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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左慈的左眼(4000)

曹操喊我去盗墓 我知鱼之乐 9771 2024-01-30 13:32

  这?

  吴良心中吃了一大惊。

  此人真是左慈?!

  他可以肯定,绝对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不肯相信这个被捆成了粽子的人便是左慈,后世任何一个对左慈有所了解的人,都绝对不肯相信次人便是左慈。

  一个历史上能够将曹老板耍得团团转的著名方士,一个诸多历史名人与古籍都承认与记载过的近乎于神仙的异士,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刻,如此巨大的反差,实在令人无法想象,简直太扯了些。

  可是转念再一想。

  此人又不可能不是左慈。

  因为据杨万里打探来的消息,此前左慈在晋阳城没有任何的影响力,百姓们根本就不知道左慈是谁,因此无论是谁,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完全没有冒充左慈的必要,此举还不如随便在当地某个村子里寻找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效果好。

  而也正是因为左慈此前根本就没有在晋阳城出现过,如此说来就算是捏造与冒充也没有任何基础,如果不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巧合,左慈这个名字根本就不应该在此处出现,更不可能被张梁当着全城人的面称作仙师。

  所以……

  正当吴良心中惊疑不定之际。

  “啪!”

  见左慈竟从马车上滚落下来,还在扭动着身子试图逃走,那赶车的马夫已是身手敏捷的跃下车来,而后一鞭子便抽了过去。

  “唔唔!”

  疼痛令左慈更加剧烈的扭动着身体,甚至在地上打起了滚。

  而那马夫却是颇为忌惮的向张梁望了一眼,见张梁也正望向他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明显的恐惧之色,接着便又是狠狠两鞭子抽在了左慈身上。

  “啪!啪!”

  一边抽还一边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挨千刀的短命鬼,你自己不想活了便死去,怎好连累上我,若张公因此责罚于我,我定要加倍奉还给你,还不给我速速上车!”

  说着话,他也不敢继续耽搁,连忙一把揪住了左慈身上的绳索,使足了力气将左慈往那马车里面拖拽。

  “唔唔!唔唔!”

  左慈仍在不停的挣扎。

  怎奈他全身上下都被绑的结结实实,很难使出力气挣脱,最终还是被那车夫强行拖回了车内。

  而在这个过程中。

  吴良亦是注意到了左慈的表情。

  当左慈望向立于吴良身旁的张梁时,不甘、悲愤之中还夹杂了些许的恐惧,那是一种较为复杂却又容易看懂的表情,显然左慈与张梁的关系绝对不是吴良之前所想的那般,而是完全相反。

  ……

  片刻之后。

  一切归于平静。

  吴良回过身来看向身边的张梁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张梁便已经在看着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张公……”

  吴良连忙垂下目光,施礼拜道。

  “你可认得此人?”

  张梁笑盈盈的问道。

  “小人与此人头一回相见,怎会认得。”

  吴良低头说道。

  “但你方才看见他时,似是入了神。”

  张梁接着又笑道。

  “只因此前在祭祀典礼上,张公曾推举过他,还将他唤作仙师,小人那时也是在场的,因此略有些印象。”

  吴良换了一种说法,道,“因此方才见到此人如此境地,心中多少有些讶异,故而入了神。”

  “呵呵,这是你第二回对本县说谎了。”

  张梁再笑,结合不待吴良狡辩,便紧接着像是在与他玩文字游戏一般说道,“你既在祭祀典礼上见过此人,便不应说是头一回相见,应是第二回相见。”

  “张公教训的是,小人表述有误,请张公恕罪。”

  吴良只得连忙再次施礼,摆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请罪道。

  “哼!本县平生最不喜的便是满口谎言的人!”

  张梁却忽然冷哼了一声,面色亦是猛然冷了下来。

  再看张梁身边的那些兵士,闻得此言亦似是被一团雪塞进了怀中一般,竟集体打了一个冷战,往回缩了缩脖子。

  “……”

  典韦亦是悄无声息的垂下了胳膊,保证随时都可以瞬间将藏于腰间的铜匕首取出。

  这次他并没有携带那对吴良为他量身定制的子母手戟,那种兵器到底有些张扬,为了更加容易接近张梁并取得他的信任,吴良便将自己的铜匕首放到了典韦身上。

  “张公恕罪,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了!”

  吴良则是同样吓得面色一白,连忙诚惶诚恐的躬下身子对张梁赔不是。

  这次可不仅仅是因为先礼后兵的做事风格。

  而是吴良心中也的确有那么点没底。

  毕竟他还是更倾向于那个被捆着的人就是左慈。

  左慈是什么人?

  这样的人遇上张梁都落得这么一个凄惨的下场,吴良自然有理由相信张梁不是善茬,说不定还是一个史书中虽没有记载,但却极为可怕的人物。

  也是因此。

  在完全搞清楚状况之前,吴良自是认为不应该与张梁发生任何冲突。

  甚至他已经有些后悔,应该叫杨万里再好好调查上十天半个月,说不定便有可能摸清张梁的部分底细,而不是似现在这般冒失。

  也怪史书中关于左慈的记载误导了他。

  使得他惯性的认为晋阳城的一切皆是左慈主导,而张梁只不过是一个被左慈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人物罢了。

  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接触,吴良当然没有任何负担与顾虑,毕竟他装神弄鬼的手段绝不会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差,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过真正能够过上几招的对手。

  “好香啊……”

  面对吴良的诚惶诚恐,张梁反倒不再看他,继而又将那只香囊拿到脸前,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了一番,口中自言自语道,“真是好香啊,我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香气。”

  “若张公喜欢,小人愿再多配制几份给张公享用,只求张公莫与小人计较失言之罪。”

  吴良连忙再次躬下身子,顺着张梁的意思说道。

  闻得此言,张梁终是再次睁开眼睛,饶有兴致的看向他道“如此说来,你虽不能将祖先留下的秘方交给我,但却可以依照秘方为我配置此香?”

  “有何不可?好马尚需伯乐赏识,伯牙亦需子期知音,若小人的祖先知道此香竟受张公如此青睐,想来亦会倍感欣慰。”

  吴良陪笑说道。

  “呵呵,你倒是个八面玲珑的人。”

  张梁依旧是那副饶有兴致的模样,不置可否的说道,“区区几份恐怕满足不了我……既然你如此说了,便随我回府吧,只要你一心为我配置此香,我自不会亏待了你。”

  谷&ltspa&gt说着话,张梁也不管吴良是否答应,转身便向马车走去。

  “走!”

  那些兵士则自觉的将吴良与典韦围了起来,押送着他们跟在了马车之后。

  ……

  “公子……”

  眼睁睁看着吴良被张梁带走,同时也看到了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杨万里心中自是有些担忧。

  只是好在他不是吴良,并不知道左慈在史书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且也没见吴良做出求救的暗示,他就算有些担心,也只能强压下来继续藏于暗处进行监视。

  而吴良此刻心中亦是有些忐忑。

  他早已听出了张梁话中的含义“区区几份恐怕满足不了我……”

  这恐怕是打算要将他困在张府一辈子的意思,只要永远将他留下,自然也就不需要逼问什么秘方,日后自有有源源不断的香物献上。

  当然。

  除了这些,吴良还有其他方面的担忧。

  张梁做出将他带回去的决定时,实在是太过痛快了,仿佛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经过短暂的接触,吴良绝不会认为张梁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

  但无论是吴良的忽然出现,还是吴良看到左慈时的反应,亦或是吴良的姓名与来历,张梁一概没有刨根问底。

  吴良并不认为张梁没有思考这些问题。

  而更有可能是张梁根本不在意这些问题,他有绝对的信心与手段应对任何来自于他的突发情况,因此有恃无恐。

  毕竟左慈在他这里亦是落得了一个凄惨的下场。

  若是如此,现在应该担忧的自然便是吴良,他这次极有可能是羊入虎口。

  也正是因此。

  吴良虽然并未将“回魂香”带在身上,但却并未以此为借口请求张梁给他时间回去准备一番。

  瓬人军现在已经变成了他最重要的底牌之一。

  倘若张梁的确不好对付,日后他还要依靠这张底牌脱身,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提前暴露出来……

  何况这次与在中山国的时候不同。

  那时瓬人军最为直接的敌人乃是甄府家仆,而这次直接要面对的便是晋阳城守军。

  瓬人军就那么多有生力量,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应该从长计议,绝不可意气用事……

  因此接下来。

  最好还是见机行事为妙。

  且看到了张府之后,张梁如何安排于他吧。

  他倒并不担心张梁看得太紧无法将这里的消息传递出去,来之前他其实在这方面作了两手准备。

  一手是杨万里。

  另外一手则是甄宓。

  一旦进了张府,他进入睡梦之后,甄宓便可以给他托梦,而在梦中,吴良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里面的情况传递出去,绝不会引起张梁的注意。

  ……

  进入张府之前。

  典韦藏于身上的铜匕首便被张梁的随从搜了出来。

  典韦自是不愿轻易交出,这可是吴良的东西,吴良可以为了他的那对手戟击杀马超,他自然也可以为了吴良的铜匕首拼死一搏。

  而吴良则及时用眼神制止了他。

  一把铜匕首而已,虽然跟随了他有些时日,用起来也十分顺手,但此情此景之下,吴良分得清轻重,并不会太过执着,何况之后也不是没有机会拿回来。

  而进入张府之后。

  张梁则并未立刻召见对吴良提什么要求,也并未对他与典韦严加看管,甚至并未将他们二人分开,还给他们安排了一处环境极佳的厢房共同居住。

  这间厢房的隔壁也是一处厢房。

  从外面看起来与他们二人的厢房并没有什么差别,大小朝向亦是完全相同,按照天朝的传统,平时住进里面的应该也是与他们同样身份的人。

  不过此刻那间厢房房门紧闭,门外还上了一把铜锁。

  看起来似乎暂时没有人居住。

  但经过的时候吴良还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隔壁厢房门上的铜锁上面没有沉积任何灰尘,反倒是吴良与典韦这间厢房的铜锁上落了一层灰。

  这应该不是家仆打扫时疏忽所致。

  或许现在隔壁其实是有人居住的,只是暂时外出罢了。

  又或是在他们来之前那人才刚走不久。

  “你们先进去吧,稍后自会有仆人送来被褥与常用之物。”

  带路的兵士打开铜锁之后,不冷不热的对吴良与典韦说道。

  “多谢军爷,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

  吴良果断又摸出了一小块黄金,试图与这名兵士产生一些交情……其实他随身携带的少量黄金在入府之前也被搜了出来,但却没有人占为己有,全部交还给了他。

  结果话未说完,那兵士便将他的手挡了回来,十分生硬的警告道“若是不想自讨苦吃,今后便莫要在张公府上耍这些小聪明!”

  “是是,军爷教训的是,是小人唐突了。”

  吴良尴尬一笑,只得重新将黄金收了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

  “啊——!”

  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撕了心裂了肺一般。

  “怎么回事?!”

  吴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想从屋内探出去头去张望。

  “没什么好看的。”

  那兵士倒也并未阻拦,而是极为淡定的道,“只是住在你们隔壁的人今日不听张公劝诫肆意妄为,因此张公命人对他略施惩戒罢了。”

  “略施惩戒……”

  吴良自是不信这番说辞。

  若只是略施惩戒,那叫声绝对不会如此凄厉,这可绝对不仅仅只是吃痛那么简单。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几名兵士抬着一个人进入了院内。

  那人正是左慈,而此时此刻,左慈的左脸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之前还完好无损的左眼,则已经变成了一个正在往外冒血的黑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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