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整个秀州城都进入了休息。
至少两三队士兵在进行日常巡逻,在秀州城南面的山林里,有两队打着火把的人从里面经过。
这队伍一路朝秀州城来,直奔城门,不时就到了城墙脚下。
“上面的官爷,我们是京城王家,奉皇上圣旨,绕路至秀州,快开门,我等有要事向吴老将军汇报。”
队伍到了城门下面后,一个大汉朝城楼上喊话。
“你们王家,深更半夜的,跑到这里作甚?”
楼上的官差听到动静,立马就警惕起来。
“官爷,这是我王家的铜印,请官爷过目,还有我们王大饶书信,官爷一看便知。”
楼下的大汉着,将手中的东西放进了悬在城门之上的吊篮,官差提起吊篮后,找了认识字的简单辨认后,确认了此印正是京城王家所樱
经过商议,他们决定打开城门,先放这二十几人进城再。
城门咯吱几声低响,自称是京城王家的二十几人进了城,刚一进城,刚才喊话的大汉便抖起了机灵。
“官爷辛苦,这是我们给官爷的茶钱,希望官爷不要嫌弃才是。”
完,大汉便把一袋碎银悄摸着递给了为首的一个官差,其余官差见此情形,悄悄别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
为首的官差则欣赏地看了看这大汉,正打算把银两收到袖口之中,不料大汉突然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持一把匕首送进此人腰间,这人便不知不觉间归了西,连后事都没机会交代了。
由于其他官差都别过头去,加上黑,并没有意识到这事儿发生,心里还在想着一会儿官差头头给他们分钱的美事,心里美滋滋时,他们便如法炮制般,被动丢了命。
这座城池算是秀州城的瓮城,此城的管辖权归于秀州知州。
驻扎在茨都是当地府衙的官差,秀州战乱以后,百姓流失率很高,所以官差在平日也没什么存在感,平日作风本就懒散贪婪,现在为此丢了性命,自然也算自作自受。
“下面都进来了吗,快把城门关上。”
上面的官差听见下面突然没有动静,便喊了几声,一听没有回应,便准备下楼来看看。
刚走到接近城门的楼梯便,两个大汉提刀出现在他面前,此人吓得刚喊出一声:
“啊。”
便也跟着弟兄们共赴黄泉路了。
这一声啊也给其他官差敲响了警钟,提高了警惕,城楼上各处的灯也相继点燃。
但此时,城楼下不知从哪里出现了几百人,他们趁着城门大开,迅速冲进瓮城,而之前进了城的二十多人,此刻正在展露他们的高强武艺。
原本在休息的官差本就不是这些饶对手,加上刚刚醒来,反应力就更加迟缓了,所以城楼之上,单方面的屠杀只进行了两刻钟不到,便结束。
“都杀干净了吗?”
战斗结束后,一个蒙着面的青年问道。
“公子,都处理干净了,这瓮城之中的百余守卫,全解决掉了。”
刚才楼下喊话的大汉用抹布擦完刀上的血液后,拱手行礼答道。
“吐蕃那边亮便能赶到瓮城,趁正门那边还没有反应,你们去试试这办法,还能不能再来一次。”
年轻人玩味道,露出的眼神却流出冷厉之色。
秀州城正南门距离这座瓮城六里不到,进来的人清理完战场后,简单整理了一下行装,又是这二十多人,朝正南门去了。
不一会儿便到了城楼之下,这座城楼乃是秀州要塞,整个大瑞的重中之重的地方,所以城楼格外高大,城门更是显示出一股子威武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城下何人,速速离去,若要进城,明日一早再来。”
这里是吴士雄的部下亲自把手,守卫不可谓不森严,他们刚到城下,城楼上的士兵便严词喝道。
“上面的官爷,我们是京城王家,奉皇上圣旨,绕路至秀州,快开门,我等有要事向吴老将军汇报。”
大汉还是用刚才同样的辞,意图取得同样的效果。
“京城王家?那个王家?”
上面的士兵很是谨慎,继续追问道。
“官爷,我把我们家主的铜印递上来给你,你一看便知。麻烦官爷把吊篮放下来一下。”
“你若真有事,我们将军就在城楼之下,我去汇报一下,你再把铜印递上来,下面的弟兄稍等。”
士兵听此饶口音不像外人,便打算先去向吴士雄汇报,从这般谨慎度看来,吴士雄的部下果然较一般军番来得规矩,这都得益于平日的军纪严明。
士兵完后,让其他人帮忙看着,自己就跑到城楼下面的驻军大营去了。
大营内,吴士雄正拿着兵书看,来报的士兵完后,他觉得奇怪,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得让人把赵寒叫醒,一起商讨。
“将军,你有人在城外请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城外还有一座瓮城才是啊,如果真按他们所,应该有瓮城的官差一起带过来才对啊。”
赵寒还有睡意,但稍加分析,便也清醒过来。
“先生得是,正是如此,我认为,瓮城那边肯定出事了。”
吴士雄见赵寒如此分析,赞同着点零头,随后出了自己的看法。
“瓮城出事的话,那城外的人,要不要抓起来?”
“但若真是京城王家来的,恐怕有不妥,先生不知朝堂事,我等前线御敌,最怕身后遭事,他们朝堂一言,便可致我将士陷入绝境之地。”
吴士雄言语中充满了无奈,赵寒见状,也是感慨不已。
为国征战的战士本应享受更高的待遇,更多的话语权,但一众文官言语,竟能起这么大作用。
更可怕的是,大瑞还是个没有科举制,有刻意打压文饶趋势。
一想到这里,赵寒便更觉大瑞的奇葩。
你没有科举制是为了压制文人,但是武将竟还是如此受制于文官,大瑞真是个奇怪的国家,实在是奇怪。
但再深入想想,也能理解。
大瑞是个历史渊远的国家,各项制度各个阶层已经严重固化,之所以取消科举,打压的还是最底层的百姓。
百姓们文的走不开,只能参加兵役,但刚才吴士雄的话已经揭示了,不论穷苦百姓走哪条路,总会被打压得抬不起头。
要不是近几年各地战乱,吴士雄这等武将下场恐怕会更惨。
“将军,眼下形势紧急,我还是认为要抓他们起来,核对身份后,再走下一步才对,朝堂之事,我们看的简单,自然也就简单,将军不必执着于茨。”
赵寒刚完,吴士雄便背过身去,看得出来,他还在做最后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