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楼接到电话后,那边场景声音很静谧,几乎鸦雀无声,于肖凡超乎寻常的听力下,几乎就能断定,白雪梅这部正在通话的手机关闭了免提,而之前,免提明显是开着的。“春哥。”肖凡不以为意,淡淡打了声招呼。“梨子,你嫂子跟你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肖凡跟聂语晴对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春怀楼转而问道:“朋友们在六龙湾一切还好吧?刀客跟阿火也都公开了,都没什么问题吧?”“都不错,岛上这几天很热闹。”其实肖凡很少出行,但耳闻目睹、街谈巷议什么的,包括互联网潮涌的讯息来源,也大约能看出来眼下的景象。“那就好。”春怀楼说完这三个字,便静默下来。“春哥得空的话,带嫂子过来这边玩,兄弟们很想你。”肖凡顿了顿,也觉得说来苍白,但兀自说下去:“小猪在世之日,最喜欢网友聚会了,咱们说起来在游戏里认识,也是对了,小猪的生物电被截留在魔道里,我们几个会过几次面,他的叔叔婶婶,也都见过他了,也是个安慰。”“当然了,是啊”春怀楼语声猛顿,仿佛忽然察觉到异常,惊叫道:“什么?还有这种事?!”“之前的卓朗义,燕南群,还有后来的吴秋桐、任淑真,都是死后生物电外放,被截留在游戏时空,这属于灵魂体吧?总之死者生前的记忆是完整的,我们应该就能认为,他们还活着。”肖凡语声越渐流畅,油然道:“春哥,我觉得人的记忆,就是一个人存在的依据吧?”春怀楼深吸一口气,笑道:“没错,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先这样,我还有点事,回联。”“春哥你确定”肖凡连忙追问:“嫂子是在跟我开玩笑?我听她这语气,不像是玩笑呀!”“是玩笑。”春怀楼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春哥始终不能跟小弟坦言相告,想必还是信不过我。”“梨子,你坚持这样看问题,就算我是伪装做作的人,那我也只能继续伪装下去。”“这又何苦?”“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人处世半辈子了,改不掉了,我也不想改。”“我们之间不需要谈这些形而上的东西,但是春哥,你知我知,你要当皇帝当国王,我能帮你。”“谢谢了,建功立业我承认我有这个野望,当皇帝我没兴趣,梨子你一定要我表态,我仍然是这个态度。”聂语晴冲着肖凡摇摇头,大概意思是无须再多说了。肖凡叹了口气,转而说道:“既然春哥对领土没有觊觎之心,何不就此退出?带上你的还有嫂子的家人,一起过来六龙湾吧,春哥想建功立业彪炳史册,各行各业,各个层面,都有春哥的用武之地,大可以一展拳脚,一展抱负。”“诚实地说,我也很期待,但眼下我还不能走。”春怀楼语声变得犹疑,接道:“我估计吧,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前提是与此之前我这条命还能保住。”肖凡心下一阵怅惘,要说悲伤也不至于,就是说不明白的滋味纷纷涌上心头,终于化为一声长叹,说道:“那么,春哥多加保重,兄弟们在六龙湾静候佳音。”“好,先这样。”春怀楼挂断了通话。肖凡唇间叼着细雪茄,看着聂语晴一言不发。“你说兄弟们静候佳音,这个佳音可是李春倒台的噩耗,你说这话不就是讽刺他吗?”聂语晴端详着他的神色,轻声问道。“是啊。”肖凡茫然点头,又道:“我愿意帮他,可他坚辞不受,我还能怎样?我不能上赶着非帮他不可呀!那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最怕的是把我自己绕进去。”这套逻辑递归,他早跟朋友们详述过,跟聂语晴更无须多说,她冰雪聪明,一点即透。聂语晴说道:“其实李春这个人,还有他老婆白雪梅,人都都是不错的人。”“是好人,但有立场,我也是好”肖凡一笑,接道:“不管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也有立场,一旦彼此立场相悖,那种尴尬想都不敢想我告诉你!”花了一整天时间十八个小时以上,肖凡配合火狼,同时把等级刷到了一百六十级,此后练级速度逐渐放缓,就效率上看,当然比之天级之时还是要快出几百倍的,但相对此前半小时一级的时速,毕竟相差过远。他向云飞扬打听了一下,因为利器当前也不过一百六十级,想必许久未曾正经刷怪练级了,而等级榜上数以十万计的满级玩家,均为两百级,肖凡也就跟云飞扬较为熟识一些。云飞扬的意思是,秘境地图已经跟不上玩家实力增长的进度了,副本传送殿里的练级地图,怪物也均在一百一十级以下,练级的捷径仍然在头领怪。而神级、超神级头领怪,达到一百六十级以上的,野图里很是罕见,就算有论坛攻略里锁定的地图坐标,那些怪物也很难对付,兼且技能体系庞杂而诡谲,这无形中就是对效率的制约。ァ新ヤ81中文網. <、域名、请记住 xin 81zhong wén xiǎo shuo wǎng既然刷怪爆游戏币、爆装备等物资是次要目的,升级才是主旨,开掘任务体系,进入各个魔法空间寻觅头领级怪物刷级,就成了首选。此刻的满级玩家,想必都是寻找到了类似的端口。至于柳轻侯、伤无痕、雷阵雨三位占领位面的高端玩家,圣域方也出现了一个,紧跟着便自建公会,继而合并为系统帝国,群雄纷纷投归麾下,短短两周后,便打造出圣域方最具规模的一方玩家势力,跟东华帝国相比,玩家数量上当然远逊,但实力上差相仿佛,没事呦五喝六地约场子较量,打得不亦乐乎。而柳轻侯等三位云淡风轻的,根本没有自建势力的野心,伤无痕、雷阵雨依然归属东华帝国。柳轻侯这独行侠玩得有滋有味的,他朋友其实不少,是否自由散漫,谁也弄不清楚,一向淡出在势力斗争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