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甲王城,东城门处,无数的商人和武者正在排队等着检查入城。这时天空中一道阴影一闪而过,他们抬头看着丝毫没有减速的飞梭,直接朝着城内飞去,眼中都是闪过羡慕之色。
张昆站在飞梭上,看着这座庞大的城池,就算他站在高空也无法把沃甲王城尽收眼底,相比起沃甲王城,长阳城的大小甚至不足十分之一,的确和这种城池相比,长阳城也只能算是个乡下小城市了。
许多飞舟等飞行法器都在城门口缓缓降落,而自己所在的飞梭却横冲直撞了进去,却没有
任何人出来阻拦,张昆有些疑惑地看了秦山一眼。
秦山注意到了张昆的目光,笑着解释道:“这沃甲王城上空是有阵法大师布置的禁空大阵,一般人进入城中是不准在上空飞行的,不过我们秦家作为王城顶级家族,这点特权还是有的,我们家族的飞梭上都有通行禁制,可以无视这个禁空大阵。”
张昆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几分惊讶,看来这个秦家的确不是普通家族,恐怕就算是在王城,也能算得上是个庞然大物了,自己和秦家接下来的接触也要提起几分警惕了。
飞梭缓缓地在一处广场上降落,在这片可容纳数千人的大广场上,有着许多年轻人正在互相切磋,看到秦山等人后都停下了动作,目露尊敬地看着他们。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秦山挥了挥手,这群少年才继续开始训练,不过还是时不时地看向张昆几人,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秦山把秦家的其他人都打发走,张昆跟着秦山走出这个广场,秦山突然转过身,严肃地说道:“张昆,族长他们已经在等我们了,我在路上就把大概情况告诉族长了,我们秦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家族,只要我们知道你的药没问题,自然不会为难你,到时候我也会尽力帮你的。”
“那就多谢秦长老了。”张昆不卑不亢地谢道,二长老等人也是露出一丝喜色,觉得这次秦家之行也应该是有惊无险了。
但张昆却从秦山的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说到底他的药有没有问题还是由秦家说了算,而且秦山虽然说会尽力帮他却也没有打包票,看来就算是他也也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几人在一栋别致的小阁楼前停下,秦山对二长老他们说道:“这里乃是我们家族的议事要地,还请几位在别处稍作休息,我带张昆进去就可以了。”
“这....”二长老明显是不放心张昆,但是也知道这种地方的确是不可能随便让外人进去的。
“诸位长老放心,我随秦山长老进去就行了,想来秦家也不至于刁难我一个孩子。”张昆微笑道。
二长老这才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大放心,看了一眼黑洞洞地门口,说道:“那我们就在门口等你。”
“请便。”秦山也不怕他们会在这里闹事,从他们进入这片区域开始,就有炼气高手在暗处盯着了。
张昆跟着秦山一脚踏入了这座阁楼的大门,眼前一暗,张昆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座上的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他面白无须,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本典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俗世读书人,感觉跟这里格格不入,张昆甚至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点修为。
张昆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张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嘴角不由地勾了勾,这貌似无心的动作,却让张昆心头一警,知道自己可能是有什么秘密被看穿了,心里更是忌惮。
“秦山长老此行辛苦了,先入座。”中年文士移开目光,温和地对秦山笑道。
秦山点了点头,看了张昆一眼就走到一旁的长老席位坐下,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张昆一人,而周围数十个境界深厚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他,虽然他们并没有故意针对张昆,但是那么多
的练气乃至更高境界的高手无意间流露出的气势还是让张昆感到了压力。
“你就是张昆?”中年文士目光看向张昆,平淡地问道。
“是。”张昆不卑不亢道,身形越发地挺直了。
“就是你给天儿丹药的?”
“是。”张昆依然简洁地说道。
“那你可知罪?”原本像是若无缚鸡之力的中年文士突然气机如渊似海地爆发了出来,瞬间就像是海啸一般席卷了整个大堂,就连一些长老都忍不住色变。
张昆感觉这恐怖至极的气息,宛若面对一只洪荒巨兽般,他猛一咬舌尖,体内的元气疯狂地运转,强顶着他的威压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问道:“不知道我何罪之有?”
“吃了你的药后,可欣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难道不是你的问题?”中年文士不仅没有放缓威压,反而又加大了几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的丹药绝无问题,想来你们之前也检查过,而且真要是我动的手脚我又何必来自投罗网。”张昆汗如雨下,手指都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但却还是直直地盯着那个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点了点头,压在张昆身上的气机猛然消失不见,张昆暗暗松了口气,要是再这样下去,再过一会他可能就真的要趴在地上了,这个中年文士绝对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除公孙阳炎外实力最高的一人,他敢保证就算是他带来的三位苏家长老一起上也是毫无胜算。
“诸位长老怎么看?”中年文士扫视了一眼整个大厅,询问秦家长老们的意见。
一直等着的秦山猛地站了起来,朝张昆投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目光,朗声说道:“族长,我认为此事应该真的和张昆无关,可欣小姐的病情恶化应该是另有原因。”
“秦山长老,你可不能这样帮一个外人。”秦山对面的座位上站起来一个蓄着白须的老者,他笑了笑说道:“我们都知道这小子在荒匪手里救了你一命,可是一码归一码,这件事上我认为还是需要慎重对待,我建议先把他控制起来,我们再详细查明真相。”
白须老者的话引起不少长老的共鸣,纷纷点头支持。秦山狠狠地瞪了一眼这老者,朝着中年文士抱拳道:“族长,要是外界传出去我们找不到凶手,而去为难一个孩子,恐怕对我们秦家的声望有损啊。”
“族长,就算不是这小子干的,但是这药是他提供的,不管如何他都逃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他还知道什么内情...”
“好了。”中年文士淡淡的声音响起,长老们全都乖乖地停下了争论,把目光看向这个秦家族长,中年文士看了一眼四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张昆身上,沉吟道:“诸位长老说的都有道理,张昆,你可有什么想说的,要是没有什么的话,我就只能先采取秦毅长老的意见了。”
“族长英明。”白须老者闻言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捋了捋胡须道。
张昆刚才一直冷眼旁观那些长老们的争吵,他没想到秦家内部的分纷争这么大,秦山和那个秦毅明显是分属两派的,而且互相不对付,怪不得秦山刚才也只能说尽力,他瞥到秦山歉意的目光,对他笑了笑表示无碍。
“秦族长,如果我说我可以治好可欣小姐的病,那是否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了?”张昆朗声说道,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激起了无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