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烟霞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白安东来一杯酒庆祝的要求。
不行,坚决不行!
一转身,取来了白安东的外套,板着脸催促着。
八点半了,散步的时间到了。
一边由着姚烟霞套上外套,白安东一边歉然的冲曹秀秀笑道;
小曹总,多担待点。
曹秀秀笑容淡淡的,显得有些子僵硬,无声的随着白安东二人一起出了家门。
楼下大王和胡峰掐着表等在楼门外。
这些日子都是这个点,白安东会在楼下散步半个小时。
两边心照不宣的都不打招呼,一个在前默默的走,人高马大的俩人静静的跟在身后十步左右。
今天的白安东却破天荒的远远的就冲着二人含笑颔首致意,就连随后驾车离去的曹秀秀,白安东都是等在路边挥手告别,目送远去。
烟霞有话要问?
顺着小区内道路慢慢走了有五分钟,白安东侧头眯眼瞄着一会走到了身前,一会又落在了身后,一直蹙着眉头,心神不定脚步有些子错乱的姚烟霞。
姚烟霞已是鼓了几次的勇气,终究没敢问出口。
在家里浓郁的居家氛围逐渐习惯了把身边的白安东当做寻常长辈,可是一旦白安东离开了三楼的家,一行一止,浑然不觉地就散发着逼人的威严。
姚烟霞孩子气的挠着头,显露出年轻的稚气。
好奇的问道;
白伯伯,我,我有点不明白。
三哥做一个小决定为什么会用了十来天的时间。
还有,伯伯你为什么知道三哥做出了要从此断绝了和牛家村来往的决定,会高兴,我看得出来,伯伯您是真的在为三哥高兴。
但是,做出这么绝情绝义的决定,显然和我了解的三哥反差很大。
白安东眼底带笑,不慌着回答姚烟霞,停了脚步回头嗤笑道;
你俩就别竖着耳根子偷听了,要听就走近点。
大王大手尴尬的在大嘴上揉着,眼角余光和身边同样神情尴尬的胡峰甩了眼色,大长腿迈开,两人几乎是同步,甩开大长腿,紧走两步离着三步的距离跟在了白安东身后。
萧鸿轩沉默的消息一早就从海南传到了古城最亲密的亲朋耳中,正如姚烟霞一样,大家都不解这一次,素来行事果决的萧鸿轩为何会在一件小事上久久难以决断。
君子以直报怨!
这可是个很大很大的大道理!
白安东语声不大,阴阳顿挫昂扬的声音足够清晰的落在身后紧跟着的大王和胡峰耳朵里。
曹秀秀做出停止捐赠牛家村养老院的决断前曾经私下咨询过我。
我给她的意见,公事就是公事,讲情面,就是渎职!
大王和胡峰用时看向对方,心里的想法也是一样的,着实没想到都以为简单的一件事,竟越来越复杂,还以为是曹秀秀个人的决定,没想到里面还有白安东参与其中。
烟霞肯定是把你三哥以往和生意伙伴有了分歧,立刻毫不在意就把生意放弃;潜藏价值成百上千万的生意说送人就送人,等等生意,财产来往上的洒脱果敢,拿来和这次的事做对比,然后,得到的是你三哥失了常,很怪异的结论。
姚烟霞陪在白安东身边走,边默默点着头。
白安东下意识的手在衣兜里摸索着,手探到底了,衣兜还是比脸还要干净。
猛地回头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两个壮汉。
大王被挑着眉梢一脸不愉的白安东瞪了一眼,福至心灵的陡然冲着胡峰低吼道;
烟,老胡你的烟比我的好,快把你的烟拿出来。
胡峰完全是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从裤子口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递给了白安东。
在姚烟霞的白眼下,白安东点着了烟,深吸一口,大大方方的把烟盒和打火机揣进了外套口袋。
烟霞想过没有。
你三哥这次是遇到了一件从未遇到过的为难事?
姚烟霞的眉头蹙的更紧,在她的心里,深深的有着居哥和他两个好兄弟无所不能的印象。
居哥和三哥纳兰老师都在海南,还会有什么难的住他们的?!
可是,事实又是三哥迟迟才做出了决断,偏偏这个决断还是出乎姚烟霞的预料。
不单是鸿居公司,而是所有和三哥有关联的实体,从此都会远离牛家村。
三哥不该是这样!
居哥也应该阻拦着三哥!!
温文尔雅的纳兰老师,应该站出来强烈反对三哥的决定!!!
臆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三哥绝情的决定已经成了道铁律,此时,早就等的心焦的象冯红军一样的忠实拥趸者们,应该把三哥的意愿传达到了每个角角落落。干净利落的一刀两断,自此,牛家村的坏名声算是坐实了,外人都会避之不及,如无奇迹发生,牛家村会和边缘的村落的落差会越来越明显。
可以预知的,牛家村将会沦落成四乡八村村民嘴里的笑话。
姚烟霞不觉得这样的惩罚有什么错!
有错在先的终究还是牛家村的所有人。
白安东徐徐的吐着烟,烟雾似乎幻化出了萧鸿轩狰狞扭曲的脸,悲愤莫名。
好钢要多回几次火,呵呵!
白安东无来由的话,姚烟霞和跟在后面的大王和胡峰都听不明白。
白安东也不解释,一口气吹散了眼前的烟雾。
烟霞,绝大多数和鸿轩他们仨关系亲密的朋友家人,都忽视了。
说着话,白安东脸上浮现出恬淡的笑容。
他们哥仨从始至终就没把资助养老院孤儿院当做是个生意。
说完了这句话,白安东自顾自的不言不语走着。
姚烟霞下意识的落后到和大王胡峰并排而行,眨巴着眼,用目光询问着两位大哥哥。
大王把头上的帽子攥在手里,另一只手使劲的挠着短寸头。
胡峰低着头,瞪着脚下的路。
哦!
大王陡然间闷声闷气的低吼出声,瞬间,呲着牙,猛抽着冷气。
王哥!?
抬手示意走在两边同时惊呼的姚烟霞和胡峰,自己没事。
三心里苦呀!嘴里喃喃的嘀咕着。
独自走在前面的白安东闻声停住了脚步,回身含笑看着面色凄然的大王,乌托邦的美梦,早早晚晚都要破灭,时间越久,积存的伤害越大,早点破了,是件好事。
好事!是好事。大王苦笑着。
白安东点头问道;大个子真明白了!?
大王慌急的猛摇着头;不是很明白。
白安东洒然一笑,不明白就慢慢琢磨,鸿轩都用心琢磨了十来天。
景园小区大门向西,陈记葫芦头泡馍馆,老板陈宝庆清退了员工,一个人伏在吧台上看着账本,上翻的眼珠却一直盯着店里唯一剩下的一桌顾客。
同一样的宽厚出奇的肩头,挺拔的腰板,更加让老板不敢出声撵客的是,俩人同样的海量。
一大海碗汤浓量足的泡馍吃得干干净净,四个佐酒小菜变动不大,配着四个空了的白酒瓶高矮搭配,让两个壮汉间的小桌看着煞是丰富。
眼瞅着壮汉从自己带来的空了一半的整箱白酒里操出一瓶酒打开,均匀的分在两人用来喝酒的厚重的啤酒杯里,陈宝庆哀哀的叹了口气,出溜一下蹲在了吧台后面。
这俩大爷的,喝倒了,别说发酒疯,哪一个也不是身板纤弱的陈宝庆能扶得动。
赶人出去!
笑话!萧家老大,谁敢呀?
郑君耀紧赶慢赶在景苑小区门口拦下了萧鸿青,就近拉到了陈记葫芦头泡馍馆。
酒是郑君耀让警卫员从自己车上搬来的,烈!喝着痛快。
总认为酒品如人品,萧鸿青这个哥们,爽,一起喝酒就要和烈酒,喝痛快了。
只是今天的酒,俩人都喝得不舒心。
一直默默盯着弟弟的萧鸿青来景园,找的是白安东!同样一直关心事情进展的郑君耀,从远在南海的母亲那里得知结果,猜到好哥们会做出什么反应,急急赶来,拦的是怒气勃发的萧鸿青。
端着装满清澈烈酒的厚重啤酒杯,郑君耀和萧鸿青碰着杯。
低头喝着酒,眼睛盯着萧鸿青。
萧老大,白叔对三没恶意,就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对白叔两口子的了解。白叔还从没像是看重三一样看重过别的小辈。
嘭!萧鸿青手里的杯子重重的墩在了桌上。
陈宝庆在吧台后露了一下脸,慌急的又缩了回去。
那是我亲弟弟,三的心都被扯碎了,我能不心痛吗!
君耀,你要是有个这样的弟弟的,心底善良,好学上进,事业有成。你会不护着他吗!?
郑君耀默然举杯喝着酒。
俺家三哪错了?!行的是善事,就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非要借着善举做诛心的事?
郑君耀抬头看着萧鸿青怒瞪的双眼缓缓淌下热泪。
滴滴滴!
郑君耀掏出手机刚接听,便递给了对面的萧鸿青。
我老子,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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