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安慰了一下武媚娘,大步走上前,对着地上的人道:“我是这家香水铺的主人,陆天,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黝黑汉子哭喊着道:“我在你店里买的香水,带回去后送给娘子。她不小心吃了点,结果……就流产了!你赔我孩子啊!”
那位娘子听着他家男人的讲述,也大声的哭起来。
陆天皱着眉头,转向另外几人,“你们呢?”
这边的一伙中,一男一女怀抱着一个死去不久的男孩,女的呼号道:“我的儿子啊!也是因为误食了你家的香水,才突发急症死的!”
说着,起身做势要去抓陆天的脸,被他一掌推开。
陆天冷冷地道:“冷静点!首先,我店中卖的是香水,而不是喝的,既然你们误食,那也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他看了看地上两伙人的神色,继续道:“其次,再说了我卖的是香水,又不是砒霜!你们一个流产,一个发急症而死,到底和我这香水有没有关系,还难说呢!”
黝黑汉子停下哭声,指着陆天鼻子大声喊道:“怎么没关系?!你这香水里含有麝香,麝香会导致流产,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说着,看向四周围观的人群。
“对!这我也听说了!”
“确实是!听说宫里就是用麝香打掉孩子的……”
“嘘!别乱嚼皇宫里的舌头,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
看到围观人群的反应,黝黑男子声势又壮了几分,“是吧!我家娘子就是因为香水里的麝香,才流产的!大家给我评评理!”
另外一对夫妻,也趁势嚷道:“就是麝香!我家小子对麝香过敏,吃完后立马就发急症了,大夫都没来得及到,就断气了!”
“肃静!”
人群听到声音纷纷闪开,长安令韦陶带了衙役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地上的受害者纷纷将经过又讲述了一遍。
韦陶听完,看向了陆天,“你的香水里果真含有麝香?”
陆天点点头,道:“是含有麝香,但是一百多瓶才用了一两麝香,每一瓶不过一分的剂量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韦陶翻翻白眼道:“回答有没有就行了!谁管你分量多少!”
韦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既然你承认含有麝香,在卖的时候又没有说明,导致发生两起人命案!那就是你的过错了,来人,带回府里候审!”
陆天暗骂一声,不问青红皂白的狗官,他正欲发作。
这时,武媚娘挺身而出道:“他可是陛下亲封的西陵郡侯!你一个长安令,好像没资格审他吧。”
韦陶眼睛顿时瞪大了,打量了一遍陆天,结结巴巴地道:
“呃,失礼了,原来你是……陆郡侯啊!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随即他挠了挠脑袋道:“涉及到侯爷的话,确实超出我的职责了,来人!快去上报给大理寺!”
过了片刻,大理寺少卿郑学远在几名府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店门前。
韦陶将案件讲述了一遍,郑学远听完撇着嘴道:“陆侯爷,照目前的描述看来,确实是因为你香水中的麝香,而酿成了两桩命案!没说的,跟我走一趟吧!”
陆天一指地上的几人,“我觉得他们大有问题,请容我先问几句。”
郑少卿皱起了眉头,“别怪我没提醒你,陆侯爷,你现在可是被告的身份,哪有被告审案的!”
“这么明显的几个纰漏,难道郑少卿没看出来吗?还是装作不知?”陆天哼了一声道。
郑少卿冷笑地道:“那你说说什么纰漏?”
“一,我这每瓶香水,麝香的含量仅有一分,远远不到致命的程度……”
郑少卿打断道:“砒霜,可是一分就够杀人啊!”
“可是郑少卿,你也知道,麝香并不是砒霜吧!”
“那第二点是什么?”郑少卿问道。
“第二就是,我的香水一瓶卖二两金子,也就是二十贯,寻常百姓根本买不起的。而你看他们的穿着,粗布麻衣,像是能用得起这么贵香水的人吗?!”
陆天指着地上的几人,从容地道。
“而且,这名长得黝黑、皮肤粗糙的男子,一看就是常年下地干活的农夫,不信你可以去看他的手,肯定长满了茧子!试问,他哪来的闲钱买这昂贵的香水?!”
黝黑汉子闻言,猛地将手往里缩了缩,神色慌张地看向地面。
郑少卿目光略一打量,又看向陆天,戏谑地笑道:“这只不过是陆侯爷的推理而已,也许他们发了笔横财呢!哈哈!”
陆天眼睛锐利地看向一脸敌意的郑少卿,看出他在故意和自己唱反调。
自己明明之前都没见过他,更别说得罪了,他怎么会……
陆天突然灵光一闪,郑……少卿,莫非是……
他脱口问道:“郑少卿,阁下可是荥阳郑家的人?”
郑少卿顿时一脸自得地道:“正是荥阳郑家,陆侯爷倒挺有眼见的嘛!”
陆天心里豁然明白了。
五姓七家,同气连枝!
他之前可是一连得罪了崔、王两大世家。
看来这郑少卿,也是和他们通过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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