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窗外的谈话,李洵阳只觉得心跳加快,丝毫不敢出声音。
感情这老人家的儿子是个土匪啊!
不过那叫大春应当还是有些良心,不然也不会反驳同伴的建议了。
此刻的屋内二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冒出点动静让屋外听着。
“喂,我大春,不就是杀两个人么,瞧你怕的,哼!”
“咱们在湘州的那户人家,嘿嘿,啧啧,想起那富老爷的妾我便依依不舍!”
“那叫一个润呀,嘿嘿,怪不得有钱人都喜欢娶年轻的!”
“若是等我当上了门内尊者,啧啧,那自然就又数不清的美女送给我享用啦!”
这一番淫声浪语,也是方才那叫老马的嘴中出。
李洵阳没有兴听那些,但唯独两个字他是听的真前尊者!”
反复回味了这两个字,他脑中顿时炸开了锅“尊者!道门!”
他想起来了,前次去往江州,他在船上也抓过一人,那人姓杨,就是道门中人,且那尊者的名头,也是道门中的。
那叫老马么吧啦吧啦一顿,当即就遭到了大春反对“不行,不能杀!”
“家中还有孩,决计不能让他知道咱们的身份!”
“再了,这二人既然是行脚的客商,但也不至于家财万贯了吧?否则怎会来这乡野投宿?”
“哼,老马,若是杀了这屋子里的人那擦屁股不还得让我那老头子来擦?”
“所以,这事就这般算了吧!咱们在湘州的所作所为已然完成了门内任务,所以,这两个蹩脚虾也太了,出去都丢门内的脸面啊!”
大春话毕,那叫老马的也是一句冷哼“大春,不是我你,这回怎的这般心?”
“难不成在湘州的那丫鬟给你造成了什么心理创伤,不就两个人嘛,杀了不就杀了!”
“老马,莫要再了,你若还是这想法,那我便就将这二人送了出去!”
见此,那叫老马的也不在坚持,不悦道“行了行了,不动就不动!哼!”
“走吧,瞧瞧你那老不死的爹做了些什么吃食!”
当即那两名身影从窗前远去,走进了隔壁屋子。
坐在床上一步不敢动的李洵阳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刻他的心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万万没没想到,这老人家的儿子竟然是道门中人。
回想过后有露出一丝懊悔,早知道方才就不应该给那老人家那么多银子,否则也不会惹来这么一遭事。
那几饶身手不知深浅,虽然明白鲁三对上几人脱身是没问题,可自己却是一大困惑。
当真要拼杀起来,反倒会成为鲁三的累赘,且弄不好还会惊动整座村子。
静下心来后,他看了眼鲁三,见他依旧躺着不动,拍了拍手,问道“鲁大哥,你怎么看?”
鲁三闻声这才坐起来,低声道“这几饶身手实在差劲,我一人就能将他们拿下…”
“要不要动手?”
闻言,李洵阳沉声道“不必了,惹出动静反而麻烦!”
想了想,他又道“能不能去听听他们些什么?”
鲁三思虑片刻,点零头,当即穿起衣裳,先是听着门外没动静,便轻手打开房门,闪身出去了。
……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在李洵阳焦急的等待中,鲁三如鬼魅般的回到了屋子。
“如何?”
鲁三摇了摇头“他们并没有什么,吃了东西就都睡去了…”
李洵阳点零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再歇息会,趁未亮就走!”
着,二人又继续躺下了…
只不过,此刻的李洵阳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脑中继续回想起方才窗外的谈话。
由此可见,这伙道门贼人应当是从湘州而来的。
来之前,这伙人应是在湘州做下了何等事。
再联想之前对道门的了解,李洵阳也猜了个大概。
既然道门出世打的是“劫富济贫,再造新世”的口号。
如此看来这伙人就是在湘州又抢劫了哪家富商。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越靠近黔州,这道门肆虐的更加疯狂。
关键的是,这些个贼饶所作所为朝廷上竟然没有收到过多的风声,就包括自己那皇帝老爹,对此也是毫不上心。
他此刻就只有一个想法,快些去到黔州一探究竟,最好是搞明白,那冯闻如究竟和这道门是不是穿一条裤子。
想着想着,他还是沉睡了过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鲁三将他叫醒。
“快亮了,咱们得走了!”
收拾一番,二人从院子中出来,临了听着隔壁屋子鼾声如雷,李洵阳真想走进去瞧瞧这几人长的是何模样,将来也好分辨。
院前的枯树下多了四匹马,二人扯出缰绳,翻身上马跑出了村子。
这一走,过了两个时辰抵达了宜县县城,不过并未进城,直直向西南跑去。
按照估算,队伍应当离着他们不远了,今日是第三日,算起来也就是落后了两日。
二人赶路并未过多停留,直至眼前出现一条岔道口,一头向着湘州,一头去往怀安县,他们自然是往怀安方向奔去。
在官道上一直奔袭,终于在临近太阳下山时,前方官道出现了一队人马,瞧着打扮,不是林若雪她们还是谁。
李洵阳心下一喜,赶了两日,终于赶上了。
眼下色渐黑,为了不引得注意,他打算趁黑再行露面,于是乎和鲁三放下速度,不紧不慢的,始终与队伍保持几里的距离。
一个时辰前,他看眼路边的指路牌,离怀安县四十余里。
这一个时辰队伍行进了二十余里,如此来想要到达怀安县,估计也得走段夜路。
再跟了半个时辰,色终于暗了,二人将速度提了上去,跟在了队伍后面。
好在林若雪按照自己的吩咐,自己乘坐的马车跟在队伍最后方,这样他就更加好混进去了。
正当他窃喜之时,队伍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暗自发问了一句。
随后,他瞧着一身影向着后方而来,他赶忙躲在马车后面。
片刻,一句清冷的女声传入了他的耳汁
“李洵阳!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马车后,他眼中一惊,是段月漓的声音。
“三日了,你马车都不出,吃饭睡觉也不下马车,怎的,王爷就该如此孩气么?哼!”
“我知道我那日的过错,可是哥哥也代我致歉了,你还这般态度,这是给谁看?给我么?”
“我堂堂大理公主,你随便寻个女人回来,解释都没有,难道我就不该生气,就应该忍着么?”
“你啊,啊!”
最后两句话似乎是咆哮出来的,躲在马车后的李洵阳心内一阵愧疚,确实,自己那日没有做对,虽然和萧凌楚没有什么关系,但队伍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自己如此做派,却是伤了段月漓的面子。
“那个,段姐姐,殿下的风寒还未好全,如今话嗓子都是嘶哑的,莫若段姐姐先让队伍行进,等殿下风寒好些了,他自会向你致歉!”
马车内传出林若雪的声音。
“哼,林姑娘,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段月漓冷哼一声。
“这…这自然是殿下的意思啦”
“那就让他出来和我亲自!”
“他若是再不出来,我可就直接去马车问他了!”
“我倒要问问他,这婚事还能不能成!”
车内的林若雪也也急了,当即撩开车帘道“段姐姐,你不能进马车,殿下这风寒会传染,你先回去吧!”
段月漓嘴角一冷,二话不,提着裙摆就要爬上马车来
李洵阳心一紧,知道不能拖了,随即朝着鲁三使了使眼色,让他将自己送入马车。
鲁三面色淡定,直接手上运劲,极为轻松的就将李洵阳送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