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溪连忙将头上的红盖头罩好,小翠进来扶着七溪出轿。$>
此次婚宴,宴请的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皇上也在场。
七溪透着喜帘暗自打量着,远远站立的“夫君”。
他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糟糕。
身材也算是高大,比七溪要高一个头。
尽管,上半部脸被深蓝色的面具遮挡,右眼也被遮住,但仍看得出他的容貌非凡。
精致的五官十分立体,棱角分明,透漏着些许隐藏的英气,眼里还有着捉摸不透的目光。
这外貌……
是我的菜!
既神秘,又帅气。
就是不知道相处起来会如何,若是冷冰冰的块头,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和七溪一样,穿着同款大红喜袍。
正当七溪思索着的时候,就听得旁边坐席上的宴客在议论。
“这侯府小姐身段真是完美!”
一位中年男宾客指着七溪,跟旁边的内人说道。
“这王爷可是有福气了,这么美的女子,可遇不可求。”
内人也抿了一口古酒,附和的说道。
这话可让太子宇文思远听了去,他本是想看三王爷笑话,现在心里却充满了嫉妒和阴狠。
韩七溪,曾经是追着太子,死皮赖脸想要嫁给太子的人!
是太子嫌她丑,才不屑于要她的。
可没成想,这平日土头灰脸的贱婢,他瞧都不想瞧一眼。
而今日,韩七溪换上锦绣金丝的华服,抹上鲜红欲滴的口脂,竟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那高昂的气势,完全不像平日唯唯诺诺的那个女子。
长长的裙摆迎风而展,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婚宴是个大场面,她完全能掌控得住。
此时的韩七溪,就像是,将权倾天下的女王。
这么有意思的猎物,怎么能拱手让给那个废柴王爷?
三王爷许是喜欢男色,如此美姬,给他岂不是太过浪费。
七溪刚走到三王爷身边,孙嬷嬷上前递给七溪喜绸,另一端则由三王爷身边人,交予三王爷。
两人各牵一头。
两人并肩而站,七溪才得以近距离,偷偷的观察着三王爷。
可三王爷仍旧是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七溪一眼。
七溪不由得在心里小小的叹息一声。
看来,这三王爷果然是喜欢男色的……
“感谢皇兄亲自前来道贺。”三王爷声音清亮,手势作揖,给皇上行礼。
七溪连忙也学着他的样子,和说话方式,给皇上道谢,“谢皇上赐婚,吾皇万岁。”
皇上龙颜大悦,抬脚踩着垫脚奴仆,说道。
“平身,今日,是你们的喜事,就不必多礼了!但是,韩府居然连婚礼都能迟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前半句还在谈笑风生,下半句就开始大吼发怒,吓得旁边下人连忙跪地,摔得手里盘子和碗都是粉碎。
“……”
皇上震怒,无人敢出声,一时间,吹锣打鼓的乐队也停了下来。
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连个盘子都端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拖下去重大八十棍!”
皇上一挥手,就有御林军快速前来,将趴在地上的下人拖走,地上只留下一道长长的水渍……
七溪也见识到了,皇上将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威力。
怪不得,杀兄弑父,也要争这皇位。
他一句话,便决定了任何人的生死。
而她韩七溪,在这权力面前,就好似蝼蚁。
想保全自己?
那就要拿到权力。
以现在的地位,肯定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坐在侧座的韩老爷,早已紧张的汗流满面。
他性格老实,虽人正派,但根本不会化解这种危机。
这一句话,说不好,就会牵连整个韩家。
正在他犹豫之际。
“请皇上恕罪。”
七溪应声跪地。
这扑通一声,膝盖和土地发出了好大一声响,这要是混凝土,她的膝盖估计就废了。
三王爷在一旁冷眼相看,似乎并没有想帮她说话的意思。
本就心怀有怨的太子,加入了这场无硝烟的纷争。
“恕罪?凭什么恕你罪,你多次纠缠与本太子,是不是不愿意嫁给三王爷?所以,才故意误了吉时。”
宇文思远的这句话,很显然是故意诬陷。
但原主钟情于他是事实,七溪想要以此辩驳,并不能站得住脚。
更何况,他再纨绔,也是皇上最宠爱的太子。
七溪沉默了几秒,开口回道。
“七溪本心是忠于皇上,对这门亲事以百倍感恩之心,无奈,路途行走的有些慢,才误了行程。相信以皇上的宽宏大量,定不会计较如此小事。”
七溪此言说的十分灵巧,避重就轻,是诡辩的一贯策略。
她不仅避开了太子诬陷的重点,还给皇上戴了一顶高帽子,夸的皇上又喜笑开颜。
“你这郡主,给的还真是名副其实。聪慧有加,来人,再赏丝绢五十匹!”
“谢主隆恩!”总算是这劫渡过去了。
七溪的手心里都是汗,起身拍拍嫁衣,偷瞄了旁边的三王爷。
好像整场婚礼都与他五官一样,还是一副严肃脸,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七溪都想戳戳他,看他究竟是座雕像,还是真的会动?
“婚礼正常进行!”皇上吩咐。
锣鼓喧天的响声又热闹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这一拜,她就真的成了他的妻。
这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体验起来,心里是种说不出的滋味。
透着喜帘的薄纱,七溪能隐隐约约看到三王爷的神情。
他仍旧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许是,真的不喜欢女人。
七溪正想着的时候,忽然一阵妖风袭来。
偏巧不巧,把喜帘吹落在地上。
“啊――”
四周宾客纷纷惊呼,吓得有个宾客,竟然连杯子都掉了。
对于古代来说,如果在成婚之前,喜帘掉落,被认为是大凶之相。
必有血光之灾。
而太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