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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大唐一品厨 飓风狂舞 5784 2024-01-30 11:50

  “嘿,今天终于把你小子堵到家里了,你爹欠我的二十两银子,他死了,该你来还吧,拿来吧。”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三十多岁的男子,指着王东厉声喝道。

  “二十两?不可能吧,我爹怎么会欠你这么多银子?”

  王东惊愕的站了起来,显然不相信络腮胡子的话。

  “怎么不可能?他欠的是赌债!你看,这白纸黑字都写着呢。”

  络腮胡子双眼一瞪,气呼呼的从袖口里摸出一张欠条递给了王东。

  王东诧异的接过皱巴巴的欠条,看见白纸黑字写着欠款人时,沉默了下来。

  童年,他就是在爹娘争吵中度过的,因为爹好赌成性,家里总有还不完的账。人家的爹都想着给孩子置办点家业,他爹不单没置办,还把家败了一个精光,如果不是娘的爹娘接济,哥俩早就在童年饿死街头了。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无奈之中,王东只好替死去的爹还了赌债。然而,他哪里会想到,村里的人知道他回家后,要账的就涌破了家门,八十多两银子,到了下午就只剩下不到三十两银子了。

  奶奶的,不能在家待着了,如果再不走,这三十两银子也不一定能剩下。王东想到这里,饿着肚子关上屋门揣着剩下的银子,就急急忙忙走出了家门。

  也该王东该走霉运。他出了黄庙村不久,行至到青龙山时,又遇到了一伙强盗,挨了一顿打后身上的银两又被抢了一个精光。

  当强盗走远,消失的无影踪后,王东才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撕下一缕长衫擦拭了一下嘴上的血迹,一瘸一拐地朝着槐树沟村走去。

  槐树沟与黄庙村相隔也不远,中间隔着青龙山,翻过山去那边就是槐树沟村了。自个家里是待不下去了,房屋不但没有卖成,反而还倒贴进去几十辆银子,王东想起这事恨得牙根就痒痒。

  来到槐树沟村口已是暮色时分,西边天空的火烧云染红了半个村子。

  “老伯,王昊辰家怎么走?”

  王东站在村口正犹豫着走哪条道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双鬓斑白的老者开口问道。

  “哦,小辰——是不是他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妹妹?”

  听老伯话语中,好像村里还不止一个叫王昊辰的。

  “正是,正是。他家在哪儿?”

  王东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连连问道。

  “哦,你顺着前面这条路一直往里走,走到粪堆旁往右拐第三家就是。”

  双鬓斑白的老伯指着前面不远处,随即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的王东。

  按照老伯的指点,王东道谢之后就往前走去。不是大唐盛世吗,怎么看到的村民一个个瘦的像豆芽菜似的,就连街道上的土狗看见陌生人,也没有力气狂吠了。

  “嗙,嗙嗙——”

  王东顺着老伯的指点来到了王昊辰大门口看见大门关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路走来,别人家大门都是敞开着,可他家却是紧闭大门。

  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他就好奇的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瞧了瞧,看见一小一少两个女人神色慌张站在院子里,他们各自手里还抱着一根木棍站在院子里。两个女人虽然穿着粗布蓝衣,但是依然掩饰不住她们俊俏的脸庞。尤其是年长的女人,更是俊俏,纤瘦的身段又不失丰满。咦——这俩个女人干嘛呢?草木皆兵,难道遇到麻烦了?

  “喂,开下门,开下门,怡秋,怡秋,我是你哥哥的朋友——王小东。”

  王东用力的拍打着大门“砰砰”作响。

  院里的小女孩怡秋听见门外来者叫她的名字,抬起头楞楞的盯着年长的女人,忽闪着黑色的明眸征求意见道:“小姨,看来真的是哥哥的朋友,我去开门吧。”

  年长女子约莫二十二三岁年龄,肤色如雪,五官精致,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使江南也极为少有。风姿绰约,一张瓜子脸,双眼如星眸,容貌像极了华贵妃。只见她沉吟了一下,看着怡秋小声的提醒道:“你问他你哥叫什么名字?可有信物作证。”

  “你既然是我哥的朋友,那我哥叫什么名字?可有信物拿出来让我看一下。”

  怡秋点了点头,继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大门口。

  “你哥叫王昊辰,一个多月前被官兵抓去,这是你哥的香囊,你应该认识。”

  说着,马强从袖筒里就掏出一个鹌鹑蛋大小的香囊,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嗯,小姨,这是我哥哥的香囊,还是我缝制的呢,你看这线头也不整齐,就是我缝制的。”

  怡秋抱着一米多长的木棍跑到门口,从地上拾起香囊就给小姨林佩涵看。

  “嗯。我去开门。”

  林佩涵看了一眼紫红色的香囊,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吱呀——公子哪里人氏?你怎么会有昊儿的香囊?”

  林佩涵放下弯曲的木棍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上下打量着王小东。

  亭亭玉立,俊俏美丽的林佩涵年芳二十三岁,相公早年夭折,已守寡四年了。

  “小生家住黄庙村,姓王,名东。一月前与昊辰兄一同被官兵抓进宫里。因他思念家乡心切,夜里出逃皇宫时被抓,被……”

  王东看见脸颊如菜色的怡秋,想起了王昊辰行刑前的惨景,不忍心说下去了。

  “被,被怎么了?”

  怡秋见王东眼神闪烁,满脸惊愕的瞪着他追问道。

  “请公子把话说完。”

  此刻,林佩涵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神情紧张的看着王东。

  “昊辰兄被斩首了……”

  王东看着她俩迫切的眼神,顿了一下就如实的说出了实情。

  “啊——我,哥,哥哥他死了?呜呜……”

  怡秋全身一抖,手中的香囊掉在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不就是出逃罪吗?这狗皇帝!”

  林沛涵双眼一红,咬着银牙目露杀气。

  “事已至此,你们就节哀顺变吧……”

  话还没说完,王东感觉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等他醒来时,窗外已经黑透了,高低不平的木桌上一盏桐油灯发出昏暗的光芒。

  “公子你可醒了,你刚才晕倒的那一刻,可吓死我们了。”

  林佩涵端着冒着热气的黑瓷碗,来到了床前。

  “就是,本来我们家就穷的快揭不开锅了,你若在死在我们家里,我和小姨会吃官司的。”

  怡秋轻轻地摇着手中的团扇,忽闪着眼睛担心地说道。

  团扇在唐朝时期最为流行,扇上题诗作画也最兴盛。新娘出嫁当日,必须用团扇遮面,一是“遮羞”,二是“避邪”。在团扇的遮挡下,女子一步步走向夫家,走向未曾蒙面的爱情和一生未知的命运。

  “小生让二位担忧了。您,您这碗里是什么?我好饿,可否……”

  一天未进米粒的王东闻见了饭香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是玉米糊,就是端给公子喝的。”

  林佩涵眨了眨一双美目,从桌上端起了黑瓷碗,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怡秋,紧张的问:“大门、屋门都用木棍顶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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