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阳和林若霜跟着众衙差走向秦安府衙。
之前吩咐青儿姑娘去梅花巷找芸儿,其实目的便是芸儿知道自己去了府衙的话,定会去找人。
自己一时大意,老老实实的承认了自己不是皇子,不然此时也不会发生这事。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发觉还没到府衙,李洵阳都感觉双脚有些酸胀了,又看着一旁的林若霜,只见她也是步伐不稳,顿时觉得有些愧疚,伸手搀扶着林若霜。
林若霜感觉李洵阳扶住自己的肩膀,转头朝他笑了笑。
李洵阳看着这笑容,心内更加愧疚了道“若霜,都怪我不好,若是我聪明些,别那么实诚,今日你便不用去这府衙了……”
林若霜听着李洵阳的愧疚,连忙摆手,甜甜的道“李公子担心我,我明白的,你也不用自责,如今你能陪着我,我便知足啦……”
李洵阳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轻叹了声,只盼着芸儿能早些带着人来救自己。
正想着呢,那秦安府衙便到了,李洵阳瞅着这府衙,倒不是气派,只是心下有些畏惧,就跟前世被帽子叔叔带去一样。
自己呢,现在也不是皇子,自然没有体验过嚣张跋扈的感觉,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胆怯,若是自己都胆怯了,又何谈解救林若霜呢?
走上前去,只见府衙门口不见守卫衙差。许有胜将二人带至门口,朝二人道“若霜姑娘,这位公子,你等在慈候下,我进去通报府尹大人。”
二茹点头,看着许有胜走了进去。
李洵阳只见那公堂之上,和前世自己电视剧里见着的公堂几乎一致,那大堂案上依次放置砚台和笔墨,一块惊堂木,方形的木筒,木筒里的签简上端刻赢令’字。
正上方的牌匾这着“明镜高悬”。
李洵阳看向一旁的林若霜,见着她眼神中也有些畏惧,微笑了下,抓住她的手。
这时,后堂走出两个身穿官服的男子,年纪约莫五十好几,许有胜和一身着长衫,头戴冠帽的男子跟着上前,瞧着样子应是府尹和通判了。
贾全之阔身端坐,一旁的王平之坐在侧方。
只听得许有胜高呼“府尹贾大冉~~”
呼声落下,那贾全之咳嗽两声,叫道“咳咳……带凌烟阁若霜上堂。”
李洵阳二人身后的衙差听得,冲二人道“请把,二位。”
堂上贾全之看着林若霜和一年轻男子走了上来,走近后,眼睛盯着林若霜那婀娜身姿便移不开了,美中不足的便是她脸上挂着白纱,瞧不清真实样貌,但是光凭着身段,贾全之就咽了口口水。“乖乖…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真是个绝顶的美人儿啊,啧啧……”心内暗自道。
那通判王平之也是被惊艳到了,不过反应倒是没有贾全之那般大。
回过神后,他站起身来,冲着林若霜喊道“呔,既到公堂,见着府尹大人,为何不跪?”
听着这一声,堂下的李洵阳皱了皱眉,看着准备下跪的林若霜,拉着她,向着堂上的贾全之道“敢问府尹大人,林姑娘是否有罪?”
贾全之也被那通判叫声回过神来,却听着这堂下的年轻人一问,自己也呆住了。
寻常百姓到了公堂,先是下跪,这也是习以为常,可今日被这年轻男子一问,自己也搞不清是否要下跪了,毕竟自己让许有胜等人去叫林若霜过来也只是问询。
可是,迫于义王的压力,手下的衙差们又并未搜查出结果,若是今日问不出个所以然,那还就真打算将这美人儿顶出去,至少到义王那还有个交差的法子,不然,了就怕自己这官位可就真不保了。
想到此处,看着堂下的美人,也有些于心不忍,既然如此,那便先礼后兵吧!
“自然是无罪,本官请这姑娘前来,也只是问询。”着又看向那王平之“王通判,不需如此。”
堂下的林若霜投以李洵阳感激的眼神。
贾全之看着林若霜和那年轻男子互通眼神,像是在眉目传情般,顿时有些不悦。
眼神也盯着李洵阳,看着他自身朴素的着装,除了面容清秀些,倒也没什么,冷哼了一声,问道“敢问台下你又是谁?本官传唤的可是若霜姑娘,并无男子。”
这一问,李洵阳有些尴尬了,回道“在下是若霜姑娘的朋友……”
“朋友?朋友便可以随意走上公堂么?来人,将他叉出去!”贾全之对着衙差道。
这时,一旁的许有胜走到贾全之的耳边了两句。
听后的贾全之,更是怒了,看向李洵阳,狠声道“好呀,你既敢冒充皇子!来人,将此人按下,先打五十大板!”
林若霜闻言,当即叫住“不可,大人,李公子确实是五皇子!那日他便是和荣王义王一同来的,途中有事才提前走了。”
贾全之一听,不屑的道“若霜姑娘,你可别叫此人骗了,本官虽前些日子听闻皇上将五皇子逐出皇宫,可此人身着邋遢,不修边幅,哪比得了皇家贵气?哼……”
李洵阳摇头笑了笑,道“我现在确实不是皇子,可我的父亲确是当朝皇上。”
“哈哈…你这贼子,瞧着本官要打你板子,你便来自己是皇子,嘿嘿,看你这一身反骨,你若是皇子,那本官便是国相了…”
贾全之高兴极了,心中想着今日不仅能将义王的事处理好,顺便还能抓个冒充皇子的贼人,看来今日运气实在是好,不准奏请圣上升个官的。
正暗自高兴着,只见门外传来声音。
“贾大人何时成了国相了?你若是国相,那怎么爷爷是什么?”
李洵阳听着这话,便知道芸儿找的帮手到了。
只见府衙门口走来一人,身穿锦衣华服,正是林逸。
只见林逸双手负背,神情傲然走到公堂上。
“表弟,为了美人竟敢咆哮公堂,看来,依旧是本性难改啊!”林逸揶揄的看着李洵阳。
李洵阳却摇头苦笑了声,回道“表兄,你可别挖苦我了,我乃是据理力争。”
林逸听着李洵阳叫了声表兄,心中惊奇,早知道换做之前,李洵阳可许久未叫过自己表哥了,不知为何,心中还有一丝窃喜。
咳嗽了两声,一脸正色的道“既然如此,那便是贾大人冤枉了表弟了?”
公堂上的贾全之看着堂下的二人,顿时火冒三丈,喝道“你又是何人?本官正坐堂上,你二缺着府衙是菜市场么?”
李洵阳见状,热情的回道“回禀大人,他是在下的表兄,也正是当今国相的孙子。”
李洵阳这回有些底气了,其实他看着那府尹贾全之,便知道他定不是个好官,今日这林逸在场,若是回去将这贾全之的种种告知林甫国,那这庸官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贾全之听着李洵阳这般,脑中也有些怀疑自己了,若是见着李洵阳这穿衣打扮,或许真有可能此人是冒充的,但那林逸自从他来到公堂上,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若不是自身的实力,那便是此人虚张声势。
毕竟到了这般年纪,好不容易花费了些功夫才坐上如今这都城的府尹,若是自己心些,不准还能在往上提提。
且在这都城做官,倒不是做出多大的功绩,而是这些个皇亲国戚及朝廷大官的子女才是自己应为慎重关注的点。
想到至此,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偷偷看着那王平之,见那王平之也看着自己,当下嗯哼了两声。
王平之收到贾全之的示意,缓步走到其身旁,低声道“大人,我瞧着那华服男子倒不像是假话,不过另一个,倒不好了……”
贾全之听后,白了一眼王平之,心里暗自道“你他娘的这不是废话么?哎,靠谁都靠不住,还是得靠本官自己呀。”
着对着堂下的林逸道“敢问这位公子,你可有何证据证明你是国相之孙么?”
林逸见着这庸官如此问话,鄙夷了一番,淡淡的回道“我便是证据!”
“得了,这斯绝对是个傻子”贾全之心中确定的道。
既然如此你们这三位,可就别怪本官了……
贾全之眼神微怒,拿起案上的惊堂木,拍了下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堂下三人都看向那堂上的贾全之。
只听着那贾全之道“凌烟阁若霜,经本官审问后,发现其乃刺杀荣王义王刺客帮凶,即日起,将其打入大牢……”
李洵阳惊讶的看着那贾全之,愤然道“我瞧你不是庸官,而且昏官,哼,清白不分,都城百姓有你这等父母官,那是瞎了眼了!”
贾全之听着李洵阳咒骂自己,大怒道“休得聒噪!哼,骂本官是昏官!”
着,从木筒中抽出一根签简,指着李洵阳和林逸,当众喝道“堂下二人,藐视公堂,污蔑本官,且今本官查明,冒充皇子及朝廷官员家属,罪大恶极,当为死罪!”
到此处,将签简扔到地上,继续道“将二人也押入大牢,等本官奏明圣上,择日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