抓捕俘虏。
却说这次迷吾,号吾两兄弟也算是吸取了教训。
战斗甫一打响,就派出一万骑军主动出击,全线推进,妄图以人数的优势,从三个方向压着汉军骑兵,一点点压缩汉军弓骑兵的活动空间,逼迫汉军与其发生缠斗。
只要双方混战在一起,羌人步兵大队即可全线压上,将混战中的汉军骑兵团团包围,依靠人数优势,将失去速度优势的汉军骑士挨个桶下马来。
但李乐又怎会如他所愿?
在八千羌人骑兵发起全速冲锋,汉军两千弓骑兵以回旋射击战术,发射了两波箭雨后,眼见双方骑兵距离越来越近。
李乐果然下令两千骑兵全体掉头,改用回马射战术,一个个从马背上扭腰转身张弓回射追兵,顿时就将毫无防备羌人追兵射落一大片。
率军追击烧当羌大将布桥见状,眼睛都要瞪出血来。
因为据他观察和号吾说述,汉军弓骑兵最擅长的就是侧身回旋射击。
即迎面冲锋的时候,突然向两边转向,在对手面前横向飞驰而过,与此同时侧身向敌阵发射羽箭,射完之后再次向后转身,如此无限转圈圈回旋射击。
待到敌军阵型松动时,再配合重骑兵正面冲击敌军大阵,如此便可一战取胜。
但布桥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汉军骑兵不仅可以在飞驰的战马上侧身射箭,甚至可以在扭转身子,向马屁股后面的追兵张弓射箭。
更气人的是,即便汉军骑士一个个不时的扭腰转身,朝身后发射羽箭,自己这边的骑兵却还是怎么也追不上他们。
这仗还怎么打?
只追了四五里远,眼见自己这边越来越多人下冰雹一般被射落马下,尤其是各部落领兵的豪帅、头人们,更是被重点照顾,损失惨重。
反观前面的敌人,却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连片衣角都没能碰到。
渐渐的,布桥有些绝望了,追击的羌人骑兵士气也变得极其低下。
而就在此时,就听前方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原本一直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的汉军骑士突然开始加速,不久后竟然在前方停了下来。
“全速冲上去,缠住他们!”
布桥不禁大喜,激动得大吼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却见前面的汉军骑兵已在前方换好战马,手上武器也换成了槊头长得吓人,冒着寒光的长兵马槊。
“全军都有,密集阵型,全速冲锋,碾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