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之后,张维贤才又接着说道:皇上,紫禁城乃皇宫内院,事关皇家安危,入夜之后,宫门落锁,百官不得入内,这是祖制,臣也无话可说。只是
说到这里,张维贤又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接着说道:只是,若是紫禁城中,再发生诸如宫宇走水失火之事,却又该如何是好?
英国公,紫禁城中,有御营二十六卫,有内宫二十四监,大小宫女太监,不下二十万人,便是走水失火,以宫中护卫、太监宫女,亦完全能够及时扑救,当日之事,便是例证。
张维贤话音刚落,崔呈秀身后的兵部侍郎吴淳夫,便出班躬身行礼说道。
吴淳夫话音刚落,张维贤便又厉声喝问道:事有万一,若是火势过大,宫中护卫、太监宫女扑救不及,火势蔓延,如之奈何?
被张维贤大声喝问了一句,吴淳夫顿时为之语塞,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陛下,入夜之后,宫门落锁,百官不得入内,此例,臣以为,颇有不妥!
此是祖宗旧制,岂能轻易更改?张维贤话音刚落,吴淳夫便又大声说道,太祖曾有遗训,后世子孙,不得擅改祖制。数百年来,大明遵循祖制,亦并无任何差错?英国公难道想要更改太祖遗训不成?
太祖旧制,臣不敢妄议,只是,臣以为,如若宫中,再次发生当日失火走水之事,惊动百官,百官齐聚宫门之外时,禁宫中门,需得大开,允文武百官入宫,拜见皇上,叩问圣安,以安百官,以安京师百万臣民之心!张维贤躬身大声说道。
张维贤话音刚落,吴淳夫便又大声说道:陛下,太祖遗训,不得不遵,请陛下三思!翻来覆去,却只有一句‘太祖遗训’。
朱由检听了,不由得直皱眉头:太祖遗训,太祖遗训,太祖说屎是香的,难道你也舔一口,吃一下不成?
只是,吴淳夫等人死咬着一句‘太祖遗训’,朱由检还真不好辩驳!
好在这时,宫殿外,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小跑着爬到朱由检跟前,跪地行礼说道:陛下,五城兵马司西城指挥使魏国良,正在殿外候旨,等候陛下召见。
快宣!朱由检急忙说道。
宣,五城兵马司西城兵马指挥使,魏国良上殿!~王承恩在一旁拖长了声音叫道。
很快,一身戎装的魏国良,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乾清宫,几步走到朱由检跟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说道:末将西城兵马指挥使魏国良,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爱卿免礼,请起。朱由检抬手说道。
谢陛下。魏国良再次行礼后,这才站了起来。
朱由检拿起那份条陈,朝魏国良扬了扬,然后才说道:魏爱卿,这份‘请改御营兵制’疏,朕已经看了,写得很好,爱卿有心了。
多谢陛下,末将才疏学浅,此臣愚者一见,不足之处,还请陛下指正。魏国良急忙又说道。
不错,写得很好,满朝文武,若是能都如同爱卿一般,尽心尽责,朕也可高枕无忧了!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朱由检才又说道:魏爱卿,你这‘请改御营兵制’疏,仅区区数百之字,只是粗具框架,可有详细条陈?
陛下,末将一介武夫,也拿不了什么笔杆子,长篇大论,末将是写不出来的,末将只是想到什么,就写些什么,写得不好,倒是让陛下笑话了。魏国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有,写得很好,朕很满意。朱由检轻笑了一下说道,略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魏爱卿,既然写不出来,那你就随便说说,想到什么说什么好了。
多谢陛下,也请陛下恕末将妄言之罪。
没事,你说吧,朕早就说过,不会因言治罪,就算说错了,也没关系的,这满朝文武大臣都在呢,有他们在旁边拾缺补漏,爱卿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陛下。魏国良再次躬身行礼说道,如此,末将就献丑了。
朱由检微微点了点头,魏国良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说道:陛下,末将以为,御营之弊,首在兵权分散。
兵权分散?朱由检微微愣了一下,飞快地瞧了徐希皋一眼,旋即又问道:哦,爱卿觉得,御营兵权如何分散了?
陛下,京师戍卫,内在御营,外在三大营,三大营诸军,自有总兵、副将、参将,各级指挥,总兵之上,还有总督京营戎政大臣一员,协理京营戎政大臣一员,监军内官一员。
说到这里,魏国良又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接着说道:京师三大营,自总政、协理、监军,以下至千总把总,层层指挥,以大御小,如臂使指,军令通达,宛如一体。然则
说到这里,魏国良又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接着说道:然则御营二十六卫,各卫分设指挥使,直属陛下,皆是直接听命于陛下,相互之间,并无高低统属之分。
若是平时,自然相安无事。可若是突生变故,变生肘腋,各卫指挥,岂不互相推诿,难以调度?皇城禁宫之中,岂能不乱?
魏国良这些话,说得文绉绉的,一听就不像是武夫说的,朱由检自然知道,这肯定是徐希皋或者张维贤在背后指使,让魏国良死记硬背下来的!
不过,魏国良能够当面说出这些话来,就算那些文官,心中再怎么疑惑,这个时候,也是绝对不会轻易的跳出来,加以指责的!要在鸡蛋里挑骨头,也得等对方把鸡蛋全部摆出来完了之后,再去挑!
微微颔首之后,朱由检这才又说道:爱卿所言,似乎有理。依爱卿之见,又该当如何改制呢?
陛下,末将以为,可在二十六卫之上,设御营都指挥使,统管御营诸卫,遇有急变,御营诸卫,方不至于无所适从,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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