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营悲壮的进攻,很快就结束了。=辆坦克,全部被德军击毁,除了少数坦克兵顺利地撤回了防线,其余的大多数都牺牲了,旅长波塔波夫上校下落不明。
失去了坦克支援的苏联步兵,根本抵挡不住蜂拥而来的德军部队,被迫放弃刚刚收复仅仅几个小时的阵地,且战且走,向第二道防线的方向退却。
由于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苏军指战员在撤退时,只给跟随坦克进攻的德军步兵造成了有效的伤害。
好在近卫步兵第17军的两个师,指挥机关在退却时,还能发挥一定的作用。他们采用分段抗击、交替掩护的方式,让部队一点点地撤向第二道防线。
他们向后退了大概三公里的时候,巴布科夫斯基带着第310坦克营和波塔波夫的第332坦克营赶到了。五十多辆坦克一拥而上,将脱离大部队的十几辆德军坦克轰成了废铁。并配合步兵重新在这里建立了新的防御。
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知道了在这里发生的战斗,他把装甲兵主任奥廖尔叫过来,对他说道:“将军同志,在今天的战斗中,坦克第97旅和第109旅表现得非常好。特别是坦克第97旅旅长波塔波夫上校,亲自率领24辆坦克,迎着驶向我军阵地的两百多辆德军坦克,放弃了顽强的进攻。”
说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停顿了片刻,他感到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用手指捏了捏,又接着说:“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波塔波夫所指挥的坦克营,已经全军覆灭,除了少数的指战员活了下来,其余的都牺牲了。”
奥廖尔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专门找自己谈话,绝对不会是为了说一支坦克部队全军覆灭的事情,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便没有说话,等待罗科索夫斯基往下说。
“奥廖尔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说到了正题:“为了表彰这两个坦克旅,在战斗中的英勇顽强精神,我建议你立即起草一份授予他们近卫军的报告。”
听说自己手下能有两个坦克旅,能获得近卫军的称号,奥廖尔的嘴角开始往上翘。他等罗科索夫斯基一说完,便立即问道:“司令员同志,报告写好之后,我直接交给您吗?”
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随后用手指向坐在旁边的捷列金:“等报告写好以后,你直接交给军事委员同志,他负责整个方面军部队的表彰和授勋的事宜。”
两个坦克旅的残部,配合步兵紧急构筑的防御阵地,刚刚建立起来,就遭到了德军远程炮火的轰击,德军的轰炸机也来凑热闹,将无数的钢铁倾泻在这个并不坚固的阵地。再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的坦克引导着成群结队的步兵,再次发起了进攻。
面对冲过来的德军,苏军指战员进行了顽强的防御。坦克用坦克炮轰击德军的坦克,用机枪扫射德军的步兵;阵地上的步兵,用火力把跟随坦克的敌人步兵与坦克隔开,并不时地发起反冲击,歼灭一支又一支德军的小部队。
激战一小时后,没占到便宜的德军部队不得不灰溜溜地撤了下去,回到他们的出发阵地,重新集结力量,准备再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奥廖尔起草完申请报告,正准备交给捷列金的时候,前方的战报回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看完战报后连连点头,说道:“好样的,这些指战员都是好样的,他们在坦克数量处于绝对劣势,又没有足够反坦克武器的情况下,顽强地挡住了德军装甲军的猛攻,真是太了不起了。”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刚说完,捷列金就笑着说:“我不久前给安东诺夫同志打了电话,将准备给两个坦克旅授予近卫军称号的事情,向他做了汇报。”
“副总参谋长怎么说?”罗科索夫斯基问道。
“他说没问题,”捷列金心情愉快地回答说:“他会尽快将此事上报给大本营,最迟在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得到最后的答复。”
捷列金的话刚说完,摆在桌上的高频电话就响了起来。捷列金朝电话努了努嘴,对罗科索夫斯基说道:“司令员同志,您瞧见了么,是高频电话在响,没准是莫斯科打来的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话筒,满心欢喜地说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是安东诺夫同志吗?”
“什么安东诺夫,我是朱可夫。”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不满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元帅同志,我们投入部队,对昨天被德军突破的地段实施了反击。”罗科索夫斯基向朱可夫汇报说:“德军在遭受失败后,将他们的第41装甲军投入了战斗,由于我军部队没有足够的重武器,所以暂时无法将敌人打退,目前战事陷入了胶着。”
朱可夫听完后,没有立即发表任何看法,而是沉默一阵后,随口说了句:“我知道了。”说完,便准备挂断电话。
“等一等,元帅同志,请等一下。”察觉到朱可夫准备挂断电话,罗科索夫斯基连忙说道:“我想问问南线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糟糕,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情况非常糟糕。”朱可夫连说了两个糟糕后,接着说道:“虽然上级将第27集团军补充给了瓦图京,但他依旧无法挡住德军向前推进的步伐。因此他昨晚再次向华西列夫斯基请求支援。大本营决定将草原方面军的近卫第5坦克集团军的第2和第10坦克军调拨给他,以便他能阻止德军在库尔斯克南部的突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要再次提醒你,你要随时做好两线作战的准备。”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答应一声后,反问道:“您什么时候能布良斯克方面军回来?”
“我可能还要在布良斯克方面军待几天,和他们讨论一下如何从德军侧翼出击的计划。”朱可夫说到这里,还特意安慰罗科索夫斯基说:“放心吧,就算南面的防御阵地被德军突破,你们遭到了两面夹击,我也会让布良斯克方面军支援你们,减轻你们北面守军的压力。”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心情变得格外沉重,虽然在真实的历史里,瓦图京在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的帮助下,成功地守住了库尔斯克南部的防线,可他的心里依旧不踏实,深怕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历史出现了偏差。比如说阿帕纳先科大将,在真实的历史上,就不曾担任过草原方面军的司令员,他从远东调过来之后,就直接担任了瓦图京的副司令员。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就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捷列金连忙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我看你的神情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瓦图京那边的形势很糟糕。”罗科索夫斯基有气无力地说:“根据朱可夫元帅的说法,他们的防御阵地随时有被德军突破的危险。”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捷列金有些生气地说:“瓦图京手下还是有几十万军队,怎么就会挡不住曼斯坦因的进攻呢?”
“在今年年初的哈尔科夫战役中,我们的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兵力和装备都占据着绝对优势,但还是被德军的曼斯坦因元帅打败了。”奥廖尔小心地说出自己的判断:“会不会因为上次的失败,使瓦图京将军对曼斯坦因产生了恐惧症,所以无法将自己的水平正常地发挥出来。”
听了奥廖尔的分析,罗科索夫斯基顿时被气笑了,他心说你以为瓦图京和国足一样,还有什么“恐曼斯坦因症”,一听到对方的指挥官是曼斯坦因,就不知道怎么打仗了?他冲奥廖尔摆了摆手,说道:“奥廖尔同志,情况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昨天凌晨的炮击结束后,我们的部队一直待在战壕里,等待德军发起被我们炮火推迟的进攻。可是瓦图京同志,却乐观地认为,我们的炮火已经将敌人打残了,便匆匆忙忙地调集部队,准备先发制人对德军的阵地发起进攻。”
捷列金是听过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对话,他接着说道:“结果部队刚刚集结完毕,德军的报复性炮击就开始了,因为我们的很多部队,都离开了防御阵地,结果在这一轮突如其来的炮火中,蒙受了不小的损失。”
他的话刚说完,桌上的高频电话又响了起来,捷列金望着电话,有点紧张地说:“司令员同志,不会又有什么坏消息吧?”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话筒,语气无比威严地说:“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听筒里传来了安东诺夫那熟悉的声音:“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请允许我先向你表示祝贺。”
“好消息?!”罗科索夫斯基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问:“副总参谋长同志,不知道你打算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刚刚你的军事委员捷列金将军,不是和我说过准备给两个坦克旅授予‘近卫坦克旅’的荣誉称号吗?”安东诺夫自顾自地说道:“我把这事向大本营汇报后,已经得到了答复。为了表彰这两个坦克旅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英雄主义气概、勇敢顽强的精神、良好的组织纪律性以及高超的军人技能。大本营决定将坦克第97旅改称近卫坦克第52旅;将坦克第109旅改称近卫坦克第48旅。”
“谢谢,谢谢你,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所说的好消息,冲淡了罗科索夫斯基心中的失落感,他激动地对着话筒说:“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这样的好消息,我代表中央方面军的全体指战员,向你表示感谢。”
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就兴奋地对奥廖尔说:“奥廖尔同志,立即给坦克第97和第109旅发报,说上级已经分别授予他们近卫坦克第52和第48旅的荣誉称号!”
“乌拉!”奥廖尔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顿时欢呼了起来,他同样神情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们的装甲部队里又多出了两支近卫部队,我这就去发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等奥廖尔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又将卡扎科夫叫了过来,对他说道:“炮兵司令员同志,你现在要将一部分炮兵,调动库尔斯克的中间地带,一旦南面的防御阵地被德军突破,你就使用炮火对行进中的德军部队实施拦截,不让他们快速地推进到我军的后方。明白吗?”
“明白了。”卡扎科夫表情严肃地回答说:“请司令员同志放心,我会立即从方面军炮兵部队中,抽调精干的部队,并将他们调往中间地带,以防御可能出现在南面的德军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南面的形势很糟糕,但瓦图京将军的部队,还在进行着顽强的防御。也许上帝会站在我们这边,保佑我军的阵地不会被德军突破。把炮兵不是在中间地段,只是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最糟糕情况,有可能很快会投入战斗;也有可能等到战役结束时,那里的部队也没有参与战斗的机会。”
天黑的时候,两个新晋的近卫坦克旅和近卫步兵第17军所建立的防线,成功挡住了德军的第41装甲军,阻止了他们向奥利霍瓦特卡方向推进的企图。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终于长出一口气,因为这样一来,就注定了德军奥廖尔集团的进攻会以失败告终。同时,这道新防线的建立,为方面军的备战赢得了时间,使罗科索夫斯基能从容不迫地在最容易受威胁的方向上,集中必要的兵力和各种技术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