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佩涵分析的两处疑点也正是王东感觉疑惑的。捐款赈灾这些事,都是当地官员来管辖的。莱州出现蝗灾,应该有河南道道最高官员发起下令到州、县来执行。而莱州捐款一事,你一个中书令怎么还插一杠子,确实让人琢磨不透。
除非这事是假的,无中生有。是他俩合起伙来,骗王东的银两。可想想又不可能,白纸黑字都写着捐款的人名及数额。就临安县的那七八个捐款人,他都熟悉。
怎么?还想着捐款这事呢?
林佩涵见王东低着头不说话,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你说是不是他俩合起伙来,唱的一出双簧戏呢?
王东抬起头盯着林佩涵一双美眸,疑惑的问道。
哎,你们俩又逗着头聊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不知何时,调皮的丫头怡秋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在他俩身后突然提高了声音。
聊你呢,今年都十四岁了,该嫁人了,我和你东哥哥正商量着答应哪家呢。
反应敏捷的林佩涵立刻坐直了身子,浅浅一笑怼了她一句。
此时的王东见状,淡淡地一笑也跟着附和道:怡秋,你如果没有中意的公子,我们可为你做主了啊。
两个人配合的还挺默契,一唱一和的。怡秋来到林佩涵身后,双臂吊在她脖子上娇羞满面的说:我谁都不嫁,就守着东哥哥和小姨过。
三个人逗了一会嘴,就各自回屋了。上了床,王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把捐款捐物的事告诉了娘子婉儿。
如果你有所怀疑,那明日去问一下那几个捐款人,不就知道真假了吗?
婉儿县主把脸埋在王东怀里,脱口而出说道。
刚才在院里,小姨也是这么说的。
王东觉得要想证实这件事的真假,只有去问一下杜员外、吴员外他们了。
是,你小姨说的什么都对。
婉儿白楞了王东一眼,酸酸的说道。
听你这话有情绪啊,小姨本来说的就对嘛。
王东扬了扬脖子认真的说道。
刚才去洗澡的时候,婉儿就看见相公和林佩涵低着头,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就有点吃醋。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也没过去质问。不过此时的她又听见相公提起林佩涵,内心颇为不爽,就想着试探一下相公对她有没有那种歪心思。
相公,像小姨这种蕙质兰心,又会持家的女人,今世我们能成为一家人,那是我们的福分啊。她虽然算不上天姿国色,但也是一代佳人
婉儿县主说着就把一条**搭在了王东的腹部,言不由衷的夸奖着林佩涵。
可不是,小姨是那种人美心善
王东不知道婉儿是在给他下套,就顺着她的话竭力赞赏着林佩涵。
哎,相公,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蓦然,婉儿抬起头支起上半个身子,在黑暗中眨着明亮的眸子娇柔的说道。什么秘密?
王东睁开眼睛好奇的问道。
上次,我和小姨洗澡的时候,发现她的皮肤真是好,雪白细腻,尤其是她的屁股又圆
婉儿夸奖着林佩涵的同时,手就在他身上游走着。
不明所以然的王东还没听娘子夸奖完,迅速的有了异常反应。就在他臆想着的时候,她突然面色一寒,转过身不再搭理他了。
哎,哎——刚才还好好的,这会怎么不说话了?
王东转过身子,双手扮着她的香肩疑惑的问道。
不想说了,困了。
婉儿闭着眼睛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正如她猜的一样,相公对林佩涵是有非分之想的,若不然他的身体也不会反应那么迅速。男人啊,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一个好的。
次日上午,王东从县衙出来后就去了杜员外的兰花布庄,正巧见他正在店里带领着徒弟在验布。
杜掌柜,最近生意可好?
王东走进店里环顾了一圈,见杜员外只顾着验货了,只好先开了口。
哦——王大人,稀客,稀客。来,里边请坐。
三十出头的杜员外长得白白净净,胖乎乎的。他看见王东,微微一愣就露出了笑容。他祖上三代都是经营布庄生意,家境殷实。虽然在临安县属于大户人家,但是为人低调,从不恃强凌弱。
两个人坐下后寒暄了几句,王东就转移了话题道:杜员外,莱州闹蝗灾捐款之事,您可是大手笔啊,一次捐款近六百两银子,真让王某佩服啊!
嗨,那,那不是莱州闹蝗灾闹得厉害吗?小的也就是尽点绵薄之力。
杜员外浅浅一笑,顿了一下说道。
杜员外太谦虚了啊,这么多银两还只是绵薄之力
王东直视着杜员外白白胖胖的脸,是笑非笑的看着他。
从兰花布庄出来,就直接去了聚贤阁酒楼来到了林佩涵的房间,就把刚才找杜员外的事告诉了她。
那这么说来,莱州闹蝗灾之事是真的了。你现在用吗,我去库房里拿。
林佩涵盯着王东柔声细语地问。
等等再说,先晾他们几天再说。
王东想着袁园还没要,什么时候他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也不迟。
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婉儿县主的姑妈不是在莱州吗?可不可以问问她
林佩涵站了起来,抬手抿了一下搭落耳际的发丝说道。
你的意思是派人去莱州暗自查看一下?
王东若有所思的问道。
虽然东子去咨询了杜员外捐款事宜,但是如果他也是被骗者呢。为了弄清楚,林佩涵觉得还是有必要派人去莱州查看一下。想到这里,她说道:只有这样,才能完全证实莱州是否真的闹蝗灾了?莱州距我们数百里,这一去一来得两天时间。
王东听见林佩涵的话,思虑了一下,说道:两天就两天呗,今日去明日就可回。我派校尉营的人去。
也好。
林佩涵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听见街上传来一阵打砸吵闹声。两个人微微一愣,几乎同时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街道对面的鸿顺酒楼围了一群人,黑压压的,有的人还持有木棒。
砸,都给我砸喽——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一通乱砸。
嘭啪
话音刚落,只见聚集在门外的人冲进鸿顺酒楼,就是一通乱砸。
哎,齐恒得罪谁了?竟然有人砸他的酒楼?
林佩涵蹙起眉头低声说道。
谁知道呢,这老鳖孙终于得到报应了,我下去看看。
王东幸灾乐祸的一笑,就急急忙忙的下了楼。
半柱香的工夫后,王东脸上挂着笑意返回到了楼上,还没进门就开心的说道:小姨,齐恒老鳖孙家出事了
正坐在椅子上刺着绣的林佩涵听见王东走了进来,抬起头盯着他惊讶的问:出什么事了?
齐恒大娘子今早上不明不白的死了。娘家人得知后就质问其原因,谁知老鳖孙出言不逊,态度极度嚣张,惹恼了大娘子的家人。娘家人也是有势力的,一怒之下就叫了人从齐府打砸到鸿顺酒楼。
王东进了屋,坐在了凳子上眉开眼笑着。
这是报应。
林佩涵听后,唇角微微上扬冷冷一笑。
杨千业府中。
院里点着了十几盏桐油灯,映照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杨千业和中书令袁园隔桌而坐,一边饮着酒,一边欣赏着三娘子妖娆妩媚的舞姿。说是两个人欣赏,其实也就是袁园一个人欣赏,而杨千业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目光投向了南墙角下的夜来香花。
自从袁园来到了临安县后,三娘子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都过了头。每天打扮的跟个狐狸精似的,衣裙一天八换,只要见到袁大人,那声音娇媚的酥到骨子里,嗲里嗲气的。
这不今晚得知袁园要来欣赏她的歌舞,傍晚时分,她就拿出了刚刚做好的红色几乎透明的蚕丝衣裙。在灯光的映射下,薄如蝉翼的衣裙露出了她雪白的美肌,一对丰盈在她的舞姿下跟谁节奏颤动着。
好,好啊——三娘子的舞姿翩翩,美艳至极,跳的比宫里那些宫女都好。哎,杨大人,你说是不是?
妖媚的舞蹈停下后,袁园色眯眯的盯着微微娇喘的三娘子大加赞赏道。
啊?是,是。
杨千秋反应过来,连看都没看就连连点头跟着附和起来。他心想,我的娘子,跳的好不好,比你清楚。
袁大人,过奖了。您慢用,贱妾出了一身汗,想去沐浴一下,一会再来陪您。
三娘子上前走了两步,微微一躬身施礼道。
好,好,快去吧,美人。
袁园眯着眼睛笑的嘴都咧到脖子上去了,说道:瞧这小腰扭的,真软啊。
坐在一旁的杨千秋听见袁园骚气冲天的这句话,脸都绿了。世上戴绿帽子的男子不在少数,可是像他这种明着戴,且还得陪上笑脸跟着附和的除了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了。
杨大人,王东那小子的捐款到账了吗?
袁园收回淫邪的目光,打了一个酒嗝。
还没有,明日我再催催他。说到这里微微一停顿,杨千秋抬起头有点担心的问:袁大人,莱州闹蝗灾之事,这可是诈捐啊,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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