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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兄弟离心

武道灵尊 苏图G 6118 2024-01-30 14:29

  我们的主人公名为陆离,关于他的故事,该要从何说起?因缘际会,就从他的降生和那枚不起眼的从天而降的石块说起吧......

  圣武纪时代。>

  一个清风朗月的夜晚。这一天,天空并无异象,夜依旧如同往常一样。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静,万籁俱寂的静。只能听到兰旌分娩过程中,痛彻心扉的嘶喊。陆长恭座下的二徒弟鹤鸣谷和小徒弟秦仁明听到师娘如此惨痛的叫喊,固执的认为产婆廖姨医术不精,让师娘受罪,拔起剑就要向屋内冲。大弟子杜蒙眼疾手快,反手将秦仁明摔打在地面,七荤八素的秦仁明摸不清头脑,一望众师兄,大家都在笑他。陆长恭眼见徒弟们如此,紧张的情绪也不由一松,心情松弛了下来。这会儿,一声嘹亮的哭声,从屋内痛快的响起来,随之是兰旌力竭的喘息和廖姨的爽朗笑声。陆长恭稳了稳心神,不多一会儿,产婆冲外面神气的叫嚷,“男人可以进来了。”陆长恭快步迈向屋里,秦仁明也要跟进去,几位师兄紧忙拉住他,秦仁明一脸无辜,“师兄,廖姨叫男人可以进去了,我去看看小师弟。”

  还是大师兄杜蒙哭笑不得,这四师弟平日里寻访奇闻诡事倒是机灵的很,除此之外,在其它事情上简直就是个愣头青。杜蒙性情温和,他和缓地对秦仁明说:“叫男人进去也不是叫你,那是师父师娘的屋子,廖姨叫的是师傅。”说完,鹤鸣谷似是想起什么,忍着渐盛的笑意,“大师兄说得有理,四师弟你现在还不算不上是男人。”

  众师兄把秦仁明围在中间哈哈大笑。的确如此,这几位师兄弟,只有大师兄杜蒙成了亲,几年前他下山游历,机缘巧合救下宗云山门主顾求之座下的女弟子凌萱,从此这凌萱芳心暗许,回归宗云山以后茶饭不思,顾求之原本是个正直不屈之人,一手游走龙蛇的犀利枪法当的上世间罕见,这样的人,心气儿高傲,怎奈何他有两个徒弟是心头肉,最令他自豪的是继承了他一身衣钵的大弟子甘来,而最得他宠爱的就是这位小徒弟凌萱,见不得小徒弟日渐消瘦,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亲上妙剑山求亲。据说,这门亲事也有意思,顾求之上山便吆喝着挑战陆长恭,输了的应胜者一件事,到后来,谁胜谁负无人知晓,只是两大豪门结好之事委实敲定下来了,自此成就了一段美妙姻缘。

  所以这男女的事,在众师兄里还是大师兄杜蒙最是了解,鹤鸣谷直把耿直的大师兄盯的心里发毛脸色羞红,杜蒙撸起衣袖,愤愤地扬了扬拳头,鹤鸣谷哈哈地向大师兄作揖告罪讨饶。

  于是,众人欢笑,继续守在屋子外。陆长恭见徒弟并无离散之意,当下要求各自回房,师娘这边有自己和廖姨照料,无需挂念。

  几人作揖退下,陆长恭欣慰地看徒弟们的身影在黑暗里渐渐散去,这才转身轻手轻脚地进屋去。

  房中弥漫浓重的血气,用来清洗的热水还飘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几个侍奉的丫鬟已经累的瘫软,七倒八歪地或靠或倚着家饰喘着粗气,陆长恭吩咐丫鬟下去休息。

  筋疲力尽的产婆廖姨见到陆门主,瞬间恢复了神采,殷勤地将他引向床畔,陆长恭随廖姨缓步挪到妻子的床边。床上,陆长恭的妻子兰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陆长恭从袖中取出回元丹,正要喂妻子服下。产婆见状,顾不上主仆之礼,急忙夺下回元丹,口中不忘解释,“门主,使不得,夫人刚刚生产,失血过多,身子正当虚弱之时,这回元丹是大补之物,所谓虚不受补,若是此时用药,只怕是适得其反,倒伤了夫人的身子,得不偿失啊。”陆长恭急急地收回手。他是妙剑山一脉——赫赫屹立于圣武纪时期的庞然大物的现任掌舵人,门下子弟何止千千万,手下之人无敢忤逆,其威严自不必多说,只是这会儿陆长恭却对产婆言听计从,顺从地由着产婆夺走回元丹。产婆对回元丹爱不释手,神色中难掩片片光芒,这种进补之物有何功效,身为医者了解的最是详尽,此药取自天地灵草炼制,有益补精元、扶正固本、起死回生的功用,一粒可保将死之人性命无忧,续命五年。并不是寻常人家可以享用的起的。

  产婆大胆夺下回元丹,心下倍感惶恐,看陆长恭并不无责怪之意,悬着的心稍稍落下,恭敬地将回元丹归还,“门主初为人父,心中过于忧虑实属难免,不过既有老身照料夫人,宗主大可不必担心。”陆长恭稍一思忖,并没有接下产婆双手捧着的乌金发亮的回元丹,而是将产婆的手向回推了推,语气中十足的谦逊,“我对廖姨的医术信得过,奈何内人的身子素来虚弱,有孕以来更是险象环生,我中年得子,自然万分小心,难免关心则乱,反倒是失了分寸,让廖姨见笑了。内人还要廖姨多多费心,这回元丹请廖姨收下,不要推辞。”正说着,陆长恭将袖中的白玉瓷瓶交到产婆手上,产婆受宠若惊,抖动的双手险些将瓷瓶抖落到地上,产婆小心翼翼地将回元丹收进瓶中,知道此时门主一定更希望和妻子儿独处。交代一番注意事项之后,便退出了房间。陆长恭目送产婆离开,缓缓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有了时间陪伴自己的妻子,陆夫人此时正昏睡着,一脸倦容难以遮掩她美艳绝伦的容貌,陆长恭疼惜地将妻子凌乱的发丝捋顺,小心翼翼的样子完全不同于平日行事呼啸往来、霹雳雷霆的做派,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位初为人父,对如何照顾好一个小小的生命尚无经验的男人,但他又分明感受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对正陷入昏睡的妻子和襁褓中连眼睛还没有睁开,却挥舞着粉嫩拳头的婴儿暗暗发誓,“我陆长恭将为你们母子创造更好的未来。”陆长恭从妻子身边抱起婴儿,这样的举动惊醒了妻子,陆长恭见妻子醒来,一脸的怜惜与疼爱,“兰旌,你辛苦了,谢谢你为我陆家生了个男孩,我陆长恭后继有人了。”陆长恭轻轻地吻了妻子光洁的额头,兰旌难得流露出羞赧的神情,令陆长恭不由地失神,婚后以来,兰旌很少会如此小女儿态,见丈夫失神,不禁轻轻笑出了声,“你是万人敬仰的妙剑山门主,怎么做了父亲,倒不稳重了。”陆长恭夸张地放声大笑,惊到了怀中的婴儿哇哇地放声大哭,婴儿挥舞着拳头向陆长恭控诉,陆长恭倒是笑的更大声了。引来兰旌责怪的目光不住地射向陆长恭。

  突然,房外传来一阵打斗声,陆长恭将孩子放在妻子的怀里,撂下一句,“我儿刚刚降生,竟敢有人造次,让我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话音刚落,人已经出了房间。而兰旌哄着孩子,啼哭声渐渐小了,兰旌也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

  暮色沉沉,看不清来人的模样,杜蒙拦不住一向冲动的秦仁明,但想来仁明唯恐不速之客来意不善,万一冲撞到师娘和刚刚出生的小师弟只怕追悔莫及,只嘱咐秦仁明一句“小心”,便放任他拔剑对敌,自己则唤来几位师弟守在师父师娘的房门前,时时关注场上对战的两人。秦仁明擎一柄银白色盘龙剑正与侵入妙剑山宗室庭院的中年男子斗的难解难分,鹤鸣谷正被林清泉按住,真要是鹤鸣谷上阵,非要闹出人命来。

  陆长恭轻声合上房门,杜蒙正要禀报,来人却一眼瞥见陆长恭,大呼一声“陆兄!”只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秦仁明瞧准时机,纵身一跃而起,刺向来人。陆长恭听闻来人的声音已经辨认出来,只是出口提醒已然为时已晚,心下为其捏一把汗,却见来人不退反进,双脚一运力腾空而起,迎上秦仁明的剑,秦仁明自觉稳操胜券,心中不免大意,当剑将刺未刺中时,来人在半空之中,稍一扭转身形,剑刃贴着他的衣襟划过。秦仁明一击未中,气急败坏,正要回身再斗。陆长恭的声音已经传来,“仁明退下,你已经输了!”秦仁明心有不甘,但又不敢违逆师父,只得悻悻地退到几位师兄身边,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来人。来人走近陆长恭,被惊醒的仆人们见场上偃旗息鼓,纷纷小跑到庭院中央取下几方石柱上遮住荧光石的玉器,整个庭院瞬间灯火通明。照亮了来人的模样,一袭破烂青衫何其落魄,原本洁白的束发带已经散落,乌黑发丝草草潦潦,手上脸上竟也是血迹斑斑,此时仍有褐色血液顺着手臂缓缓流着。纵是陆长恭与来人颇为相熟,也是辨认了少顷方才认出。

  “卓兄弟,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陆长恭急急忙忙走下台阶上前迎他,此人正是执掌圣武纪时期顶立于大陆的六大豪族之一的万门山门主纠游子的师弟卓听海。陆长恭仔细端详他,心下又有疑虑,忍不住当下便向其询问。

  “卓兄弟,你万门山距我妙剑山五百余里,且不说这中间山路崎岖,单是一路上的飞禽猛兽就足以令人忌惮,你却是为何,以身犯险深更半夜到访我妙剑山?”

  卓听海一听,老脸一红。一时间无言以对,陆长恭自然清楚,妙剑山与万门山素来无甚瓜葛,卓听海此番前来必为逼不得已,瞧着伤势,许是来的路上,在横亘于妙剑万门之间的囚鸟林一带受创,不得已才来此求助。卓听海面露难色,陆长恭心领神会,差使几名徒弟各自回房休息,杜蒙率众师弟离开,唯有秦仁明愤愤不平,手中寒光四射的盘龙剑还未回鞘,心有不甘地嘟囔:“让我和他打,我不会输给他。”

  杜蒙哭笑不得,深怕秦师弟深夜胡闹惊扰了师娘和刚出生的小师弟,无奈之下,只得捂住秦仁明的嘴,向师父告退,一众弟子推攘着秦仁明快速地离开。

  仆人们都已经听从陆长恭的交代返回各自的房间,庭院里只剩下陆卓两人,终于安静下来,陆长恭并未将卓听海引向客房,索性在庭院南角的石亭落座。陆长恭不急于向卓听海盘问深夜造访的缘由,而是寒暄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卓听海拍打青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说:“陆兄的小徒弟一手缥缈剑法着实令小弟佩服。我虽有伤在身,但功力未损一二。如此情况下,竟能与我对战五六十个回合,年纪轻轻有此成就难能可贵啊。”陆长恭知道卓听海的本领,万门山经年累月收罗天下机关巧术和奇人异术,所以门人大多所学颇杂,其门人在六大豪族之中名声虽不堪入耳。但论起实力却也无人敢小觑,万门山现任门主纠游子名声更为不佳,旁门左道无人能出其右,但一身高深莫测、敢与阎王抢人命的医术的确令人钦佩。其师弟卓听海,年岁稍小陆长恭二三,也就是陆长恭眼前之人,却是行事做派光明磊落之人。所谓英雄识英雄,陆长恭曾在下山游历时与卓听海结识,两人志趣相投,惺惺相惜。于是结君子之交,情谊深厚。

  陆长恭听闻卓听海对徒弟的称赞,心情大好,当即爽朗地笑出声来,但随即意识到此时是深夜,妻儿正在休息,立即收敛自己。言归正传,询问卓听海受伤一事的前因后果,卓听海不避讳,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前些日,我师兄有机缘从归墟山一脉请来一位散修的天地玄师,据师兄所言,这位玄师问天的功夫堪称一绝,他卜算到近日将有异宝出世,而地点正是这广袤的囚鸟林一带。于是,我师兄派我前来探查。前日从我万门山出发,夜里确实看到些许异象,北方天空天降飞星,陨落在囚鸟林。当时我对那天地玄师的话也深信不疑,遂凝神聚气全力向飞星陨落的方位疾驰,到了稍稍可以看到飞星坠落的地方时,我这才察觉到,不知不觉我已经进入了囚鸟林的腹地,一直以来囚鸟林被中州修者视为凶险之地,决不允许门下弟子游历时去往囚鸟林。师兄对异宝的执念很深,我不得不硬着头在林中探索,奇怪的是飞星坠落之处草木尽摧,被天火燃成一片黑色的荒烬,除此之外,别无异处。可恨的劳什子天地玄师,我在坠星之地方圆五里找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但是异宝之类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么一块当时还在散发热量的烂石头。”说着,卓听海果然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块,随意丢在石桌上。陆长恭信手捏在手里,卓听海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陆兄,不必试着用功法催动它,我试过了,没有用。毕竟只是一个死物,并无什么奇异之处,不过,这一路上,倒真的是险象环生,以前我并没有独自一人进入过囚鸟林腹地深处,倒也不觉得囚鸟林有什么。此番进入,却发现是我见识浅薄了。这囚鸟林并非浪得虚名,多了不说,据《三境录》中记载‘北境有林,唤之囚鸟,林中有兽,状似猛虎,谓之石斑。身负石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其骨锋利,可炼利器。’原以为这石斑虎只是传闻中的野兽,我的运气坏到了极点,这石斑虎还真让我遇见了,以我的功力一只两只尚不足为惧,但这玩意儿成群结队,我一个堂堂中极转合之境的修者竟不能与之为敌,能活着逃出来实属命大。”说到这里,卓听海一拳擂在石桌上,牵动手臂上的伤口隐隐发疼,嘴角一咧,嘶嘶哈哈地叫唤。陆长恭反身回到屋里,在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黑玉瓶,倒出一枚褐色丹药,递给卓听海示意他服下,“我不觉得你的运气差,先不说你如何在生性多疑的纠游子身边生活这么多年却能安然无恙,只身前往囚鸟林却能全身而退,以我平生只见,只有你一人。我想你的功力境界恐怕不止你所显露出来的中极转合之境吧?”

  卓听海打着哈哈,服下丹药,稍一运功化开药力,身上各处伤痛渐渐缓解。卓听海止不住啧啧称赞,“果然是灵丹妙药。”陆长恭笑而不语,身子一侧,仰望星空,银河流泻于苍穹之上,月光清冷,照射在庭院中,亭台楼阁石甬小道都像是裹上了一层薄霜,一片凄凄惨惨,实在与陆长恭现在的心情不符。他转身面对卓听海,却见卓听海已经起身,正要向庭院的外门走去,他忙拉住卓听海。

  “卓兄弟,这是要做什么?”

  卓听海回答陆长恭:“陆兄,深夜造访已经是无礼,小弟出门已久,异宝未寻得,再不能耽搁时间。我师兄是个急躁脾气,我该回门中向师兄禀告了。那劳神子的天地玄师无外乎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小人。不能再让师兄受他欺瞒。免得再生出更多乱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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