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斌叹了口气,从地上捡一块黄土问道:“老丈冬日压蘖过么?”
老农摇摇头说道:“什么压蘖?没有听说过。v/>
吴怀斌说道:“压蘖啊,就是冬天小麦出苗长分蘖成3根的时候,用石碾子压一遍,这样耐旱耐冻收成会好很多。”
老农憋憋嘴说道:“郎君莫要作弄小老儿,用石碾子一压,小麦还不死咯。”
吴怀斌扔掉手上的黄土快说道:“压的时候讲时间,早上有露水的时候不能压,下雨后不能压。”
老农不耐烦的说道:“小郎君,某种田也有40多年了,从来听说这等事。莫要诓骗小老儿,小老儿指望这地里刨食,养活一家老小。”心里咕咚,谁家的跑出来的世子爷,拿我们这些苦哈哈寻开心。
现在的吴怀斌在潼关洛阳一带是神一样的存在,也是亲卫们心中的神,更加是从蒿岔峪回来的魏大成的神,以贴身亲卫自居的魏大成,哪里受的有人质疑吴怀斌。上前就大声喊道:“堂堂越国公,财神,落地神仙骗你一个小老儿做什么?国公爷我们该启程了。”吴怀斌点点头,上马往太原赶去。
老农一听到是越国公,财神,在世神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人也走远了,但黑色的军服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连忙在路边朝吴怀斌离去的方向跪下叩拜。田隔壁的另一个老农看见他在朝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叩拜,走过来调笑的口味问道:“你在拜谁呢?刚才遇见神仙了?”
老农拉着那人衣袖也让他跪下,低声说道:“莫要冲撞了神仙,他就是财神,落地神仙,越国公吴怀斌神仙。”
刚才站着的老农也立刻跪下叩拜。隔壁老农拜完起身说道:“刚才吴神仙说什么了?”
老农回过神来说道:“吴神仙说,冬日小麦用石碾子压一下,产量会高很多。只要不在早上有露水,和下雨之后,就可以高产。”
隔壁老农说道:“吴神仙真这样说的?”
老农点点头。隔壁老农拉着老农:“走,去祠堂和族长说下刚才遇见的事情。”
族长听到老农的述说,决定冬天的时候,让老农几家试一下,再决定。老农冬天还真用石碾子压了一下,没有几天后麦子长出了更多的分蘖,郁郁葱葱的比没有压过好的不知道多少。第二年收割的时候竟然多收了一百多斤,让老农高兴的不得了,后来压蘖在介休州太原一带盛行起来,吴怀斌和老农说话的位置立了一个庙,当然这是后话。
一行人离太原城还有10里的地方,看见路边有个亭子,上面写着十里亭,亭子下面有很多人在等待,有官员,有乡绅。吴怀斌心说那个大官要来啊,你看这样多的紫袍都出来接待了。吴怀斌怕误会,稍提马速就想过去,那知道亭子里的人都跑出来拦吴怀斌的马。
吴怀斌定眼一看原来是太原王家家主王畤,吴怀斌不得不下马,对王畤行礼:“王老头是在等我么?”
听吴怀斌这样说,太原的乡绅,特别是王家的族人,一脸的怒色。王畤哈哈笑道:“当然等你,来来,我来介绍,这是太原太守裴真,这位是……”这种场合对于吴怀斌来说的简直要命的,但又不敢显露不耐烦。
一一见过后,王畤拉着李毅的手上了他的车。车不大,却很古朴,感觉像上百年的老物件,上面没有做多少修饰,只是简简单单的刷了点油漆。两人一路上也没有说话,毕竟该说的陈君来早已经传话。吴怀斌无聊的翻看着车里的书,居然都是小学的教科书。
太原是李唐龙兴之地,城高墙深,路上车来车往,衙役想驱赶一条路出来,吴怀斌阻止了,吴怀斌喜欢这种市井的气息。不多时来到一栋大楼前,高度约20来米的样子,看飞檐是5层楼。对于吴怀斌来说是不高,但对于现在来说是太原第一高楼。整座漆着朱红色,更显的贵气逼人,中间硕大的匾额上写着明月楼3个苍劲有力的字,显然是名人书写。吴怀斌对书法不懂,也就不会在意谁写的。
王畤引着众人进楼,和几个重要人物上了5楼,太原太守裴真开玩笑说道:“我说王老,你可从没有引我们上5楼啊,看来越国公的脸面大啊。”
王畤笑笑不语,众人上了5楼,吴怀斌是见世面的,不觉怎么样,可以是裴真和几位乡绅是真没有见过这样富丽堂皇的装饰。四壁的格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琉璃,在灯光下射出耀眼的光芒。裴真倒吸一口冷气,琉璃怎么会这样多?难道前段时间的传言是真的?而几个乡绅当时就荡机了,他们那里见过这样的排场,手不自主的抖动,挪不动脚步。
开席了,不是以前那种分席,而是这两年流行起来的大桌宴席。王畤在吴怀斌的明月楼吃过几次,喜欢这种氛围,不疏远容易拉近距离。宴席明显经过精心准备的,有鱼脍,灸羊肉,熊掌,鹿脯,居然还有虎鞭汤。
吴怀斌听到王畤介绍,有想把王畤掐死的感觉,你拿老虎鞭让我犯错?你不知道我已经禁欲很久了吗?你怎么还专门往我碗里舀?吴怀斌使劲推辞,王畤一个劲的说道:“年轻人多喝点,补阳气,我们老了,喝了糟蹋。”吴怀斌嘀咕,我敢喝么?但一想那个世界,别说吃了,就是看一满意看见过,只能在电视上看看他们的英姿,现在最珍贵的放在我面前,而且放在我碗里,怎么可能不吃。
吴怀斌不是圣人,是懒人,也馋人,但是也是有底线的好男人,当然这底线不在饭桌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应该谈事情了,吴怀斌却没有等来话题,那就放心大胆的吃,大胆的喝,弄的裴真很奇怪这个越国公怎么这样随意?而王畤却是知道,吴怀斌接受了王畤的好意,对逼吴怀斌到太原的事情算是原谅了。
宴席散了,陈君来带着吴怀斌来到汾河边,为吴怀斌准备的宅子里。陈君来想解释说明,吴怀斌挥挥手说道:“君来,没有关系,明天他们就来谈的,你回去休息吧。”天气热,人也热,环境陌生,在床翻来复去睡不着啊。让人准备了凉水,浴桶,独自泡在水力降温,也把心里浮躁的气息消除掉。
王畤到底要什么?股份么?股份肯定不给,连李二,李孝恭都不给,何况是你王家?给钱呢?给钱也不给。那怎么打发王畤呢?上游?煤矿,铁矿,自己找到而且已经买下来了。人工?人工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机械厂?可以考虑一下,农具厂?完全可以给他们去经营吗。需要给他们禁令么?禁止他们行销草原?吴怀斌摸摸脑袋,为什么要禁止?这样就可以避免他们打草谷?还是禁止吧,把铁器农具国内普及一下要紧点。事情一点一点想通了,睡意也上来了。
吴怀斌没有在府邸等,而是到矿厂和汾河考察。韩城钢铁厂规模小,黄河流量大,污染可以被黄河稀释掉。而汾河流量虽然有点大,和黄河还是没有办法比,另外太原尖山矿的规模大的惊人,所以自己在太原的钢铁厂肯定比韩城的大上很多倍,污染肯定很大,汾河自净能力肯定不行。吴怀斌不想让汾河变黑河,再治理的怪圈,可现在的科技还是不行,只能把尾矿和废水放到一个峡谷里。所以没有办法就把陈君来找的地方给否决了,当然也和陈君来沟通了很久才说通的。
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这日准备出门寻找地址,王畤已经大概知道吴怀斌要找的地形类别,上门邀请吴怀斌去看看地方。一行人来到汾河出峡谷的地方,爬上山岗眺望,汾河在峡谷中奔腾不息。尖山铁矿随河放下来,也是不错的,峡谷够深,大坝做好可以埋很多尾矿。
吴怀斌见工厂地址选下来了,心情开心,捡可块石头想扔出去,沉甸甸的带黄色的锈迹,很明显这就是铁矿石啊,那有这样巧的事情?吴怀斌又找了捡了一块石头,发现还是铁矿石。吴怀斌让陈君来在这块地方勘察了一下,发现整个山体都是铁矿石,连附近几座都是。陈君来汇报后,王畤也是傻眼了,怎么这样凑巧?这铁矿存在这样多年,自己和所有太原人都没有发现?只能说自己见识不够。
既然给吴怀斌了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这王畤懂,但心里还真不大好受。吴怀斌知道王畤的纠结,于是和王畤谈判起来了。王畤想想说道:“我的族人能进你的工厂上班,他们能挣点花用的钱,二是给点股份,用钱买也可以。”
吴怀斌说道:“王老丈的族人赚钱花用是可以的,只是都些重活,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至于股份么,钢铁厂不收任何形式的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