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灵?”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让江余恨的牙痒痒。v>
“就是刚才在这里的那个东西啊,你别给我说你什么都不清楚!”指着面前的狼藉,江余难得的情绪外泄,怒气在脸上盘旋着。
男人摊手,应了她的话。
“我还真就什么都不清楚。”撇了撇嘴,样子真像个无赖。
“……”捏着拳,江余觉得自己的脑筋有些疼。
她等这个灵等了一个月,就是因为收服了之后能得到许多善念值。与之前的加起来,她就能去换他的消息了。
可……她等了这么久,却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越是想,她心里越是不舒服,惯有的冷静自持消失得没影儿。天知道,她多想揪着这男人暴打一顿,可她不能。
她得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拥有足够底气去救他。
深呼吸几口气,她调整好表情,捡起地上的簪子就要出去。
刚迈出步子,面前就站了一堵墙。
“你要去哪儿?”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双手环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冷冷抬眼,“我们不熟吧?请让一下。”
她不想再在这里与他花费无谓的时间,得赶紧去找下一个灵,存储到足够的善念值,否则因此产生的后果,她无法想象……
可她想走,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男人稍稍往前迈了一步,拉近了与她的距离。
“之前的确不熟,但之后不一定。”言语间的笃定,让江余蹙了蹙眉。
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
“这位先生,不知你从哪儿来的自信,但我想说你多想了。我和你之前不熟,以后也不可能会熟,所以请让一让,你挡着我的路了。”这里唯一的灵都被收了,她没有理由再留下去。
正好出现个张媛,她打算先去看看情况。
然而身前男人并没如她愿,他张开手,挡住了她左右一米多的前路。
“我师父就快到了,你等等他,他对你有兴趣。”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他会拦着她,直到他口中所谓师父的到来。
江余突然就没了耐心。
手中簪子一紧,就往面前男人身上刺去。他不是灵体,簪子对他自然产生不了多余伤害,但伤点皮肉还是可以的。
寒光闪烁的那一刻,男人像是预知到了她要做什么,身子往左偏了偏,躲开了她“必杀”的一刺。
江余并不意外,能如此轻松收服恶灵的人,绝对不简单。可她不怕,因为她也不简单。
于是她收回手,将簪子稳稳当当放回了裤子后方口袋里。而后挑起眉,眼神依旧冷淡。
“反正都是等,我先去处理点事。”话罢,她就往前直走,男人倒是没阻拦,因为晓得她不会离开这个房子。
果然,江余只走到了客厅。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她单手撑在竹桌上,斜眼看着面前的两人。
女邻居和她的丈夫。
既然暂时没办法利落离开这里,那她就将眼前事情解决再说。
恶灵被收服,导致丈夫幡然醒悟。看着自家妻子赤身**且遍体鳞伤的样子,又是震惊又是悔恨。
“小云,你……你怎么成这样了?我给你找件衣服穿,你别怕啊。”丈夫说着就要往卧室跑去,可刚跑动两步,江余就拿起茶杯里的勺子往前一扔,恰好打在他的膝盖上。
他吃疼叫了一声,随后倒了个狗吃屎,样子十分狼狈。
“人都害了,现在装什么深情无辜呢?”凉凉的声音响起,他猛地回过头来,像是才看到她一样。
“你是谁?”不怪他后知后觉,是因为江余来时开启了结界,直到刚才才撤开,他自然看不到。
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江余眯了眯眼。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够了。”幽幽的语气,让男人的皮肤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他是津海市的政府人员,怎么会被一两句威胁就给吓住?于是他挺了挺胸膛,怒气冲冲的说:“你个神经病,赶紧给我出去,小心等会我叫物管上来。”
江余置若罔闻,只不过眼神冷了冷。
“物管吗?可以啊,叫上来吧,我正愁没人听我说你是如何一步一步陷害你妻子的。”话音刚落,男人的表情就变了。
上一秒还震怒不已,下一秒就慌张得冒冷汗。
“你……你胡说什么?”说着话的时候,人已经缓缓往门口挪动,不知是想跑还是想堵住江余退路。
对于他的动作,江余仿若没看见一样,依旧冷冷的述说:“是不是胡说,娄先生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你妻子个性暴躁,不善交际,且自私自利,而你又正处于升官之际,不会打点上下左右逢源的妻子让你很是恼怒。此时正好竞争对手的妻子出现,很完美的与人交际并且将上上下下打点好,你自然失去了晋升机会。于是你迁怒妻子,觉得是她不够完美才导致如此结果,可你又不能抛弃她,因为她陪着你从底层做起,若是抛妻弃子,对你的仕途不利。”
江余说到这里,男人已然睁大双眼,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显然她说的正中红心。
她讽刺的笑了一下,便接着说:“所以你去买醉,恰好在酒吧碰着了对手的妻子。她简直完美至极,连喝酒的样子都媚态十足,所以你自然而然去找了她。意外的,她没拒绝你的邀酒,也不负你望的喝醉了。你压制不住内心的猛兽,趁着酒醉与她发生了关系。酒醒后她没打算告,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在你家住一个月,无论谁来都不能说她在你这里。你自然答应,接下来的事情也是顺其自然……”
没说的话,男人都知道。
她来到家里以后,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对妻子越来越不耐烦,日复一日的甚至生出了想杀害妻子的想法。但将这些想法与她说了以后,她不仅没反对,反而支持。
于是他听了她的话,今天鬼使神差的没有去上班,反而留在家里,在客厅四个角落里挂了四个鸟笼,里面放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鹦鹉。接着,妻子像是失去了神智般,走到客厅后缓缓脱去全身衣服,然后拿起他放在一旁的竹棍往身上打。一开始他还很爽,可慢慢的事情就变了。
妻子开始找刀!
他以为妻子要杀自己,尽全力的阻止她。可她仿佛拥有超大力气,把自己推倒在地,从厨房里拿来菜刀。在他躲好时,却发现她跪回了原本的位置,拿着刀开始一刀一刀的在手臂上割,菜刀有些钝,割得很慢,他甚至能感受到略微卷起的刀刃在血肉里摩擦的声音。
他开始怕了,可妻子停不下来,他也出不了这客厅……
见他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万分痛苦的模样,江余轻嘁了一声,难得的挑了个明白。
“娄先生,你一开始就被欺骗了。来到你家的并不是什么竞争对手的妻子,而是一个实打实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