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心想虞朝薄情寡义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人都短视的,虞朝只要将这功名利禄饵撒下,就不愁咬饵的人。
当然虞朝还没有到百官视君为仇寇那一步,真到了那一步,再短视也不会有人咬饵了。
“殿下,自古以来,就是有功有赏,无功无赏。”
六皇子叹气一声,对着林泉说;“林大哥,或许你说的对,的确他们还没有立功,等他们立功之后,在谈吧。”
六皇子按过此事,另外说一件事“我听闻城中有些灾民,这想要救灾,但是却没有法子,如今城中库房的米粮都要供给大军,现在能找到的就是粮商的。”
林泉明白过来,这像粮商买粮,需要银子,六皇子虽然有钱,但是他不能用这些钱来赈灾,免得圣人有了猜忌之心。
林泉心想这件事应该知府去做才是,六皇子找自己,想的怕是让自己来出面赈灾,给六皇子一个仁名。自己这随军长史出面,不就是代表他六殿下吗?
“小臣明白了,唉,这天下百姓何其无辜,人溺己溺,人饥己饥,小臣每每听闻此事,不由落泪。”
林泉说完,六皇子说着有劳了,林泉说不敢,谦让了一番,这才告辞。
林泉离开这里之后,让马车带自己去卖米街,到了街道上,林泉找到了最大米行,进入到米行之中,看着里面卖的五谷杂粮。
这时候掌柜见林泉仪表不凡,是一个贵客,不由走上前,询问说“这位少爷,你想要点什么?”
“你就是这里的当家?”掌柜摇头说“我家当家的,还在家里。”
“我能见见你们当家吗?”
“不知道少爷怎么称呼?”
“鄙姓林,单一个泉字。”
“小的见过林大人,小的失礼,小的失礼。”
“起来吧,我可以见见你们当家了吧?”
“里面请,里面请。”
掌柜带着林泉到了后院的客厅,让林泉先坐下,然后让伙计去烧水煮茶。
掌柜亲自去二楼,将自己当家的请出来。
这当家很快就来了,对着林泉拱手行礼说“林大人,林大人,大驾光临,小老儿有失远迎,还望你老恕罪。”
“无妨,不知道当家怎么称呼。”
“小老儿王二喜,不知道林大人找小老儿所谓何事。”
林泉坐下之后,对着王二喜说“我想知道如今米价如何?”
“大人明鉴,小老儿可是不敢哄抬米价,只是如今这有了战乱,米运送过来有些困难,这才稍微涨了那么一点点。”
林泉心想怕不是一点点那么简单,他询问说“如今糙米和小米是什么价。”
“一石一贯。”
“王当家,这个似乎不止有一点点贵了。”林泉虽然不知道行情,但是也准备诈已一下王二喜。
王二喜愁眉苦脸的说“这运粮来的人也要吃饭的,这黄龙城不产米,基本都是外地运来,我们在梁州府等地采购,都是八百钱一石,而如今运到这里,杂七杂八算上来,差不多都是九百五一石,这若是连五十文都不赚,林大人,我这一家子人,怎么办?”
林泉听到王二喜这么说,让王二喜去帮附近的粮商都找来。
“大人,不知道这次所谓何事?”
“等人来了再说,免得本官在多说一次。”
林泉不愿意说,王二喜自然不敢强迫了,王二喜亲自去把粮商给请来,这黄龙城十三家粮商到了之后,林泉让他们坐下,告诉他们朝廷要赈灾的事情。
众人互相看了看,交换了眼色,王二喜开口说“林大人,朝廷赈灾,知府应该照会我们。”
“这不是圣人的旨意,而是六殿下听闻路有饿殍,心有不仁,于是准备让你们帮忙赈济。”
王二喜他们自然先夸奖一番六皇子宅心仁厚,这些没饭吃的流民一定感激涕零云云。
不过这夸奖的话一落,一个粮商就急不可耐地说“林大人,打老早以前,这朝廷赈济,要不出钱,要不出粮。”
“诸位,朝廷自然不会白白用你们的米粮去赈济,这钱肯定要给的,这才找你们,就是想问你们,这米价是多少了,当然,这一石一贯,你们就不用再说了。”
诸位粮商听到这话,对着林泉说“那么林大人认为应该如何是好。”
“这样,一天一家出一石,十石九贯。你们亏了一贯,这一月不过三贯。这民间要是少了三贯,肯定是活不了,至于你们这些大老板,这点银子,你们孝敬衙门的人,别人都嫌寒碜。”
林泉说着,看了看诸位粮商,对着他们说“诸位,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林公子说的乃是正理,我等也算受国恩之人,如今朝廷有用的到我们的地方,我们自当尽力,区区十几两银子,倒也不用上心。”王二喜率先表态,阻止其他商人发言,
其他粮商见王二喜表态了,只能点头答应,林泉说“如今冬月,还有腊月,正月,一共三个月,九十天,这已经过了十天,还有八十天,一家就是的七十二贯,十三家,就是九百三十六两银子,我现在没有带钱来,你们先去准备,等下午,我就会送银子来。”
在场众人点点头,林泉离开之后,没有回家,他回家也没有什么用,他基本没啥钱银。
他径直去了知府衙门,见到了知府,知府倒是一个雅人,正在读书。
知府得到禀告之后,立马出门迎接,林泉和知府寒暄了几句,林泉对着知府说“府台,本官这次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林大人,你请说,若是用得到下官的地方,下官一定尽力而为。”
“是这样,本官见城中有些饥民,心生不忍,准备救济。然而实在囊中羞涩。”
知府听到这话,对着林泉说“不知道林大人需要多少呢?”
“千两银子。”
知府听了之后,沉默了一阵,对着林泉说“林大人,这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本官,本官也是有心无力。”
林泉听到这话,不由好奇,这千两的确不是小数目,但是一个知府连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林泉可不相信。
知府被林泉看的有些发毛了,连忙解释说“唉,林大人,你不知道,这云歌府四城饥民,皆是洛王王府的赈济。”
林泉明白了,知府不愿意得罪洛王的人。这知府可不像那些粮商,得罪自己倒是没事,得罪洛王,那就在这里难办了。
林泉说自己理解他的难处,询问知府,还能到什么地方筹集呢?知府说城中官员诸侯,都不会答应,唯一能试试的就是陈飞举那里。只是如今陈飞举不在家,他那儿子也不好说话。
林泉感谢了知府,走了出去,心想看来这一次赈济,还是六殿下和洛王斗法了,唉,自己找知道这么复杂,就早早接受了陈飞举的钱了。
现在去找陈乾学,那除了被羞辱一番,没有其他办法。
林泉想到这里,感觉到头疼,这银子今天下午不送去,那群粮商可就有借口不帮助自己了。
林泉回到府上,找袁丽华商议起来,袁丽华对着林泉说“夫君,这就不好办了,如今士绅官员想必都不会因此借钱给夫君你。”
“是呀,但是今天下午,必须将钱给找到,否则就不是粮商不仁了。”
两人想来想去,最后袁丽华对着林泉说“公子,我这里还有一些你买的珠宝首饰,你你不妨拿起变卖了吧。”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变卖呢?办法还是会有的。”林泉果断了拒绝了这个建议,继续沉思起来。
这个时候,林泉才感觉到钱到用时方恨少,他如今身上有的,不过三四百两银子。
在林泉无计可施的时候,袁丽华对着林泉说“夫君,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了。”
“谁?”
“一个商人,他妻子曾经和我说过,希望夫君能够收他儿子为弟子。”
林泉听到这话,对着袁丽华说“商人?他儿子脱籍了吗?”
虞朝规定商人是贱籍,入籍之后,要脱籍必须是三代之后。
“嗯,他儿子已经是民籍了,可以参加科举的。”
“他很有钱吗?”
“听说是的,在黄龙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想要他儿子,能有一个功名。”
林泉听了之后,对着袁丽华说“那么我去他家看看,若是他儿子是一个可造之材,收为弟子倒也无妨。”
林泉说到这里,询问了袁丽华那商人的所在,袁丽华说了一番,林泉就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写了一个拜帖。
林泉到了,将拜帖递了进去,很快那商人亲自出门来迎接林泉。
“林学士……”
“无须客气,我听内子说了令郎之事,如今本官想看看令郎,不知道令郎是否在家。”林泉直接打断这商人的寒暄,他如今没有这功夫,他就等着看好人,然后商谈借钱的事情。
商人自然大喜,让一个仆人去叫他儿子出来,很快,商人儿子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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