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尔几乎快被气疯了。
这……什么个情况?
那大明船只如火烧皮鼓似的,非但没有渗水、漏水、反而越跑越快?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什么狗屁玩意啊!
“来来来,今天老子就舍弃一艘战船,来,你去点燃,老子倒要看看能不能跑得更快!”孟德尔气的瑟瑟发抖。
“这……大人……真的啊……”
皮尔斯忙是解释:“在开火击中那船只之前,那战船还慢悠悠的,而随着击中之中,那船只尾巴冒烟,就……越来越快了……”
孟德尔咬牙切齿。
这他爷爷的……是人说的话?
什么玩意啊!
狗都说不出来!
他几近暴跳如雷,正要说什么,却被皮尔斯抢了先。
“大人,请您务必相信我啊,您若不信……可以问众多将士们,他们都是亲眼所见的。”皮尔斯说道。
嗯?
孟德尔微微错愕,不知觉间倒是冷静了几分。
旋即他望向了一名随行的将士,皱眉道:“当真是……船尾着火之后越来越快?”
那将士忙是点头:“回大人,是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快……”
不是一般的快!
孟德尔怔了怔:“有多快?”
那将士认真想了想:“特别快……”
孟德尔:“……”
皮尔斯则在一旁补充:“大人,您……相信这世上有海神吗?”
海神?
孟德尔又是一愣。
什么海神?
这海上哪里有什么神?
“这……跟海神有什么关系吗?”孟德尔问。
“有啊……”
皮尔斯煞有其事:“公爵大人,您想啊,若没有海神庇佑,那大明战船怎么突然加速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孟德尔:“……”
他略微错愕的看着皮尔斯,见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越发的懵了。
海神?
船只尾部冒烟且可加速。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确定?”
“确定!很是确定!”
皮尔斯直接道:“大人,不瞒您说,就是这样,是真的啊……所以我猜测,这里面一定跟海神有关,不信您看……”
说着拿出了一幅字。
孟德尔微微皱眉,仔细看来,心底也不禁犯嘀咕。
那不成……这苍茫四海,当真有海神的存在?
可……为何,那海神偏偏只照顾大明,丝毫不顾及佛郎机啊?
“无碍……”
孟德尔喃喃一般道:“大明终究不足看,就算此一番教那大明皇帝逃走了,我佛郎机大军压境,且还是近海海域,他大明又能如何!”
另外一边,广州!
弘治皇帝等人在船舱中睡了一觉后,猛然发现船只……似乎停止了!
“宁小子……”
刘健第一个开口:“你这是……怎么回事?”
正常来看,船只在海面上,是会随着海浪微微晃动的。
当下,这偌大船只,几近停止……肯定是出问题了啊!
“哈?”
宁远自外面走了进来,笑了笑:“刘师傅,马师傅,陛下,可有事?”
刘健忙是开口:“而今战况如何了?那佛郎机贼人可否追上来?”
宁远摊了摊手:“追上来吗?小子倒是有些期待,只可惜,就怕他们没有那个本事啊,刘公,您来看……”
说着,摊手指向外面。
不多时,弘治皇帝、刘健、马文升三人来到船舱外面,放眼望去,前方一半的陆地,一半是海洋。
竟是……着陆了!
弘治皇帝等几人不禁瞪大眼!
这……才睡了多久啊,竟是抵达陆地了?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先前,无论是救援船只还是那中等船只,距离海岸皆有着二三百里的路程。
若正常行驶的话,至少也要一天多吧?
结果……一觉醒来……到了?
“这是哪里?”弘治皇帝问。
“应该……是广州吧?”宁远笑了笑。
广州?
自二三百里外一路返程,才过去多久啊,竟是……到了广州?
弘治皇帝一万个不敢置信,深深皱眉:“驸马,你……确定?”
宁远没有回应,只是向前摊了摊手。
很快,港口边,万千将士伏跪下去:“恭迎吾皇……”
响声震天!
弘治皇帝暗抽一口凉气,忽然间……更懵了。
这……当真是万千将士伏拜啊!
这……竟真的……来到陆地了???
他缓缓扭头看向宁远:“驸马……这……”
宁远重重点头:“是的,陛下,您没看错,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
简单三个字,却是令得弘治皇帝心头一颤,旋即无限感慨从中而来。
这一路走来,太辛苦了,甚至多次历经生死困境。
原本,他以为此一生也就这样了。
莫说回到大明陆地了,只要……不葬身苍茫大海,亦或者说留下些许东西供后人瞻仰也已然很不错了。
结果……现在,回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港口边,锦衣卫指挥使牟斌高声开口。
弘治皇帝四下看了看,深吸一口气:“众位爱卿、众位将士,平身!”
哗啦啦!
前方,一众将士等先后起身,一个个,皆是威武凛然。
而看了这一幕,弘治皇帝暗暗咬牙,眼眶已是泛红。
这……太不容易了!
在京城,他身为君王,受万人敬仰,无数人叩拜等等,都再正常不过了。
可现在,再看眼前的万千将士,不知为何,突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触。
回……回来了!
弘治皇帝暗自抽了一口气,仍旧半天回味不过来!
先前,身为君王,他可是经历了太多,甚至就包括将士们的哗变,到眼前……回来啦!
回到了陆地上!
回来啦!
命……保住了!
“宁小子,这……”
一侧,刘健也是一脸的茫然。
这一幕……简直不敢想象啊!
被那十余艘佛郎机战舰追击,莫说回来了,但凡能逃出生天都要感恩戴德了。
现在……却是回来了!
“陛下,刘公,马公……请!”宁远摊手。
弘治皇帝带头,走在前面,不多时上了马车,一路来到广州府!
静坐许久后,弘治皇帝才望向一侧,不解道:“驸马……那贼人……”
宁远笑了笑:“陛下,什么贼人不贼人的,都过去了!”
弘治皇帝仍旧不解:“可是,如何将贼人甩在后面的呢?难道是……他们放弃了?”
宁远摇头:“他们……是不敢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