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想到，言王刚知道有孩子的消息，要是现在再告诉他孩子没了，不知道他还能否受得住。

　　秦言见她犹犹豫豫，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你犹豫什么呢，快说啊！”

　　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柳芊芊把心一横，“噗通”跪在地上，如实说道：

　　“后来赵国战乱，朝廷准备查抄满花楼，我们辗转到密林山庄后，之雅姐姐意外早产诞下一女，之雅姐姐还取名秦无双，希望公主能向王爷一样举世无双。”

　　秦言听到赵之雅为他生下一女，他喜出望外，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喃喃道：

　　“秦无双，真是个好名字！”

　　“小公主是像我更多一点，还是像你之雅姐姐更多一点？不管像我俩谁，孩子都不会难看！”

　　秦言这还是第一次当爹，虽然还没见到孩子，但这种感觉既奇妙又惊喜。

　　可他表现的越是高兴，柳芊芊心里就越是打怵，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淌。

　　秦言看出柳芊芊的异样，心中顿感不妙。

　　“这不是好事么，你哭什么？”

　　柳芊芊彻底绷不住，痛哭流涕的说道：

　　“王爷，小公主没了！”

　　秦言听到这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柳芊芊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小公主丧命，恨不得自裁谢罪，痛心疾首的说道：

　　“当时赵国朝廷四处搜查我们的下落，我们迫不得带着刚生产完之雅姐，和小公主走水路前往鲁国。”

　　“可不曾想，漕帮那群王八蛋与水匪勾结，潜伏到我们的船上烧杀抢掠！”

　　“慌乱之中，之雅姐姐坠入江中，等我们死里逃生上岸后，看到船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小公主尸骨无存。”

　　“嘭”

　　秦言一拳砸在桌子上，用力之大，桌上的茶杯都被颠翻。

　　上一秒还在为自己有个女儿而高兴，下一秒就告诉他女儿已经死了。

　　这样天差地别的情绪落差感，让他该如何承受，丧子之痛，又该如何言表！

　　秦言眼中含泪，大喜大悲的情绪，让他表情彻底失控，又哭又笑道：

　　“我的女儿，从出生到死亡，我竟然是最后知道的。”

　　“嘭”

　　又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柳芊芊还是第一次，看到言王如此发怒，吓得她浑身一颤，不停的磕头请罪。

　　“王爷，奴家知错了，求您责罚！”

　　楼内的女眷以及花魁也全都跪下，不停的磕头请罪。

　　“求王爷息怒！”

　　“王爷节哀！”

　　柳芊芊额头都磕红了，整个人已经哭成了泪人，不住地抽泣道：

　　“我早就想将此事汇报给您，可我们进入鲁国后，因为杀人太多，行事过于张扬，就被朝廷圈禁在这满花楼之中，连活命都是问题，更别提传递消息了。”

　　秦言极力忍住悲伤，问道：

　　“你说杀人太多，这是怎么回事？”

　　柳芊芊抹了把眼泪道：

　　“因为水匪害了公主性命，还害的之雅姐重伤昏迷，导致失忆，我心中有愧，更无法向言王您交代。”

　　“把之雅姐姐送回白鹿书院后，我一气之下，未经您允许，带人血洗漕帮老巢，灭了漕帮之主，绞杀赵鲁两岸水匪。”

　　“但尽管如此，就算杀他们千百遍，也换不回小公主的性命，我愿接受一切惩罚，只求王爷消气！”

　　秦言听到这，脑袋又是一涨。

　　“等会儿，你再说一遍？”

　　柳芊芊郑重道：

　　“我愿接受一切惩罚，只求……“

　　秦言打断道：

　　“不是这句，你说你干了什么？”

　　柳芊芊这才反应过来，重复道：

　　“我屠杀了整个漕帮，以及沿途的水匪。”

　　秦言眼中充满惊诧之色。

　　“这么说，你就是漕帮之主？”

　　柳芊芊点点头，正色道：

　　“可以这么说。”

　　秦言用力一拍额头，就在跟柳芊芊对话的这几分钟内，这些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脑袋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了。

　　秦言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