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奇妙在于有着人们无法猜测的诡异。
萧鸿轩曾经帮过暗恋自己好朋友的一个女孩,其间正是服役时。
女孩的父亲在司法部门任职,许是职业的习惯,对于女儿的忤逆心有恼火,迁延着也恨着帮助女儿的人们。
事情过去几年了,路遇方才退役,穿着一身去掉了肩章军装的萧鸿轩,又勾起了恨意,回到单位借用检察院的办公用的信纸信封,给萧鸿轩所在部队写了一封检举。
一封措辞严厉用着红色检察院庄严标识信纸,照着司法部门行文习惯的公文模式写就的一封检举信,在萧鸿轩毫不知情的时候送到了原部队政治处主任案头。
正值投递复转军人档案的关口,毫无来由的一个大污点倾在萧鸿轩档案里。预备党员的表格,立功嘉奖的证明被提了出去,一句莫名的批语加了进来。
而这时的萧鸿轩茫然不知,正在去往谢颖家的路上。
这是萧鸿轩第二次去到谢莹家里面。
第一次的经历乏善可陈,随着谢莹进门和谢父谢母互相客套的打过招呼,在谢莹小屋瞧了一眼,就狼狈的告别离开。完全是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当然吓到的是被贼偷了心的谢莹。
萧鸿轩倒是不觉得去谢家有什么严重性,不偷,不抢,不犯法,光明正大来去自在。
萧鸿轩自以为的堂皇理由在关爱女儿的谢家父母那里,显然站不住脚。
等着他离开,觉察出女儿神色不正常,谢莹父母就把这个突然间随随便便闯进自己家的男青年的底细在谢莹那里审的一清二楚。
对于萧鸿轩这第二次登门,谢家父母态度冷冷的,黑着脸接了萧鸿轩的招呼,看着小伙子进了女儿的房间。
靠着窗台,萧鸿轩正捧着记录谢莹生命印迹的影集一张张审视。
啊!你好。。。
照片里的谢莹,穿着深色外套,张开着手臂,立在树木茂密的山中。倾着头,大大的眼睛,嘴角笑意盎然,拥抱着山水,拥抱着青春的美好。
只是,,,皮肤。。。。
你是不是要说我很黑!?
谢莹嘟着嘴去掐萧鸿轩的手背,落手间,萧鸿轩白皙的手稳稳不动,自己的手儿。。。。
呵!白算什么本事!
谢莹反手在萧鸿轩手背上不轻不重抽了一巴掌。
这是在四川旅游时照的,连日爬山才晒黑了!
谢莹强调着理由,又在穿衣镜里看着自己的粉面,哼,你看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黑!
。。。。。。。。。。。
不到三分钟,忍得难熬的谢母柳春枝便将女儿从小屋里叫了出来,带着女儿去了自己夫妇的大卧室,隔着客厅,关上了门,夫妻二人黑红脸配合着,苦口婆心低声教育着女儿。
谢莹离开父母的卧室,破天荒的摔了门。
板着脸去到自己屋里叫了萧鸿轩,见随着出门的萧鸿轩还想要去和房门紧闭的自己父母告别,谢莹泪珠在眼眶打着转,曳着萧鸿轩便走。
两人在路上的谈话,很冷,很僵硬,也很短。
父母的强硬逼迫之下,谢莹选择了退避,说出结束这段感情的话后,在萧鸿轩焦灼的目光里一面擦拭着溢出的泪水,一面踉跄着胡乱跑远。
只是一愣神,萧鸿轩就失去了谢莹的身影,追到楼角,路上空荡荡。
萧鸿轩愤怒!
萧鸿轩心痛!
怒火燃满胸膛的他,折返回谢家。
当谢母开门看到来人只是萧鸿轩一人时,有点错愕,稍停,依然脸上努力堆着笑容,客气的请陌生的男青年进了家门。
隔着茶几,萧鸿轩和坐在长沙发上的谢伯谦柳春枝夫妇相对而坐。
和两次进门时匆匆一瞥不同,双方都在仔细打量着对方。
身为一家之主,又是在自己家里,面对小辈。谢伯谦想要抢先开口表露态度。终归这是女儿终身大事。
你和莹莹的事我们不。。。。。。。。
连一句话的时间萧鸿轩都没留给谢伯谦,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谢伯谦的话。
萧鸿轩肘弯支在膝头,双手交握,挺着背,语声缓缓;
谢莹是个好女孩。
您们是她的父母,关于她的好,就不用我来赘述。
谢莹很爱很爱你们,在她心里您们一直是最重要,最在意的亲人,这个是我才要告诉您们的话。谢莹和我结束了,就在刚才,走下楼以后。
她尊重你们,不想惹您二老生气,已经做了决断,自此我和她之间便没了关联。
我来就是告诉您们,谢莹是个好女儿。
刚才她哭着不知道去了哪里,兴许过会就会回来,如果不是,还请您们能去找找。
我恳请您们,最近对谢莹多些关注,我们的分开,在她而言不可避免是种伤痛。
短期内她会情绪不稳定,还请您们多多包容。
过去了,时间久点,等她淡忘了,自然就会还是您们熟悉的女儿。
叔叔阿姨,谢莹是个好女孩,好女儿。
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忍着炸裂的情绪,萧鸿轩尽量平心静气说完这段话。
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好!
谢伯谦脱口而出的话还没说完,萧鸿轩已经站起身,躬身向着坐着的谢伯谦柳春枝夫妇行了一礼,暗暗吸了口气。
我走了,再见叔叔阿姨。
不等相送,萧鸿轩径直走出谢家,反手拉上了门。
随着铁质的防盗门一声‘咔哒’,紧紧关闭,像是就此关上了一条通向未来的通道。萧鸿轩脚步散乱,深一脚浅一脚下了楼。
柳春枝立在窗边看着萧鸿轩走远,青年人依旧挺拔的背影,说不出的萧索。
坐回沙发里,夫妻二人无语相对。
可怜天下父母亲!
女儿就是心头肉,怎么舍得让她难过!?可是这个小伙子的家世实在说不得。
一家人都没有正经工作,以后女儿和他生活,遇到事了,苦的还是女儿。
夜里,柳春枝陪着女儿躺在床上,母女间说着私房话。
话题不由的转到了白日里萧索离去的年轻人。
莹,那小子有什么好的?
对母亲故作随意嬉笑着的问话,谢莹蹙着眉,认真的答着;
他,他能猜出我心里想要说的话。
他,爱看书。
他,会做饭。。。。。。
这样的回答中,萧鸿轩活灵活现在谢莹脑子里浮现,动了起来,握着书卷,说着远到天涯海角时间尽头的话,捣弄着手边的物件。
我认识他实在。。。。。。。
他帮我。。。。。。。
像是开了闸,谢莹一件件诉说着。
最好玩是他帮着家里进货。
就离了三百米不到,把国营商场积压降价货全卖了回去,却高价卖掉。
都是国营商场营业员没眼光,据说是很漂亮的胸花。两毛八进的货,被慢慢加价到五块全都给卖掉了,嗯!六百个呢,只用了不到一个秋天。
我问过他,干嘛卖那么贵?
他说,他去查看了市场上同类商品,批发价都在五块以上,售价很少低于十块。
之所以会被贱卖,都是国营商场人事关系在作祟,后来者,纠正一个错误就可能得罪犯了错的前任领导,赔的反正不是自家的钱,人缘却是在单位安身立命的根本,明知道不对,还要维护,甚至帮着错上加错,显示自己的立场是紧跟着升迁的领导。
他还说,商品应该有它自身的价值,不应该只是参考进货价格来决定售价。
像是邀功说完这件事,接着又说道;
他看人很准的。还有他的脑子真的好灵活,说一串数字给他,他就随口能报出加减乘除后的答案。。。。。。。。。。。。
夜色浓,小屋里母女窃窃私语声响到了后半夜才安静。
等到女儿睡踏实了,柳春枝轻手轻脚起床,帮女儿掖好被角,开门回了自己的卧室。
谢家夫妇住的大卧室里,床头一盏光线暗淡的台灯,室内空空的。
卧室连着的阳台上,一点亮。立在阳台敞着窗吸烟的谢伯谦听到响声,隔着窗玻璃看到妻子,熄灭了手里的烟,推开门走进屋。压低着嗓音急促问道;
怎么样?
多年夫妻间的的言语简洁,内含的意思却都明白。柳春枝知道丈夫既是紧张女儿,也是想要知道那个偷了宝贝女儿的心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品性。
张罗着丈夫上了床,夫妻倚在一起,柳春枝小声复述着刚刚才从女儿那里听来的消息。
你说我问,反反复复,直到天色微明,谢伯谦夫妇得出个新的结论。让孩子们先接触着,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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