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苏景在客厅里升起一把火,充当照明,江小鱼抱着自己的衣服匆匆忙忙跑进了卫生间,用烧好的热水擦洗身体。
苏景在客厅里锻炼身体,他可以比较明显地感受到自己体质的变化,每一天都会比昨天变强那么一点点,但是每天都变强一点点,以他现在徒手撕虎豹的身体素质,最后会不会变成超人?但变强绝不是坏事,尤其是在这秩序崩塌的世界里。
"苏景,我洗好了!"江小鱼穿着超大号的 T恤衫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看着正在倒立单指俯卧撑的苏景道。
不管看见几次,苏景这夸张的锻炼方式都让她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对她而言,单手倒立俯卧撑就已经是电影里才能看见的特技画面了,单指……
苏景手臂微微用力,一跃而起,拿好衣服走进了浴室。三下五除二洗完澡,苏景顺手把两人的衣服洗了,一开始江小鱼还扭扭捏捏不肯让他洗内衣裤,后来也习惯了。
大概晚上九点了,苏景不再折腾,躺在床上想要睡觉,可是没一会儿江小鱼忽然抱着毯子跑了过来,直接挤到苏景里床:"喂!"
她凑在苏景耳边说话,温热的呼吸吹的苏景耳朵有些痒。
"下午你为什么要接那个阿姨的头孢啊!太贪心了吧!药在哪里?明天给我还回去!"江小鱼用拳头敲打苏景的胳膊,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苏景翻了个白眼:"你还惦记那药呢?离开的时候我给她了。"
"哦……可是,张阿姨为啥这么说啊……应该我们给她肉才是回礼吧?"江小鱼又问。
苏景睁开眼睛,定定看着江小鱼,江小鱼被看的有些将目光移开。却发现苏景背过身去,低声说了一句:"因为她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人。"
江小鱼听得满头雾水,可苏景却不理会她了。
夜色越来越浓,这座城市也慢慢安静下来。
然而对于某些存在,却是它们刚刚开始活动的时间,一头庞然大物无声地在阴影中前行,绿油油的眼睛如同鬼火一样闪烁,忽然,一丝血腥味引起了它的兴趣,距离上次进食已经过去了七八天,现在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补充一下体力。
顺着血腥味,它来到了一条巷子里,很快找到了一包带血的羽毛和零碎的肉块,而血腥味的源头就在旁边的屋子里。
它后退了两步,四肢绷紧,然后猛力扑向了那扇脆弱的纸糊的窗户!
苏景耳朵微微一动,他听到了女人的尖叫。
是张慧?
苏景本以为是想要发泄欲望的男人闯了进去,可是当听到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苏景猛地坐起身,顾不上走楼梯,赤着脚从窗户跳了出去,惊醒的江小鱼迷迷糊糊趴在窗边,顺着苏景的方向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巨大的野兽正在月光中暴怒地咆哮。
苏景越走近脚步越慢,额头上的青筋也慢慢跳动起来,看着面前那只嘴里还带着碎肉和鲜血的老虎,苏景已经猜到了张慧的结局。更想到了为什么张慧会成为被袭击的那一个……是他带着鸟尸进去,留在地板上的血。
"杂种……"苏景看着面前一侧眼睛被刺破的老虎,第一次感到了足以冲垮理智的愤怒。
"吼!"老虎一声咆哮,带着腥风,血水和碎肉溅到了苏景脸上。
这一瞬间,怒火再也无法抑制,苏景以更加高昂的嘶吼压制了这头畜牲,整条街道的人都感觉那咆哮如同平地惊雷,心脏骤停。
苏景大步奔向了这头体格异常庞大的老虎,如果向着风车发起冲锋的唐吉诃德,但与那个故事不同,这只是一场复仇。
在苏景跃起挥拳的一刹,老虎迅速躲开,这一拳砸在了水泥地上,毫不保留的一拳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印记,但他的手骨也传来了一声轻微的裂响。
剧痛让苏景的身体僵直了片刻,而那老虎也趁机一口咬住了他的右臂,锋利的牙齿瞬间刺破了皮肉,很快接触到了臂骨,苏景忍住剧痛,右手用力绷紧,这样虽然将会扩大伤口,但是绝不让老虎脱离他的钳制。
“抓到你了……”苏景伸出左手,直接撑住了它的上颚,无视了牙齿穿透手掌的剧痛,面目狰狞也毫不撒手,接着左手上,右肘下顶,一点点掰开了老虎的嘴。
"吼……"老虎的嘶吼在喉咙里翻滚,但阻碍不了那双手一点点撑开了它的嘴,并且越撑越大……
察觉到不对劲,老虎开始疯狂挣扎起来,巨大的爪子在苏景的胸膛上撕得皮开肉绽,一团血肉模糊。
"开!"苏景浑身如同煮熟的龙虾,在他倾尽全力的同时,胸口的伤痕里,鲜血也喷涌而出,心脏如同打鼓一般跳动,苏景在这一刻仿佛突破了某种枷锁一般,摧枯拉朽撕裂了老虎的头颅,下巴连带着喉咙和胸口大片皮肉被生生扯了下来。
老虎挣扎了几下,没了动静,鲜血顺着胸腔涌出,洒了苏景一身。
可失去理智的苏景仍旧一拳一拳捶打着老虎的尸体,慢慢的,老虎的尸体被打的分崩离析,骨头断裂,肌肉糜烂,躲在屋子里目睹了这一切的居民都遍体生寒,苏景在他们眼里,彻底和怪物划上了等号。
"呸……"慢慢的的,苏景恢复了理智,看着自己脚下被打成烂泥的老虎,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苏景!"江小鱼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苏景抬头看过去,小丫头赤着脚奔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撞了个满怀。
苏景胸口那深入骨髓的痛楚,让他倒抽一口凉气,差点直接把江小鱼给扔了出去,如果她有一天突然死了的话,说不定就是被这个小丫头给撞死的。
听到苏景那压抑的闷哼,又摸了摸脑门上的热乎乎的液体,江小鱼脸刷的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