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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剑 第53章 大戏收场√

沉唐孤石 天热吃饺子 6107 2024-02-07 08:34

  看着月下远去的一骑,南九心中腹诽不已,给官府办差真是被当狗使唤,这人也不嘘寒问暖几句,掉头便走。看来燕三哥的话有道理,入了官门子哪里有这么轻松自由的。

  二娘确认丈夫果然是被柳家害死的,更是悲愤交加,痛苦不已。

  南九劝道:“二娘莫要伤心,阿婆一人在家已经一日一夜了,我们还是速速回木楼村,其他以后在讲。”

  记起无依无靠的舅姑,二娘忙收起眼泪,随南九赶往木楼村。

  雷万春派来的两个游弋跟了一路,以为南九真的是都督府之人,在沙亭驿时不敢贸然出手,等他们追上来时,正好碰到南九与二娘往回走,而刘先生却不见了,二人大惊失色,以为刘先生被害,慌忙四下搜寻尸体不提。

  且说南九与二娘连番换马,赶到村头时,已经是深夜了。

  老妇人发髻散乱,爬在院中一动不动。这一天一夜,村里人也没人上来照顾,她此时不知是生是死。

  二娘抱住昏迷的舅姑,恸哭不已。

  南九探了探老妇人的鼻息,心中大安,忙去屋内舀了水喂老妇人喝下。

  许久,老妇人悠悠转醒,她神情恍惚,讷讷道:“二娘,你回来了。”

  二娘捂住嘴巴,却抑制不住泪水。

  “阿姑,没事了,都没事了。”

  看着抱着一起的婆媳二人,南九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这时院门被推开,族老带了六七个壮汉气势汹汹地闯了过来,闲汉三财居然也来了。

  族老阴笑道:“小贼,想不到你竟敢劫了人犯。来人,把劫匪抓了,明府必定重重有赏。”

  几个大汉呼啦上前,拿着木棍将三人团团围住,那个闲汉三财居然也装模作样,跃跃欲试。

  南九缓缓起身,指着众人冷冷道:“二进之死,你们都帮着柳家隐瞒真相?”

  被点到之人,倒是有几个低头不敢直视南九。

  族老强自镇定,高声道:“使君正亲自带团练包围放马滩,俺们抓了此贼去,说不得要赏官赐金!”

  几人受了怂恿诱惑,斜挑棍子上前拿人。

  “好,非常好。”

  南九哈哈大笑,突然身子一闪,抢了一根棍子对着众人一顿猛打。顷刻之间五六人都趴在地上哀嚎不已,又听“咔嚓”一声,南九手中的长棍断了,三财直挺挺趴在地上如死鱼一般触动几下,不动弹了。

  南九长长吁了口气,心中不忿有了些舒缓。

  族老被眼前一幕吓得走不动道,听到那人如虎狼般的喘息声,忽然才晓得应该逃跑,刚刚到了门口,“唉哟”一声,一个踉跄扑到在院门,再也爬不起来。

  南九拉起惊恐万分的二娘,让她简短收拾东西速速离去。婆媳二人以后在这村里是住不下去了,即便官府惩治了这族老一众人,她们在村里必定更受欺凌。

  出了村口,南九让二娘她们先去清河,自己准备去放马滩。

  老婆子挣扎着下马,跪倒在南九马前,哭道:“老奴多谢小郎救命之恩,只是这一走怕是再也不能回木楼村了,只求小郎带老奴

  去放马滩看看我儿死前的地方,否则老奴死不瞑目。”二娘也跪下哭求。

  南九有些为难,此时那里怕是已经刀光剑影,带着二人去多有不便。禁不住二人苦苦哀求,又担心两个弱女子在半道遇到不测,就答应带她们去放马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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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抹黑往前走了几里,刚刚靠近林子,里面射出一支羽箭,钉在马前。一人冷声道:“此地禁止闲人入内。”

  南九刚要开口,又有人问道:“前面可是九郎?”

  听出此人是雷万春,南九忙道:“雷都尉,正是老九。”话音刚落,一个魁梧身影从林子里出来。

  南九奇道:“雷都尉,你怎么跑到外头警戒起来了。”

  雷万春恨恨道:“魏府的皇城兵马来了,张明府让俺们暂避风头。”

  南九的心往下一沉,看来都督府的果真与魏郡州司沆瀣一气。

  简短安顿好婆媳二人,南九随雷万春进了林子。

  通往小屋的林子里已经被踩出一条新路,许多役夫拿着锄头铁锹等物什躲避其中,再往里走,星星点点的火把将弥满轻雾的林子点亮。

  数百名衣着深浅不一的半臂健儿在小屋旁边拔刀相向,游子琨领了清河不良人持刀举盾顶在前方;对面外围有百十名魏府黑衣皇城持着弓弩对着清河浅灰团练。

  局势一看便知,魏郡方面占了绝对优势,清河这边的几个官员不得不退到小屋里面。倒是张巡不惧,提剑站在小屋门口沉着冷静。

  小屋边的地被刨出一个大坑,露出不计其数的陶罐,还有几个陶罐被打碎,通宝洒了一地。

  南九暗自吃惊,原来这里埋的是通宝,略略算了算那晚他们一次就运了两三千贯,更不知道这里埋了多少,难怪这些人如此紧张了。

  南九走到张巡身旁,小声喊了一句兄长。张巡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一丝关切与欣慰,转而专心应付眼前危局。

  对面一个青衣男子冷声道:“韦司马,府公口令已然十分明了,你胆敢违抗。”说话之人正是南九在都督府内见到的田参军,是都督府录事参军。一般都督、太守都不喜司马、长史和别驾等三佐,倒是六七品的录事参军成了主官的心腹,难怪李执事对此人态度不同了。

  屋内一个红衣官员扛不住威压,讷讷几声不敢说话。

  张巡冷声道:“这些通宝里有清河追查的赃物,不得李使君或府公手令,不能退兵。”

  田参军冷笑道:“好你个匹夫张,平日仗着李使君的信任,胆敢不听府公的号令,你不要以为府公真拿你无可奈何。”

  张巡冷声道:“此乃公事,非某有恃无恐。若说某有所依仗,无非是大唐律法而已!”

  田参军身旁另一青衣气急败坏道:“好个大唐律法,你不经都督府应允,擅自带人到魏郡拿人,可是合了哪条律令!”这人是魏郡录事参军,曹参军。

  张巡沉声道:“今日一早俺已经派信使急报都督府,事有权宜,俺不得不先发制人。”

  田参军辩解道:“胡言乱语,都督府何时得了清河急报。”

  南九心中一喜,看来他们还没有识破只见的「奸计」,就站出半个身位,嘻嘻道:“半日不见,田参军便忘记我了?”

  田参军凑近半步,认了出南九,惊愕道:“好胆小子,你如何跑了出来!”话音刚落,才自知失言,忙呵斥道:“此人在都督府挟持了李执事,逃脱出牙城,左右速速拿下。”

  妈蛋,忘记换衣裳了。南九还是百密一疏。

  魏郡团练闻言,呼喝一声往前逼近一步,清河团练本来处于劣势,见韦司马如此胆怯,气势上更弱了,竟然被逼得往后退了几步。

  游子琨见此情形,沉声道:“戒备!”

  众清河不良人齐齐呼喝一声,往前半步侧身顶着盾牌,止住颓势。

  田参军见清河这头定是要顽抗到底,回头高声道:“李校尉,射一轮箭。”

  那个李校尉的嘴角不由触动几下,甚是为难,若对面的是突厥人,自己自然不会手软。只是那些人都是大唐的官员啊,而且他们又查出通宝,明显是魏郡州司有古怪。

  只是府公有钧令,要自己听令于田参军,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即便这个命令是错的,也要执行下去。

  李校尉的迟疑如何能逃过南九的眼,他一直暗中关注按兵不动的皇城兵马,随时防备这些弓弩手突然冲张巡发难。

  想到这里,南九走出几步,举起令牌,高声道:“李校尉,你可认得此令牌?”说罢将令牌扔了过去。

  李校尉作为皇城兵马校尉,武艺高低自不必说,这手上功夫、眼力也是不弱,抬手就接了令牌。

  “这是李执事的银牌,如何在你手中?”

  南九一指田参军,不待他说话,冷笑道:“这得问他了。此人设计将我关押起来,幸而我逃脱,府公方才晓得受了此人的蛊惑,特命我来追回李校尉,无奈在下还是晚来一步,让贼子的奸计得逞。”

  李校尉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对面之人的话漏洞百出,若是府公要自己撤兵,如何不出贴身印信或都督令箭,可是他如何得到李执事的银牌的,莫非真的绑架了李执事?可是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自己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府公与州司沆瀣一气,作此天大的祸事,府公定然是受田参军的蛊惑,出此下策让此人追回自己。

  魏郡曹参军眼见情况不妙,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大声道:“何必与他们啰啰嗦嗦,有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说罢亲自提刀杀上来,随手砍翻几个清河团练。

  见了血,就收不回了,魏郡团练如鲨鱼闻到腥味,蜂拥围上来,清河团练本来气势弱了许多,如何能抵挡,节节拜退下来。

  眼见颓势一发不可收拾,游子琨大喝:“固守!”

  众不良人闻言,呼喝一声举起盾牌又往前顶了一步,手中横刀毫不留情劈砍下去,立时「刷刷」几声,十几个冲在前头的魏郡团练应声倒地。

  顿时双方短兵相接,恶战即将展开。

  这时,林子里一个声音高声道:“河北道黜陟使、银青光禄大夫、尚书文部侍郎兼御史中丞、上柱国赐金鱼袋,钦差韦 ,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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