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孔胤植偷眼朝花厅中看了一眼,这些歌舞伎皆是一等一的扬州瘦马,身段样貌根本无可挑剔,听这喝酒都顶着尖盔的鞑子大帅的口气,似乎还瞧不上。
一旁的孔胤淳悄声说道:“大哥,您看莫如请这鞑酋到西楼暂住。”
孔胤植眉头大皱,“这?懋彩已经许配给兵部阎循琦之子了,她向来性子贞烈,我恐怕惹怒了这鞑酋,要不让本公的侍妾……?”
“大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咱都要去辽东了,懋彩难道还能嫁作阎家妇?这鞑子兵强马壮,依我看这天下迟早要落在他们身上,这鞑酋虽说不是王爷,但是身份肯定不低,想来也不会辱没了懋彩!”
“唉……本公对不住女儿呀!”
孔胤植仰天长叹,转头谄媚地说道:“大帅醉了,且容本公扶您到后宅休息!”
“好!尔等继续欢饮,本帅就不奉陪了,圣公且带路!”
从济南前往莱登后,李兴之几乎是马不停蹄,先在刘家寨大破岳托,又长途奔袭曲阜,这会几杯酒下肚,那紧绷的神经到是松懈了不少。
“唉!”
孔胤植强颜应道,他虽然怕死,可是生生地把女儿献给鞑虏,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出了花厅,守在门外的李邦杰立马带着数十个铁人兵跟了上来。
孔府后宅西楼,孔家二女儿孔懋彩的闺房内。
丫鬟兰儿一脸愁容地说道:“小姐,那鞑子头说要带咱们去辽东,我听说建奴都是吃人的禽兽,您和阎公子既然有了婚约,能不能求圣公请那鞑酋放咱们出府,奴婢看那鞑酋似乎没有伤害圣公的意思。”
“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父投了鞑虏,那阎家还肯承认这婚约?你莫要多想了,待明日看那鞑子作何处置,大不了死节以谢天下。”
孔懋彩无悲无喜,今日鞑子兵杀入府中,自己父亲在鞑子的屠刀下摇尾乞怜,这令她心中的信念轰然倒塌,她根本没想过自己眼中那个道德君子,一向将忠孝节义挂在嘴边的父亲,会如此的不堪。
“铿锵、铿锵……!”
一阵衣甲摩擦的声音传来,兰儿惊呼道:“小姐!”
孔懋彩没有说话,缓缓打开了案几上的梳妆台,从抽屉中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懋彩,是爹爹,快开门啊!”孔胤植提着灯笼来到孔懋彩的闺房外,轻声呼唤起来。
搀扶着李兴之的李邦杰震惊了,一脸诧异地看着前面的孔胤植,他自咐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将别的男人送进自己女儿闺房的老爹,他从来没听说过,何况这人还是名满天下的衍圣公。
“嘎吱!”
听到是孔胤植的声音,兰儿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打开了房门。
孔懋彩也松了一口气,将剪刀轻轻放下,揶揄地问道:“爹爹,您不在外面陪鞑子亲王,来寻女儿何事?”
给亲生女儿拉皮条这种事,堂堂的衍圣公孔胤植显然还是有羞耻心的,竟然被孔懋彩问得愣在当场。
只不过在这瞬间,李邦杰已经扶着李兴之踏进了闺房。
“啊!”
孔懋彩若是不知道自己老爹打的什么主意,那就是傻子了,一声惊呼之后就是将剪刀死死地抓在手中。
“混账,敢在本帅面前亮刀子,李邦杰去给本帅将她拿下!”自从过了滹沱河后,李兴之已经记不得有人敢在自己面前亮刀子了,就是有,也全都被自己斩尽杀绝了。
“喏!”
李邦杰虽然好色,但绝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抢步上前,就向孔懋彩扑了过去。
“不要……!”
“不要过来……!”
孔胤植和孔懋彩同时惊呼起来,只不过孔胤植是害怕女儿自杀,惹恼了鞑子大帅,孔懋彩是害怕面目狰狞的李邦杰。
“咣当!”
被骇住的孔懋彩根本没来得及举刀自刎,手中的的剪刀就被猛扑过来的李邦杰打落在地。
“快去打水给本帅洗澡!”
俗话说酒壮人胆,加上李兴之落草以来,威望日甚,这会已经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了。
“还不给大帅打水,今晚大帅就睡在西楼!”孔胤植不敢和女儿说,一边呵斥着兰儿,一边慌忙退了回去。
“女儿已经有了夫家,若是容外人在此留宿,女儿唯有一死!”
孔懋彩看着匆匆退出去的父亲,一脸正色地说道。
孔胤植浑身一震,那身形顿时有些不稳,在门前顿了一顿,终是走出了房门。
李邦杰看着花容失色的孔懋彩,捡起地上的剪刀,怪笑着也退了出去,心中则是暗暗思量,原来这大帅好的是这已经许了人家,但尚未出阁的女人。
“快给本帅卸甲!”
李兴之可不知道李邦杰这怂货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这会酒意上涌,大马金刀地往绣塌上一坐。
孔懋彩本气不过父亲将自己献给鞑子,又被李邦杰骇的不轻,这会动也不是,站也不是,只眼偷看坐在自己绣塌上的鞑子亲王,待看到李兴之腰间的佩刀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缓步向李兴之走了过去。
“快给本帅卸甲!”
李兴之又喝了一句,这会他只觉得厚重的棉甲捂的浑身燥热。
须臾一股处子幽香袭来。
借着酒意,李兴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当代衍圣公的女儿。
不得不说,到底是圣人之家,富可敌国,孔懋彩长得真是不错,身材也是极好。
许是家中营养丰富的缘故,孔懋彩身上某些地方看着十分的凹凸有致,也十分的大,再加上那一股股沁人心脾的暗香,李兴之的心头就涌起了一股邪火。
在酒精的作用下,李兴之的右手在孔懋彩浑圆的臀部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干什么!”
孔懋彩吓得花容失色,如受惊兔子般美目睁大,惊恐地看着李兴之。
“我……!”
李兴之被孔懋彩的尖叫声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被孔家小姐“色诱”了讪笑着说道:“本帅适才看到小姐臀部有蚊虫,一时没忍住,小姐莫怪。”
“鞑子的亲藩还是鞑子,你们伪清皆是这等好色之徒吗?”
孔懋彩气的浑身发抖,自她打小学习“女训”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混账,你敢污蔑咱们大清,本帅就是那不知人伦的禽兽怎么了?”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李兴之一把将头上的尖盔取下,面色狰狞地就欲将孔懋彩就地正法了。
“你……你……你不是鞑酋……,你是汉人,你到底是谁?”
孔懋彩一脸震惊地看着李兴之头上的网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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