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青过来揽着劳燕的肩膀,带着她进了走廊。
劳燕边走,眼睛边瞟着萧鸿青包的严严实实的手。大哥,你的手,,,,,
没事,碰了一下,擦破点皮。说着话到了隔了两间,敞开着的门口。
屋里,小黑子正把办公桌后的大班椅推到屋中间,拉着老严坐在大班椅上。
抬头,指着靠墙的三人沙发,笑着对萧鸿青说道;大哥,我陪你今天坐这里,也算是升了级,呵呵呵。
抬手拦下随着萧鸿青,想要贴着他坐下的劳燕,翻着眼,怪声怪气的说道;大老板的架子还放不下了?
冲着一时不知该坐还是该站着的劳燕指了指,位于茶几顶头,单人沙发。没小看你,当年哪可是大哥坐的位置。别愣着,端着架子,把自己当多金贵的贵客了,真想要等纳兰伯伯伺候着您,给您斟茶倒水。
劳燕屁股刚沾到沙发,忙不迭又站了起来,要将手里黑色手袋放下,微微一迟疑,双手捧着递到了小黑子面前。
嘛东西!小黑子视线在手袋和劳燕强笑着的脸上来回打着转。
所有公司的财务报表。
财务报表?给我的?小黑子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个高中都没读完。没文化的大草包,您拿公司的财务报表给我看?
见了面,短短一会的功夫,被小黑子几次三番调侃戏弄,劳燕忍着怒气,低声说道;这是你和三哥,纳兰哥哥的公司,既然黑子哥你回来了,公司的经营情况就该跟你汇报。
小黑子恍然大悟,哦!我今天刚从大墙里面回来了,还辛苦劳总您亲自跑这一趟了。
一手插在劳燕托着黑皮公文袋的双手中间,托起公文袋,微仰着头,视线在劳燕缺少血色的脸上扫视着。
语气亲切的说道;都怪我了,不声不响的就跑了回来,看看,为了赶着做平了账目,这几天没黑没白的忙,可怜见的,小脸煞白,眼里满都是血丝;
不着急,再晚个三五个月也没事,反正这些东西,我一个大草包货,那里能看得懂!?
您可能是误会了,我让大哥请您过来,可不是为了要这东西,好久不见,拉拉家常。
劳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胸口鼓鼓,终究强忍着,没有顶撞回去。
小黑子的视线离开了劳燕,扭头把手里的公文袋交给端着盘子进来的桑大姐,示意桑大姐直接把文件拿到隔壁财务室去。
欧阳静放下手里的盘子,心有不忍的瞧了眼脸色愈发苍白的劳燕,拉着丽丽的小手,让她从纳兰爷爷怀里下来,暗暗推着周蜜和居小妹往外走。
静静你别走,周蜜把丽丽送到隔壁,让桑大姐照看着让孩子吃点东西,你也过来。小黑子拦住了小妹和欧阳静。
周蜜交代丽丽一定要乖乖的,别给桑大妈捣乱,折回来,这边屋里人已经各就各位,只剩下大哥萧鸿青身边留着个空位子。推着欧阳静坐到了大哥边上,和居小妹挤在打横的双人沙发里。
接过小妹递过来的筷子,操了口菜,眯眼品味,正是钓客早期刚开业时的风味。
老严夹起块酱牛肉,眯眼看着清亮的牛蹄筋,摇了摇头,唏嘘感慨道;咬不动喽,才几年的功夫,哎!筷子一松,舍了腱子,夹起块卤煮豆干。
眼睛盯着小黑子,头摆了又摆。
有,绝对有,我这就去拿。小黑子脚步声噼里啪啦,去了走廊尽头,开了屋门,一刻后,噼里啪啦举着个白瓷酒瓶又回了这屋。
一边给酒杯里倒着酒,一边大是感慨的说道;古城酒厂新出的酒,厂家送给白叔尝个新鲜,被我给顺回来了。古城柔和系列,在我办公室这一放就四年多了,存成柔和老窖喽。
仰着酒瓶示意几位女性谁要尝尝,居小妹头一个推着杯子往前凑,欧阳静和周蜜见此,含笑点头,也想要尝一尝。
小黑子给三人杯子里都倒了半杯酒,扭脸,给单独坐着的劳燕也倒上。酒瓶往过一推,手在劳燕面前的桌上拍了两下,八字眉竖着,瞪了一眼,意思是,一拨拉一转,没一点眼色劲!
好,比当初的新酒口感更醇绵。老严放下酒杯,并着食指中指敲着桌面,催促劳燕倒酒。
小黑子咂了一小口酒,卷在舌头中,细细品味着,点着头,和大哥萧鸿青交换了个眼神。
笑嘻嘻的端起劳燕给续满的酒杯;老严,您一下子就把气氛带偏了,还没说两句,祝个酒,大家一起碰一杯,滋溜,头一杯干了!
说两句!老严端起杯子,笑问道;我说两句,还是大萧来两句?
萧鸿青端起杯,直起腰杆,让黑子讲两句吧!
那我就说两句?小黑子拿眼睛扫了一圈,饱含深情,柔声说道;真快,像是眨巴了下眼,几年的时间。再见到大家,高兴呀!来,喝一个,感情都在酒里了。仰脖干了杯中酒,放下了酒杯,茶几下面伸脚悄悄踢着劳燕的脚尖,瞅着劳燕给老严倒了半杯酒便抬起了酒瓶口,又悄悄收回了脚。
今天我请大家来,花心思吃旧日菜,喝当日酒,纳兰这屋,除过没找到当年一模一样的壁纸,余下的都让我还原到了当初的模样。
多日没来过这里,周蜜这才觉察到,纳兰的这间办公室竟是还原到了最早时的模样。
今天之所以有我们大家坐在这里,起源就在当初这间办公室里面的人们做出的决定。小黑子神情严肃的慢慢说道;
当年,老严您就坐在如今的位置,象个老师面对着学生,一个人面对着我们大家,酒过三巡,说正事的开场白,是老爷子您起的头。
手指着劳燕坐着的单人沙发,大哥坐在那,我和鸿轩纳兰哥仨挤在小妹周蜜你俩坐的双人沙发里。呵呵,静静,咱仨坐着的地方,就坐了你爸爸一个人;白叔两手一摊,翘起二郎腿,呵!我们小哥仨个,谁胆肥了,敢跟他凑一堆?
抽空示意接了孩子赶过来没顾上吃饭的周蜜和大哥别光顾着听,多吃点菜。
话头一转,我亲老子要打要骂,还手不可能,回嘴肯定的,说不过抽空一定要跑。能让我挨骂站直了听着,要打,撅着屁股挨着的,父辈里老严一个,劳燕去世的向爸爸一个,再有一个就是白叔;剩下就是打小护着我们长大的大哥。
萧鸿青用手轻轻拍拍小黑子的膝头,举杯,邀请大家一起干了。
那天我们六个人关了门聊出的结果,这一次从大墙里面回来后,我抽空私下问过静静,白叔跟她提过,她大概知道有这么回事,具体的却不清楚;当时鸿轩当着我们的面给燕子打的电话,燕子能够知道一部分。扭头盯着居小妹,叹了口气;小妹到现在也不知道,其实,是我做事情依赖鸿轩和纳兰动脑子拿主意,自己随便惯了,当时选还是个学生的小妹,先是只想着自家人血脉亲,人可靠,没考虑小妹年纪小还在上学,之后也没有跟她讲过。
居小妹讶异的大瞪着眼,看一眼亲大哥小黑子,往黑子紧邻坐着的劳燕看去。劳燕半低着头,躲避着居小妹的视线。
居小妹的视线转到周蜜脸上,周蜜默然摇着头;小黑子回来后闷声不响,憋了一星期,实在是和他暴烈的性格不符;今天突然把周蜜叫来,她也是来了这里才知道,今晚能够登上了三楼,坐在这里听小黑子讲话的瑾瑾就这几个人;她的心里早就满是疑惑。
至于小黑子提起在这间办公室多年前发生过的事情,那时间的周蜜还是陆清远聘任的勾引酒廊副总,极少有机会来这栋小楼;和这栋小楼牵扯紧密,也是到了最近这两年,彼时的小黑子早已经进到大墙里面。
被居小妹用视线探问着,欧阳静伸手握住了居小妹的手,低声解释道;三哥决定要组建地产公司,我要长期留在古城这边;我爸爸才和我说起,几年前,他和纳兰伯伯,大哥,不放心三哥他们产业扩张速度太快,规模越来越大,以后注定会遇到各种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不可预知的大事件,曾经在一起商量出了个预案,防止公司出现无人主持大局的混乱局面出现。
欧阳静拿眼睛引着居小妹看向劳燕;三哥选的是燕子,你哥选的是你,纳兰选了大哥。所以按着他们三个各自占有公司股份比例多少,他们三个人的产业,在他们出现特殊情况,三个人无法亲自掌控公司的时候,继任管理他们产业,燕子是第一人选,你是第二人选,大哥排在最后。
小黑子自己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的喝着,大瞪着两眼,恶狠狠盯着居小妹;
放下了空杯子,呲牙瞪了小妹一眼;现在知道了?鸿轩和纳兰把钱不当钱,刻意培养你,目的是让你早早的拥有全盘接管我们仨人所有公司的本事。
呵呵!现在明白了,后悔不后悔,我前腿进了监狱,就抖机灵,耍聪明,找你三哥又是哭又是哀求,非要安居公司的控制权。哪怕是你三哥为这事和纳兰吵翻了天,也不撒手!还一直记着仇,我回来了,偷偷给我说,你纳兰哥小心眼。
我!我!,,,,,,居小妹蓦然间微黑的脸涨的发紫,下意识的抬手挠着脸。
你,我,我,我的什么呀?!
自以为聪明强干,其实比猪还蠢;别不服气,你干的蠢事多了!小黑子随手从桌上拿起个啃了一半的酱鸡爪砸在居小妹头上。
周蜜连忙放下了筷子,扭身护着居小妹,厉声呵斥着小黑子;黑子你这是干什么呢!小妹还是个孩子,有话不会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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