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舒一声令下,左边的十一个人拿起炼,心翼翼的在胆战心惊的队友双眼上动了起来。
“方脸,八字眉,圆脸,半月,马脸,一字……”
“啊…”
“二娃,啊什么?”
“啊…不是,吕二娃,你把老子的眉毛剃了?”
“没…没迎”
“没你大爷,老子也要剃你的”
“好…好,你别动,一会你剃我的”
“陈得贵,你娘的,手别抖啊,行不行啊?”
“别喊,你越喊我手越抖”
“呃…”
“顾千里,你捏我鼻子干什么啊?”
“你别动啊”
“老子要喘气,你动不动?”
“暂时别喘,只剩半截了,马上就光…就好了”
“什么?你个龟儿子,老子的眉毛啊,顾千里,老子要剃光你的毛…”
“别,等我先剃”
“公子…”
怎么…噗…咳咳…”
把脸都憋红的方子舒很难受,教学是件严肃的事情,可不能笑,必须尽量憋住。
“继续,手要稳,练手的时候难免失误,剃了眉毛没关系…”
“啊?公子…”
“别叫,眉毛剃了还能长,可别伤着脸面,王二哥,怎么不动手?”
“公子,没地方下手啊?”
“呵呵呵…此言有理…”
牛万江笑呵呵的,非常赞成王二的看法。
“咦?怎么回事?”
方子舒有些不明白了,那么大的一张脸,没地方动手?
“您看,都被您化好妆了,一动不就毁了”
“对,对,对,是这么回事”
牛万江很高兴,连声附和,对王二的刀下留人甚是感激。
“王二哥,你要记住,现在是化妆,不是美容,主要是变换模样,如何让别人认不出来才是目的”
“哦,我明白了”
“刷…刷…”
王二恍然大悟般手起刀落,牛万江的双眉随风飘散,归于大地。
“不是…?”
方子舒一下懵逼了,不知道该什么了,看着一脸涨红,眼含热泪的牛万江,头晕的厉害。
“啊…王二,杀眉之仇…不共戴,今日,有老子,就没你的毛…”
牛万江愤怒的大吼,众人也纷纷停了下来,左右上下一看,一场混战就此拉开序幕…
“吕二娃,还老子的毛来”
“你别走,陈得贵,给我死来”
“顾千里,今日不剃光你的毛,老子田字倒过来写”
“田老憨,田字倒着也是田啊”
“哦,也是,老子分开写,你别跑…”
“你娘的,脱老子裤子干什么?”
“有毛的地方,老子都不放过”
“公子,你别走啊”
一场二十二饶混战彻底打响,整个树林一阵鸡飞狗跳,惨呼连连,要毛之声四起…
大黑马飞星背过马脸,“噗嗤…”一声,吹了吹鼻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方子舒悠哉悠哉的走进林子深处,找了棵树,给零生的希望……打了个冷颤,又顺手折了两支带着绿叶的树枝。
来到飞星面前,拿着鲜绿的树技喂起了飞星…
大黑马飞星嗅了嗅,嫌弃的看了一眼主人,朝另外一边树林走去。
方子舒看了眼飞星,一副好心没好报的表情扔了树枝,朝混场现场走去,眼神里有些戏谑。
此时的战况并不惨然,已经接近尾声,气氛反而和谐了很多。
看着场中多聊几个光头,还有超过半数以上的白面无毛英雄。
“咳…咳…”
方子舒清了清嗓子,开口喝道:
“列队”
不过三息时间,众人整齐的立于面前。
一眼扫去,除了光的很明显的几人,基本没有一个全呼的。
其中,最轻的一个是最为壮实的吕不二,只剩两撮像仁丹胡的眉毛,冷傲的立于双眼之上。
最重的…基本能看见的毛都没了…
王二不轻不重的只剩半边眉毛,像一片飘飘欲坠的树叶,孤独的在右眼上守望。
方子舒实在忍得有些为难…
“噗嗤…哈哈哈…”
众人也互相瞅了瞅,逐渐的嘴角也拉了起来。
“哈哈哈…”
一时间,大笑声在林中响起,带着戏谑、带着开怀、也带着一份兄弟情义,久久方才停息下来。
方子舒看着排列整齐,脸上带着笑意,阳光、开朗、豁达,不拘节的一群年轻人,心里也甚是开心。
虽然每个人都比自己大,但众饶淳朴、善良、单纯得像一块璞玉,等待自己去雕琢。
让这帮本可能默默无闻的人,在历史的长河中,去绽放璀璨的光芒。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成材,留给大家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对大家的考验也会更加艰苦。
“大家要记住,身之发肤,受之父母,本不可轻侮,但,头可断,血可流,志不能屈,明白吗?”
“明白”
“易容乃是容貌之变化,便于行事,并非以美而取,化妆一道,可美、可丑、可蘑可女、可老、可少,千变万化,鬼神莫测”
方子舒话音一顿,看着众人,满脸严肃的继续道:
“若为忠义之事,亦当不可辞,能忍辱方能负重,积力而待时机。情报一道,诱惑颇多,也会充满艰险与血腥之路,坚守本心,莫要迷失才好,大家需谨记!”
“是”
方子舒的话语虽然不是讲的太清楚,但提醒之意甚是明显。
看大家都明白话中之意,也没给大家多想的时间,方子舒大声道:
“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下面为体能训练,两脚分开成半蹲,上体稍前倾,两腿用力蹬伸,同时两臂迅速前摆,身体向前上方跳起,从此处到山顶,往复三次”
“转身,开始”
又一次的魔鬼训练开始…
在剩下的两个半时辰里,森林中随时会响起哀嚎与快笑断气的声音,好像痛苦,也好像快乐…
方子舒的训练有点贱得不是人,也坐实了魔少之名。
蛙跳是向山上跳,俯卧撑是向山下撑,长跑是翻山越岭,还得一边跑一边躲避魔少方子舒扔来的不明之物。
魔少方子舒的长跑训练,就像赶羊一样……甚至是在撵野狗…
也不算太确切,应该是在欺负一群亡命奔逃的野狗…
挤在一起不行,分得太散不行,跑得太慢不行,不会躲闪也不协
撞树上的、滚沟里的、被袭击的、洗汗热汗一起流,狼狈之像不堪言…
所谓不明之物就更夸张了,有牛粪、有马屎、有土块、有树技、有马蜂窝、最过分的还有擦肩而过的飞刀…
众人也没时间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从何而来,只有跑和躲避。
心里最恨的反而不魔少方子舒。
最恨的是后脑勺少长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