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麟王派兵救墨采女脱困,不想竟意外捕获前来东元进贡的黄小邪,他身着女装,手脚戴着镣铐,不知墨采女可知晓此事?“
不就是问她被囚禁在柳狐山时,黄小邪是不是和自己在一起吗?绕这么大一圈也不嫌累,墨梓凝点头承认,“对,黄小邪装作嫁入东元的妇人,照顾了我几天。”
自己做这些事都是为了墨梓凝,却被她嫌弃到数天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当初黄小邪可是逼疯她的罪魁祸首,她却能容忍黄小邪与她共处一室,还共处了好几天,赵瑾年心理不平衡,脸色更加难看。
“你为何不揭穿他,反倒容他假冒妇人接近于你?”
“在那种情况下,我揭穿他有什么好处?我留下他,是希望他能救我出去,哪里像你,知道我被关在柳狐山,这么多天都无动于衷。”
难道这些天墨梓凝不给他好脸色看,是因为这件事?赵瑾年道,“救你出来必要保证万无一失,当然要多方谋划……”
“谋划到最后,就是皇上又换回女装大佬?”
被戳到痛处,赵瑾年叱道,“墨梓凝!”
“你这些天当着我的面杀人练胆,不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现在彻底控制住了东元局势,动谁都没问题吗?又把我爹扶到吏部尚书位置上,将他这个七情局局主牢牢控制在掌心。
包括把我救出来的时机,打蛇打七寸,恰好抓住林英以及林家的痛处为皇上所用,哎!都怪我太聪明,猜到了就藏不住,全说给皇上听了。”
赵瑾年表情居然有些小得意,抱住墨梓凝亲了口道,“难道你这些天嫌弃朕,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尤其怕朕见到黄小邪,又打算拿你换几座城池来,所以才闷闷不乐?”
墨梓凝努努嘴,挑眉道,“皇上以为呢?”
赵瑾年抱着墨梓凝坐下,随口问道,“为何现在又肯和朕说这些了?”
“因为……”墨梓凝被赵瑾年横放在腿上,连忙一手护住肚子,一手勾住赵瑾年脖颈努力保持平衡,半晌方道,“我听闻黄小邪今日已启程回国,皇后林英却下落不明,无人知其去向……”
“所以你便有恃无恐了?”赵瑾年用鼻子蹭了蹭墨梓凝的小鼻子,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无从躲闪也不必躲闪,墨梓凝徐徐道,“正是。”
“不生气朕杀人了?”
墨梓凝拉过赵瑾年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道,“这些天,我一方面怕你怕得厉害,一方面又仔细想过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设想这些事若是换过来,我是皇上的话会不会留下这些人,结果,我想来想去,觉得我定然是不会饶过这些人的……”
终于获得墨梓凝理解,赵瑾年再也绷不住,抱着墨梓凝吻了个天昏地暗。
墨梓凝被吻得气喘吁吁,道,“我还没说完呢。”
“余下的不必再提,朕知道。”
“我不是要指责皇上,就是想告诉皇上,莫要再当着我的面杀人,我会心疼……”
“心疼什么?”赵瑾年拢眉,不解墨梓凝的心疼二字。
“心疼皇上不忍见人命丧黄泉,却还要装作狠辣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居然敢取笑朕?”赵瑾年表情狰狞,恐吓戏谑他的墨梓凝。
被赵瑾年低头亲吻脖颈痒得厉害,又咬住耳垂惹得浑身像是蚂蚁爬,墨梓凝笑得止不住,抬手垂在赵瑾年胸口。
本来还在和墨梓凝嬉闹的赵瑾年闷哼一声,张嘴喷出口血来,吓得墨梓凝粉拳悬在半空,惊慌道,“皇上!”
不得闪身入内,轻手轻脚将墨梓凝抱去锦榻上坐下,过来扶住赵瑾年道,“皇上觉得如何?”
胸前重创伤势未愈,始终劳心劳力不得休养,如今因为墨梓凝肯原谅他,赵瑾年一时欢喜过头牵动伤势,再被墨梓凝嬉闹间一拳打在伤处,喷出口血来……
赵瑾年伤口崩裂头重脚轻,“无碍……”
“属下这就送皇上回未央宫,请太医为皇上诊治。”
说着,不得不由分说扶起赵瑾年就走……
出去殿外,赵瑾年被扶坐进软轿之上,回头嘱咐不得,“再传一顶软轿来,送墨采女过去未央宫,免得她毒日头底下乱跑。”
不得拦下紧追上来的墨梓凝,命人再传一顶软轿来,护着墨梓凝前往未央宫。
尹珏跟在赵瑾年身边,与众人一起抬赵瑾年进去寝殿龙床之上。
等到急招赶来的太医入内为赵瑾年疗伤后,尹珏立即跑去慈宁宫禀报给太后姬柳知晓。
这几日,因不满赵瑾年处置皇后林英一事,姬柳正心里不痛快,听人入内禀报尹珏求见,误以为是赵瑾年命尹珏来送些东西哄她,摆手道,“不见。”
隔着道门,尹珏听得真切,忙大声道,“太后,皇上伤势复发……”
姬柳一听便急了,吩咐道,“快让尹珏进来!”
麟王陪着姬柳说话不过三句便被尹珏打扰,又听到是赵瑾年伤势复发,来了兴致,坐在椅子上等着听尹珏禀报。
待到尹珏入内,姬柳催问道,“皇上因何伤势复发?”
尹珏跪倒在地,给太后姬柳和麟王请安,随后禀道。
“回太后,皇上今日前往凤仪宫,因为想要试试看墨采女如今长了多少分量,抱人的时候不小心牵动到了伤势,故而……”
小两口嬉闹牵动到伤势,就算是身为太后也不能深说,却听麟王道。
“皇后如今不知所踪,皇兄居然还能因与采女嬉闹牵动伤势,皇兄真是好兴致。”
姬柳横了眼多嘴的麟王,“派你前去救下被劫的墨采女,你却办事不利,如今还有脸来议论你皇兄?”
麟王满不在乎地道,“墨采女不是已经平安归来了吗?皇兄嘴上说让本王全权处理此事,暗中却还是插手其中,本王办事不利是正常,若真是本王救下墨采女那才是出了大问题呢,都是皇兄演的苦肉计,也就母后和缺心眼的墨采女才上当。”
姬柳气到一拍桌案道,“胡说!”
“是不是胡说,母后,咱们去一瞧便知……”麟王说着起身扶起姬柳,乘步辇前往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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