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熙悦反而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了,只是定定地看着韩少青。
此时的她突然从话本子中醒悟过来。作为一个女人,她做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着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陈熙悦,韩少青不得不叹了口气,不忍心再责怪于她。
她只不过是一个懵懂的少女,因着出生富贵而不知道外面的险恶,因着有病而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导致任性了这一回罢了。
该吃的苦头都吃过了,他又于心何忍呢?
“你来,是为了找我么?”韩少青轻轻问出来,陈熙悦突然脸色通红,再难说出一句话来。
半晌也只是喏喏的张着嘴,头轻轻的点了点。
要不是韩少青紧盯着陈熙悦,都不可能看到那点头的弧度。
韩少青心中微烫,声音也更轻柔,
“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么?”
“收到了!”也正是这封信让她下定了决心,当时正被母亲逼得着急,而韩少青的信使她看到了希望,虽然信里只是关心她的近况,怕她出事,可是,她却从中看到了爱情。
也正是这一份冲动才让她跑了出来。
“我见着赵大公子了,他一表人才又官职加身,你真的不喜欢嫁给他么?还是只是不喜欢嫁他后被关在后院?”韩少青抬眼看去,紧盯着陈熙悦,他要知道这姑娘的真实意思,万不能会意错了而伤人伤己。
“我喜欢表哥,但不是那种喜欢,我只是当他是我的哥哥,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陈熙悦抬起头来急忙的说道,眼中透着焦急,却万分坚定。
“因着三皇子的事情,母亲不再提把我嫁给表哥的事,可是却想把我嫁给其他人,甚至是偏远的地方,她,她说,”陈熙悦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
“她说表哥是破虏军的,那是石家的,只怕,以后,所以,”陈熙悦没有明说,可是这意思韩少青也听了出来。
只是,一想到自己,只怕也不过是另一个破虏军罢了。
但是,在这大夏,又有谁能逃得过呢?
自己左右逢源,后路不断,为的也不过是个自保而已。
陈熙悦有些担心,抬头看向韩少青,不知道还要怎么去办,“你,你要是怕了,就当我没说。”陈熙悦无奈的垂下眼,这种涉及到皇权的事,只怕是个人都会离的远远的。
要不然,自已的母亲也不会着急将她嫁掉。
“放心,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安排好一切,”韩少青拉起陈熙悦的手,轻声说道。
“而且我也不喜欢后院的勾心斗角,虽然我知道你,也有娘子,可是我喜欢秋叶,我不会与她争的,不会像姨娘他们一样使坏的。”陈熙悦继续解释着,却是声音越来越低。
直到此时韩少青才明白,陈熙悦之所以不喜欢后院,也是因着自己的原因。
她就是后院的牺牲品,如果不是后院姨娘对正在怀孕的母亲下毒,她也不会出生后就一直体弱。
也正是因为这个,父亲才会觉得愧对于她,从此散了后院。
只是伤害已成,又怎么能当成没有发生过呢?
陈熙悦的童年伴随的就是一碗碗的苦药汤,当然不希望自己再走进那吃人的后院。
“我明白了!”韩少青了然的点了点头。
即使陈熙悦没有说出那句喜欢他,而只是说喜欢他的娘子,韩少青也满足了,至少女人和睦,也是福。
更何况在这大夏国。对女人如此苛刻的年代,一个弱女子能为了你而离家出走,也是一种幸福。
“我回去,就提亲,定不负你!”韩少青说完,站了起来。
“你,你真的去提亲?”一听到这话,陈熙悦又高兴起来,笑意盈盈地说道,
“这回你去吧,就按咱们以前说的方案,我在外遇难,你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许,想来我父亲会答应的。”
合着你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呗?这剧本,狗血大导演也不敢这么导啊!
韩少青低着头看向笑容满面的陈熙悦,冷哼一声,
“你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向你父亲母亲请罪吧,他们为你担心的食不下咽,只怕已经生病了。”
“我?”陈熙悦一听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一时间,慌乱地抓住韩少青的手,
“那,怎么办,可以让船开快点么,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
看着梨花带泪的样子,韩少青略感欣慰,
“没事,我已经让人送了信,想来他们已经接到信了。”
船行驶得很快,比原来预想的还要快上一天到了徽州码头。
这次韩少青的船开进了徽州官家的码头。
他们韩家的码头,一是还没有彻底建好,再者要是想把船停进去,手续上还是需要办一办的。
所以只能先停靠在徽州码头上,随后,韩少青安排人走内河的船,把陈熙悦和茯苓二人送上了小船,直奔万山县。
陈县令毕竟是官身,没有命令是不能随便地离开自己在职的地方。
“陈小姐,你先回家,那边的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我这边准备妥当,就回万山县提亲,在此时间,你不要再与父母发生冲突。”
韩少青交代好之后,才把人送上了船,又交代了张平安要一路护送,万不能再出错了。
只有赵大虎眼巴巴地看着茯苓,自从那日知道茯苓心属老板之后,赵大虎便不再凑到跟前。
每天只是远远地看着,
真应证了那句话:
你在看别人的时候,其实你自己也是风景!
韩少青转过头来,看着赵大虎一往情深的样子,调侃道,
“怎么,没看够,要不,你去送她们回去?”
“不了,有平安呢!”
“哦?不想多看两眼了,要是着急,回去就叫赵婶子去求娶,要不我找陈小姐给你问问?”
“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