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年不放弃的纠缠令墨梓凝心烦意乱,却又不免贪恋,享受从未曾尝过的温存,纠结到几度迷失本心,忘了恐惧,只剩一丝昏聩的侥幸。
温泉别馆里放肆一夜,白日里又缱绻大半时光,直到不得在门外禀报,“皇上,麟王求见。”
麟王?倒在赵瑾年臂弯里,墨梓凝暗忖,是麟王时刻监视赵瑾年动向,知晓他二人连夜来了温泉别馆,还是赵瑾年派人召见的麟王?
“让麟王在前厅候着……”赵瑾年嗓音里透着慵懒,抱着怀里愣神的墨梓凝亲了亲,才恋恋不舍地起床更衣。
今日赵瑾年君王不早朝,墨梓凝更是采女不伺候君王,倒在床上纹丝不动。
打量着赵瑾年自己穿衣,墨梓凝深觉这人怎么看都好看,穿件衣服都能穿出遗世独立的味来,只可惜这人不能羽化成仙,却是个魔头,一个能牵动她所有心思的魔头。
注意到墨梓凝拿琉璃珠似的眸子看他,赵瑾年笑得如沐春风,“怎么,贪恋朕的美貌丢魂了?”
被赵瑾年忽然的臭美撩到,墨梓凝皮厚没挡住脸红,呸了口道,“自觉不错。”
墨梓凝逗趣的样子吸引得赵瑾年又凑过来缠绵,被墨梓凝一把推开。
“快去吧,人家在前厅等着呢,时间长了,皇上倒没什么,我这害得君王不早朝的祸害还不得被笑话死。”
赵瑾年深深看了眼单手支头的墨梓凝,“朕只因你一人做过这事。”
本来还打算再臊白赵瑾年几句,忽然听了这句,所有涌到嘴边的话都被堵了回来。
墨梓凝倒回枕上,拿被子盖住脸,不理迟迟不肯离开的赵瑾年。
被子上染满赵瑾年身上特有的清香味,诱惑得墨梓凝一闻再闻几乎醉倒。
“别闻了,要闻来闻朕多好……”
没臊白着人家的墨梓凝,丢脸地没了动静,鼻子堵住了。
等了会儿,被子里的人蛹一动不动,赵瑾年拉下被子劝道,“别闷着了,小心一会儿闷得头晕。”
“你到底去不去了?”
墨梓凝虚张声势地叫嚣,赵瑾年这才笑呵呵地步出门外。
等到赵瑾年走远,墨梓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连忙找衣服穿。
见赵瑾年离开,在外面候着的静姝进来伺候,一边帮忙墨梓凝穿戴一边问,“墨采女这是急什么?”
能不急吗?好不容易出宫,赵瑾年去前厅见麟王,随行护卫全都跟了去,多好的逃跑机会。
身上胡乱穿戴周正,墨梓凝跳着脚穿上鞋就往门外跑,静姝急得紧追不舍,“墨采女,等等奴婢!”
昨夜来温泉别馆,墨梓凝顺路偷偷观察过地形,发现温泉别馆的院墙不高,尤其有一处有棵落叶松,枝干虬结,非常容易攀爬。
冲出门去,墨梓凝直奔北院墙。
“墨采女,你这是要干什么?”静姝追上来,拉住墨梓凝不让她爬树,“万一摔下来不是闹着玩的。”
自己怎么这么不开眼,带了这个叛徒来温泉别馆,早知道就带唯她马首是瞻的菱花来了。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难道要我听你的?”墨梓凝使横,“放手!”
静姝无惧墨梓凝威胁,死死抓住墨梓凝裙摆,“打死也不放。”
“你今日若敢不放我,咱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我要是跑不出去,以后你就别再想见到甄南,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划道银河出来。”
突然被墨梓凝指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静姝红了脸,手上发软,被墨梓凝趁机抽走裙摆,灵猴一样爬上树。
顺着树枝爬到院墙另一边,墨梓凝乐呵呵倒背着脸往下爬,就听身后一声轻咳。
双脚落地,背后骤然响起咳嗽声,墨梓凝身形一僵,木然回首……
赵瑾年负手而立,正一脸戏谑表情看着自己,旁边麟王表情纠结,要笑不笑。
这院墙怎么还带双层的?墨梓凝环顾四周,确实是在院外呀,到底怎么回事?
“墨采女出门的方式真够别具一格的……”
麟王品评,眼神瞟向立于身前的赵瑾年,揶揄意味明显。
赵瑾年似浑然未觉,笑道,“墨采女向来不同凡响,昨夜对月发誓愿与朕长长久久白头偕老,今日便特意身着白衣来爬百年苍松,寓意松鹤延年,真是用心良苦。”
她才不是这个意思呢,她只是昨夜衣衫尽湿,只穿了月白里衣就往外跑……
逃跑失败的墨梓凝长叹,“皇上不是在前厅吗?怎么出来院外了?”
幸亏不耐麟王纠缠出来散步,否则岂非要让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家伙跑了,赵瑾年冷笑,不得立马会意,招来几名侍卫外加两名随行宫女,送墨梓凝回去。
“看来皇兄驭人无术,要不要本王教皇兄几招?”麟王讥诮笑问。
“男人与女人不同,朕还用不着你教。”
缠着赵瑾年要了许久,到现在连李玉堂是生是死都求问不出来,想要人更是做梦,麟王目光凶狠。
赵瑾年转头扫了眼麟王,淡然一笑,浑不在意。
“皇上,臣妾也想出去走走……”墨梓凝不死心,困兽犹斗。
赵瑾年拢眉,古井无波地道,“回去把衣服穿好了再说。”
墨梓凝被押走,赵瑾年继续散步,仿佛没见过‘松鹤延年’的戏码。
“皇兄!”麟王急得紧追几步,“就算不把人交还给本王,且告诉本王一句实话,人到底是死是活也好。”
打量着急到像是要拼命的麟王,赵瑾年哂笑,用手里合拢的折扇戳了戳麟王的肩道。
“谁告诉你李玉堂消息的,你只管去问他生死,问朕,朕如何知晓。”
说罢,赵瑾年挪步走开,清风拂面潇洒俊逸。
杵在地上半晌,眼见赵瑾年愈走愈远,麟王咬牙跺脚追上,“有什么吩咐皇兄只管说,本王悉数照办就是。”
“哈哈……”赵瑾年笑得毫不留情面,“一个废柴王爷,朕会有什么吩咐交代给你去办。”
被鄙视的麟王愣住,他从没受到过此等嘲讽,简直不能忍。
“皇兄凭什么说本王是废柴?且派一样事情给本王做,看看本王到底是不是废柴。”
麟王壮士断腕般悲壮,却听赵瑾年轻飘飘道,“朕没闲工夫哄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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