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大姐这是怎么了?惹得爹爹如此生气?”
别巷外的四姑娘看着自己的爹爹,气冲冲的快步走向房祖祠堂的方向,便与三小姐偷言道。
“这还不都是你这丫头惹得祸,这回恐怕大姐腹中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孩子?你……是说…大姐怀喜了?那…是谁的…?”四姑娘结巴道。
“除夕那夜,你非要胡闹,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这大姐啊,是有多钟情堂明。”
三小姐口中的堂明,正是那城南的穷酸秀才。岁二十五年余,竞考龙榜也不在几次,最高中的就是乡榜秀才,无奈之后,便做了状师。
何为状师?
状师又称讼师。为雇佣者在公堂之上进行辩护,或者开脱应有的罪行。除文笔外,口才也是极好的,常常把七品县官逼得哑口无言,证据在他们面前只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难道千金面前还买不下一件物品,或者一个人的良心么?因此,贫苦弱势老百姓又蔑称他们为“讼棍”。
而这城南的堂明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讼棍”,口若悬河,不问对错。雇佣者多为当地的恶霸,地主老爷。
四姑娘听后,思绪了半会儿,又结巴道:“你是说,那晚大姐和堂秀才……”
三小姐无言,只好微微点头。
“那堂秀才又为何不到家中提亲,还跟上寒的章姐姐回了老家?”
三小姐瞪着四姑娘身旁的林奂,语气有些沉重,她道:“男人的心不都是如禽.兽一般,你以后也要小心一点,尤其是面对男人!”
四姑娘随着三姐姐的目光看向林奂,突然笑道:“要是陛下果断的事姐姐还不放心,那妹妹可就要小心了。”四姑娘片刻也没有停言:“林奂,你说对吧。”
三小姐调侃的笑道:“真是一对奸夫淫妇,反正你又何时能听进我的话。这陛下都召告天下了,我难道还敢去反对。”三小姐又学四姑娘的口气,看向林奂,道:“您说对把驸马老爷。”
言后,西苑内的桃树又新开了几朵花儿,这时房熙武手握规鞭,带着十几名凌门的护卫疾步过来。
“爹爹……”
三位房家小姐齐声道,她们知道着规鞭一出,出血出命。被打之人,以后就再也不能入房族祠堂!
房熙武面色怒气,闷声不理会她们。
“爹爹,您……”
房熙武回身指示身后随行的护卫,打断道:“你们几个,把三位小姐给我看住了!要是她们进了院子,你们都给老夫滚出府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还吃着房家的饭,用着人家的钱呢!
“放本小姐进去!”二小姐直接明示了自己的身份。
虽小姐的话,固然重要。可房熙武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凌门护卫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后是留是去,还是要听房家大老爷的。
三小姐辰琪,见凌门如此,便与二小姐辰珠,道“二姐,你年前摔伤用的金创药还余多少!”
“哦,多着哪!我这就回屋去拿!”辰珠明白了,三妹的话外之意。
二小姐转身跑回屋中取药后,辰琪又道:“我去找娘亲!丫头你快去找文叔!”
“明白!”
四姑娘跑出了两步,见身后的林奂纹丝未动,便shen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看什么呢!快走丫!”
桃树新开了花儿,旧的朵儿也落了几片,尽管它们比新花儿更加迷.人,更加显眼。
树下房熙武拿着‘规鞭’踹开了辰玉所在的房门:“老夫怎么会养下你这么个丧尽家风的东西!”
还不及辰玉反应过来,一鞭子便打在了她的身上。
对于一个刚才失去了孩子的人,又有什么是她在乎的呢?命吗?大不了下去见她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辰玉忍着疼痛,一声不发,接后又是一鞭子,房熙武的声音有些沙哑,眼角滑翔着一丝泪水:“不知廉耻的畜牲!真是丧尽天良啊!”
房熙文舍得打自己的骨rou么?他当然没有用尽全身的力气!
规鞭的厉害,可是一鞭子出过人命的!
门外房文随着房熙武的原配夫人朱氏,朱氏快跑到屋外,却被门外的凌门护卫shen手拦下了。
房文出言大骂道:“狗东西!你也不看看你们吃的是哪家的饭!夫人你也敢拦!”
凌门护卫还来不及出言,朱氏便闯了进去。
“老爷!”朱氏看见房熙武把规鞭shen头高,急了!
房熙武完全不理会身后的朱氏,第三鞭落在了辰玉的身上:“畜牲!”
房熙武再次将手中的规鞭举头高,带落下时,却落在了朱氏的背上。
“傻丫头,你怎么就不知道认错呢?这打着不疼么,你怎么就不知道哭呢?”
朱氏的话,也有言外之意。为人父者,那个又能见得了女儿的哭声?
“给老夫认错?你问她知不知道自己错了!”房熙文沙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西苑。
“快说自己错了。”过了一会儿,朱氏哭了。
自己的女儿还是一言不发,朱氏眼中含泪,沙哑道:“快说自己错了,就算是为娘的求你了。”
辰玉的眼泪滴在了朱氏的手背上,她的声音特别的沙哑:“爹爹,对不起,我…错了……”
房熙武扔下了手中的规鞭,怒道:“让她的丫鬟抬她回自己的屋子,没有老夫的意思,一辈子都不能出来!”他又转身踢开了身后的凳子,怒言道:“房文,让人把她院子的门给老夫封了,除了送药,送饭茶的,一个也没能放进去!尤其是那三个小丫头!”怒言后房熙武便去了屋子。
屋外,看了一眼桃树上的花儿。
之后便一直跪在房租祠堂的灵位前,似是在替自己的女儿向祖宗们请罪……
午饭的时间,他也没有上桌,也吩咐了话:任何人都不能给他送食物。
“老爷。”
房祖祠堂的外面传来了,管家房文的声音。
“打听道是那个畜牲是谁了吗?”
“回老爷,是城南的堂明。”
房文并没有进入房祖祠堂,却还是向房熙武行了礼。
“果然是他!”房熙武狠狠的捏着拳头!
“老爷的意思,是派人把他请回府中?”
“请回府?呵,就算是活着,老夫也要见到他的尸首!”
“老奴明白了,我现在就去选人。”
房文正准备行礼离去时,就被房熙武叫住了:“等等…还有今日给辰玉看病的乐先生!”
“是。”
…………
房熙武自认是一代天骄,自己的家中绝对不能出现如此的事情。
可如今确实是发生了!
怎么办呢?
那就不能让外人知道!
起码不能让房府以外的活人知道!哪怕是知晓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