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掉自己还在熟睡的妻儿们，然后跑到街袭击了街坊邻居。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他用斧子劈死了三个人，然后才被制服。”</p>

　　“他为什么会这样？”</p>

　　盖伦终于转过头看她。“你觉得呢？这附近肯定有法师。有黑暗的力量在捣鬼。只有在法师的邪恶影响之下，一个忠诚的德玛西亚居民才会犯下如此穷凶极恶的罪行。”</p>

　　拉克丝吞下了自己气愤的反驳，推开盖伦登高台，走向跪在地的人。</p>

　　“冕卫小姐？你干什么？”吉赛尔以命令的口吻说道。</p>

　　拉克丝无视她的质问，捧起了那人的面庞。他的脸全是淤青，一只眼睛被钝物打得肿起老高，无法睁开。鼻子里淌着血和鼻涕，开裂的嘴唇挂着好几道血口子。</p>

　　“看着我。”她说，那人用剩下的一只好眼努力看清她。他的眼白充满血丝，眼皮乌黑，似乎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p>

　　拉克丝问他，“好人达扬，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家人，为什么要袭击邻里？”</p>

　　“他们不是。不。我看见。不是他们，他们是……怪物……”那个人开始哭泣。“披着人皮的黑暗，一直藏在我们间！我醒来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所以我杀了他们！我必须要。我必须要杀掉！”</p>

　　她抬起头，猛然发现吉赛尔法官站在自己身边。拉克丝在这个女人脸看到了痛彻灵魂的悲伤。最近这两天让她仿佛苍老了十年。这位法官满脸仇恨地俯视着奥尔多?达扬，双手紧紧握成拳头。</p>

　　“你是不是杀了我的卢卡？”她的声音因悲伤而嘶哑。“你是不是杀了我的儿子？因为他与众不同？”</p>

　　人群爆发出要求血债血偿的声浪，太阳开始落向西方，阴影逐渐拉长。几团粪土被摔在奥尔多?达扬的身，他从前的朋友和邻居都在厉声高呼要他偿命。他在卫兵的羁押之下来回摇晃，嘴里喷着血沫。</p>

　　“我必须杀了他们！”他一边叫喊，一边对指控自己的人们怒目而视。“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全是黑暗。你们之也会有的！”</p>

　　拉克丝回过身面向吉尔赛法官。</p>

　　“你刚才说你的儿子与众不同，是什么意思？”</p>

　　吉赛尔悲痛欲绝，但拉克丝通过悲痛的外衣看到了藏于其下的不可告人的羞耻。这位法官的眼充满血丝，眼圈乌黑，但即使是这样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也依然流露出一种拉克丝熟悉的目光，在她小时候，每当自己的魔法失控暴露，她的母亲都是这种目光。有时她的哥哥也会流露出这种目光，还以为她没有注意到。</p>

　　“是什么意思？”拉克丝又问了一遍。</p>

　　“没什么，”吉赛尔答道。“我没什么意思。”</p>

　　“怎么与众不同？”</p>

　　“是不同。”</p>

　　拉克丝听到过这种闪烁其词，她立刻知道法官的儿子究竟是如何与众不同。</p>

　　“我听够了。”盖伦说着走向高台。长长的炎阳钢剑身嘶声出鞘。剑刃在暮色微光闪烁，锋芒毕露，寒光逼人。</p>

　　“盖伦，别，”拉克丝劝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让我和他谈谈。”</p>

　　“他是个怪物，”盖伦将巨剑扛在肩膀。“即使他不是奸邪的仆从，也依然犯了谋杀罪。合适的刑罚只有一项。法官大人？”</p>

　　吉赛尔的目光离开了拉克丝，眼盈满泪水。她点了点头。</p>

　　“奥尔多?达扬。我判你有罪，并征召无畏先锋的盖伦?冕卫执行德玛西亚正义。”</p>

　　那个人抬起了头，拉克丝满心疑虑，一种不安的感觉涌来……似乎某种东西正在穿过他的身体。某种藏匿在深处的东西发出了低语。还没等她确认，低语已经悄然溜走了。一股凉风却吹过了她的后颈，让她汗毛直立。</p>

　　达扬的四肢开始抽搐，像是路边的流浪汉突然癫痫发作。他在低语，声音粗糙而又微弱，这时盖伦举起了巨剑，做出准备处决的身姿。达扬的遗言淹没在人群的呐喊声，但拉克丝终于将只言片语完整地拼凑起来，与此同时盖伦的巨剑已经开始向下挥斩。</p>

　　光明在退散...</p>

　　“等等！”她大声惊呼。</p>

　　盖伦大力一挥，巨剑将项人头斩落，人群随之发出一片叫好的呐喊。尸体扑倒在高台，两股血柱从脖子喷射而出。人头滚落到了吉赛尔脚下，这时，从奥尔多?达扬的尸体滚出一股打着卷儿的黑烟，像尸坑里汨汨鼓动的漆黑粘液。法官大惊失色，一个鬼影，张牙舞爪、眼冒火，从死人的头颅迸射而出。</p>

　　黑暗的鬼影带着一股邪气冲向法官。她失声尖叫，鬼影穿过了她的身体，然后像风的余烬一样烟消云散。拉克丝能感到它消亡时刻的最后一次呼吸，这股能量如此歹毒、如此怨恨、如此邪恶，它只渴望展示自己的存在。吉赛尔法官瘫倒在地，惊恐地哭泣着。</p>

　　拉克丝的脑海浮现出百种千回的恐怖景象，让她不禁单膝跪地。被淤泥活埋的恐惧、被哥哥驱逐出德玛西亚的恐惧、一千种缓慢而又痛苦的死亡的恐惧。她体内的光辉与这些恐怖景象斗争，而拉克丝也将死亡的味道赶出口鼻，呼出的气飘着微弱的光球。</p>

　　“拉克丝……”</p>

　　盖伦小声唤她的名字，她过了一会才突然意识到，明明周围人声鼎沸，她怎么能听得如此清楚。拉克丝的视线离开了哭泣的法官，她感到体内的魔法犹如狂涌的巨浪，在五脏六腑激荡。</p>

　　人群一动不动，一声不吭。</p>

　　“拉克丝，这是怎么回事？”盖伦问。</p>

　　拉克丝用力眨眼，将最后一片烙印在脑海的恐怖景象赶走，顺着盖伦的目光看去。与此同时，无畏先锋的战士们迅速集结到他们的队长身边。</p>

　　然后，福斯拜罗的居民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似乎生命突然从他们的身体里消失。</p>

　　拉克丝咬紧牙关，扶着膝盖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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