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难成双,厄运却总是相伴来临。
萧鸿轩的大哥请托为弟弟解决工作的是个多年的好友,在小城算是家世显赫。
那朋友依然想着都是故旧关系,依旧帮着萧鸿轩去走动,以往见了小衙内客客气气的大小官员,愈发的客气。
慌了神的萧鸿青再去托找别的关系,一来二去,便知道了弟弟档案有问题,具体是多大的问题,恪于保密制度,具体的办事人也不愿担责任说个清楚。
瞒着父母,萧鸿青私下问过弟弟,可是萧鸿轩也想不到是早就了结的小事引出了大麻烦,左思右想回复大哥的也是自己在部队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是不是搞错了!
萧鸿青反而相信一定是有事情发生,自己性子跳脱的弟弟自己做了却没当回事,回头就给忘得干干净净。
这推测接近了事实真相。
萧鸿青再找人,请托的目的就此变了,从就职事业单位,渐渐变成了能够顺顺利利安置了。即便是这样,还要瞒着父母,唯恐他们帮不上忙还要费神瞎操心。
这段日子,萧鸿轩的时间大多用来带小侄女,心乱,也给家里帮不上忙,和童真的小侄女在一起,反倒是一种心灵的解放。
骑在小叔的脖子上,嘉嘉手里的风车,稍稍停顿,便用手扯着小叔的头发,催着小叔跑起来,直到风车哗啦啦,啦啦转的飞快。
午后沿着河岸萧鸿轩跑跑停停,肩上的嘉嘉脆生生的笑声散落一路。
嘶!嘉嘉小手这次扯得狠了,萧鸿轩作势要跑。头顶嘉嘉颠着小屁股声欢快的叫着;
小叔不跑,你看!小叔,看呀,漂亮阿姨。
萧鸿轩侧身看去。
方才淡了的心痛感觉百倍千倍痛彻心头。
那人儿,那个刻在心里的人儿,就在随风摇曳的柳树下,明显清减的脸庞,蹙着眉,似笑又不似笑,溢着一弯秋水的眸子一眨不眨,
萧鸿轩向着谢莹走出两步,又站定。
好为难!
定定瞧着谢莹袅袅行近,再抬手逗弄着嘉嘉。萧鸿轩不敢动,不敢发出声响,生恐这都只是一场幻梦,自己一动,一张嘴,幻梦就结束,伊人不在,空留思恋。
谢莹扯了数枝低垂的柳枝随手辫了个草环,踮着脚给嘉嘉带上,顺势嘴就贴着了萧鸿轩的耳畔。细弱游丝的声音说道;
我爸妈同意咱俩继续交往。
身边伊人,哈气如兰,暖暖的气息吹进耳朵,痒痒的,鼻尖嗅到熟悉的少女特有的清香,这一切都在说,这不是场幻梦,真的!是真的,她就在身边。
手一点点一点点向外探着,顺着熟悉的角度寻过去,找到了,柔软的纤手。萧鸿轩微颤的手陡然间攥紧,生恐落在掌心的手滑掉。
哦!痛。谢莹蹙眉轻呼,仰看着一脸严肃的萧鸿轩,忽然展颜一笑,踮着脚在萧鸿轩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嗷!漂亮阿姨亲小叔了!
嘉嘉下颏抵着小叔的头顶,眉飞色舞高兴地大声叫着。
谢莹的脸瞬间变的通红,慌张的向四下看着。萧鸿轩猛地用唇也在谢莹红艳的颊上触了一下。感觉是那么的美妙。
啊!小叔也,你也亲阿姨了。
小嘉嘉脆生生的童音再次响彻在绿柳之间。
。。。。。。。。。
漫天的乌云散尽,碧空万里,几朵洁白的云朵,洁净美丽,像是抬手就能摘下来。
一路上一小两大三个人的笑声就没有停过,真是美妙的一个夏日午后!
。。。。。。。。
得到双方家人首肯的一对恋人,经了个火热的夏天!
毫不防备落叶纷飞的秋天,西风会是出奇的凛冽!一场接着一场秋雨落下,九月的开始,萧父病了。
多少年都没进过医院的萧父倒下了。
以为是受凉感冒,走着进了医院就再没有能够走着离开哪里。
随着检查的深入,胃癌,晚期胃癌,癌细胞转移肺部,转移肝脏,转移骨髓,,,,,,,恶化的病情报告一张张递到萧家人手里。
确诊时已是癌症晚期,错过了手术治疗的时机,大体能做的就是尽量想法减轻痛苦,慢慢的煎熬,是病人的煎熬,也是家属的煎熬。
接着是肝腹水,再后来就是断断续续的昏迷。
一个从来不认可自己会病倒的人,一个在家里默默存在着的人,一个数十年如一日支撑这个家的人,在儿女们长大了,渐渐忽视他存在的时候,轰然倒下。
事情发生的突兀,缺少了萧父的萧家,一时间暴露很多空子,露出的大大小小的空档,都是他默默做着,被他自己也是所有家人已经习以为常视而不见的琐碎。
商店值夜,早上买菜,家里坏了小物件,该进货了,院子怎么落满了树叶,小阁楼角上旧年的漏水处又有了渗漏!。。。。。。
这个秋天就这样暴烈的展露着冷酷。
萧家乱,日子乱了,萧鸿轩的心乱了。
萧鸿轩终归是没有去被分配到的单位上班。
一来,那个单位着实不行,百十号人的小单位,上上下下都吃惯了大锅饭,所有人都在混日子。等市场经济来临,没有先进技术,效益还是不要提了,在职的员工已经半年没有发工资。萧鸿轩去报了到,直接请了长期事假,小单位的人事也没有为难他,反正上不上班都没活干,也没有工资拿,痛痛快快批了没有期限的长事假。
二来,就是父亲病倒了,这时萧鸿轩才发现亏欠父亲的好多好多!
象父亲这样寡言少语的一个人,实在难以想象,为了家人生存,这一生做出过多次改变命运的抉择。
远离贫穷的家乡,步行千里投亲靠友来了小城;为了多挣点工资拒绝舒适的工作,选择劳累的货场搬运工这样一个重劳力工种,一干就干到了退休。更不敢想,改革后,退休的他,背着包袱开始进货,家里如今的生意都源自于父亲那次孤单的出行。
毫无察觉的时候,父亲白了头,父亲老了!这样的思想认识在父亲确诊康复无望,一夜间升起。
萧鸿轩尽力揽起曾经是父亲在做着的事情,也尽量花时间陪伴父亲。虽然,父亲还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一半天也说不了几句话。
日子在忙碌里过着。
每天早晨,睡在小商店狭小的硬板床,一脸疲惫的萧鸿轩撑着身子起床,稍事梳洗,紧着时间打开商店的门脸。等着母亲送来早饭,匆匆吃了,赶着和白天要照顾生意,晚上在医院陪着父亲的大哥交接班去医院陪父亲。
这样的作息留给和谢莹见面的时间便大大减少,再也不能随性游玩,便是聚在一起,开心的话也是日渐减少;终于,两人有了小小的口角。
口角后的数日,谢莹一直在等,等着萧鸿轩来找自己。拌嘴的缘由都淡忘了,实在是见萧鸿轩心情低落,太无聊没事找来逗乐子。
在她这里,想要的就是女孩子的小傲娇,要的就是一个台阶,萧鸿轩真找来了,什么也不用说就会烟消云散。
萧鸿轩很忙,家里,店里,医院打着转,其间细碎的空档时间,脑子也在忙着思索。
不见的日子,一天天增多,萧鸿轩脑子里的念头一日日清晰明了。
而谢莹的烦躁情绪也一点点接近爆发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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