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屋里所有人都懵了。周子箫也没想到柳云灿会亲自动手甩了沈公子一巴掌。
柳云灿早就想打他了,不打不解恨。
柳云灿收回手,低头用锦帕擦拭手“现在想明白了吗?”
脸上火辣辣的疼之后,沈大公子才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指着柳云灿粗声骂道“你这个泼妇,你竟然敢打我,这里是我沈府。你不知道本公子向来记仇吗?”
“来人,来人!”
几个屋里的小厮凑了过来。
柳云灿轻挥衣袖,家丁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大眼瞪小眼。
柳云灿看都没看,继续问道“沈公子如此记仇,那是想如何报仇呢?我有点害怕啊!”
“你,你做了什么?”沈传山梗着脖子,装强势道“你,你把药方交出来,就好说。”
药方?她给他们药方,他们也炼制不出药来。
“药方啊!”说来说去还是药方。
“你们沈府就靠夺别人手艺,夺别人家财起家的吗?”
“你满嘴喷粪!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来人,来人!”
沈公子扯着脖子高喊,整个院落也没有一丝响动,更别谈有人回应他。
柳云灿在他面前踱着小碎步,慢悠悠的说道“不要喊了,没有人能听得见,没有人能动弹得了。”
“你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嘴里说不出好话,我瞧着你就别开口了。”
什么也没见着,什么也没闻着,沈公子张了嘴吱吱呀呀,却发不出声音来。
沈公子身子不能动弹,双目怒瞪,嘴一张一合“呀……呜……呀……”你对我做了什么?
柳云灿侧着头,看着比她高半个头的沈公子,嘴角轻启,“沈公子还是别费劲了。说不了话,就静下心来,好好修修你的心吧!不该要的东西别要。”
周子箫看着沈公子,心中惊骇,他实在不知,柳云灿什么时候对沈公子下的药。
“走!我们回去吧。”
说着,柳云灿未多看一眼沈公子就抬脚出了门。
门外几个小厮像木桩一个立在那里,除了眼睛能动其他都不能动。
出了沈府,周子箫疑惑的问道“你不杀了他?”
柳云灿“脏了我的手。”
出了沈府的门,周子箫回头看了一眼沈府门头,以及身后的杜荣。
杜荣明白的点点头。心道一个府邸落寞了。
……
沈家当天如何慌乱,有如何的想法,做法,柳云灿不知道,她却知道,沈府没有一个人上柳府来闹。
这全是周子箫的功劳。
……
柳云灿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便有人替她做了。
沈大公子一夜变哑的事传遍了白米镇。
沈老爷请来了神医圣手也没办法救治。
听说,沈老爷的腿又坏了,走不了了,不但走不了,话也说不了了,每日嘴里流着口水,渗人得很!
再后来,听说,沈家在京都的药铺治死了贵人家的仆人,沈家赔了一大笔银子了了此事。此后,沈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后来,陆陆续续关了各地的药铺。
最后,白米镇的药铺也开不下去了。
沈家的一家老小回了祖宅老屋。
当然,这都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
回到柳府门口的柳云灿,站在马车旁边,望着阳光里,一身玄衣的周子箫,心中感激,他定以为,她要动刀的,要人命的,所以,才穿了一身玄衣,到时候好掩盖其身上的血迹。
柳云灿郑重的福了一礼“谢谢你!”
周子箫笑道“谢我作什么,我也被他追杀的,要不是你,那天我可能就死在那里了。我也要找他出口气的。”
这人心就是善,说话多说些好听,帮了忙,也不会让你觉得你欠了他的情。
柳云灿正经的说道“还是要谢谢你的。你有什么愿望吗?”
本无意让柳云灿道谢报恩的周子箫听到“愿望”两字,突然心动起来。
以前,从没有人问过他想做什么?有什么愿望。他们只是给他想要的以及不想要的。从没有问过他的意愿。
如今,他心中念念的女子突然问他,他有什么愿望。
心中说不出来的喜悦,人生四大喜也许也不过如此。
愿望?
好诱人啊!
他想,……他想……
周子箫突然觉得,他有好多好多愿望,但,有的能说,有的不能说,有的能实现,有的不能实现……
周子箫定定的凝望着眉眼如画的柳云灿,笑着问道“真的要谢我?”
“嗯!”柳云灿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要她能做到的,她一定帮他达成。
周子箫想了想,问道“那这样,十九日是我生日,我请你吃饭,你为我祝寿,如何?”
十九岁生日?
他不回家吗?
家中没有人陪他过生日吗?
他这样一个生命看到尽头,还一个人在外流浪,他的家人必是不爱他的吧!
他虽然穿着锦衣玉带,吃着山珍海味,夜深人静时,内心一定是不愉的吧!
柳云灿心中突然觉得有丝酸楚,像是醋瓶倒了,酸酸涩涩。
“好!”柳云灿眨眨眼,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心疼。
……
丁夫人最近来柳府串门比较勤快。
每次,丁夫人来,白氏都让他们小的几个回自己的屋。
这日,丁夫人又来了。
她们俩个人见面才说了两句话,白氏又打算把她们姐妹支走了,“我跟你们丁姨讲话,云灿带着云婷云轩到后花园玩去吧!”
“是!”
柳云灿与柳云婷异口同声的应了,云轩跟着有模有样的应了。
姐妹三个出了门,白氏把小丫鬟也撵了出来,屋里只留了大丫鬟杜鹃。
柳云灿望着门外站着的小丫鬟,眼眸微闪。
白氏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她让柳嬷嬷打听丁夫人来柳府有什么事,都没打听出来。
杜鹃这次嘴紧得很。
看来,她得另想办法知道。
柳云轩摇了摇发愣的柳云灿。
她就蹲下来握住云轩的胳膊,对云轩说道“姐姐还有事,弟弟自己去玩好吗?”
“姐姐有什么事?很重要吗?重要我就不打扰姐姐。”小人儿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话,说得有条有理。
柳云灿把他皱起来的衣摆拉了拉直,笑道“姐姐的事很重要。明天,姐姐带你玩。”
云轩答应得很爽快“好!”
“奶娘,你带小公子回去吧!”柳云灿站起来,拉着云轩的小手交给了一旁的奶娘。
奶娘搀着云轩往前院去了。
柳云灿瞄了眼站在院子里茶花树旁,假装看茶花却不时瞄着她的柳云婷。
李园事出后,这还是第一次,柳云婷没有见到她就走。
看来,她对白氏也有些疑惑,可能也有所猜想。这才注意她的举动,或许,想从她这里知道些什么。
可惜,她也不知道呢!
她朝柳云婷看过去,对她说道“妹妹不回去吗?”
“正打算回呢!”说着准备回,却没有动脚。
柳云灿没有理会她,转过西厢房,走夹道,来到后墙,后墙靠窗种着一株紫薇,柳云灿走过去,靠着紫薇树,贴着后墙侧耳偷听。
偷偷跟着柳云灿的柳云婷顿时起了好奇心,她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隔着紫薇树,学柳云灿趴到墙上偷听。偷听这事柳云婷手到擒来。
只见,柳云婷脚踩着墙基角突出来的瓦片,一手勾住紫薇树的树枝,整个人贴在了墙上,离窗只到半尺高。这样既听得轻,又不会被发现。
柳云婷攀着紫薇树,竟然比她还高出一个头出来。
柳云灿撇撇嘴,心想这事她做过许多遍了吧,所有,才这么娴熟!
说不定,那颗青砖上还留着她上次的爪子印。
柳云婷攀着树得意的朝在她下首的柳云灿昂起了头,似乎在嘲笑柳云灿不如她。
柳云灿学着柳云婷的样子挂在了树上,贴在了墙上。
“……你听说了吗?沈家得罪了人了,沈家开始变卖家里的东西了。不知道,他家得罪了谁,这两天,也没人敢买他家的东西。”
这是丁夫人的声音。
“真的吗?不是说,他家京都有人吗?”
“有人有时候也不顶用,在说,京都那是什么地方。他就一介商人而已。比咱们不还不如呢!”
“那倒是。听说,是治死了人,是吗?”
“是呢!”
“哎!你说,那么多家业,那么多钱,说倒就倒了……听说,沈大公子的婚事恐怕要告吹了。费家着人来退亲了,沈夫人不同意呢,……”
“哎!”
白氏想到自己的女儿退了亲,不由得长叹息一声。
“咔嚓!”
树枝刮擦墙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柳云灿朝柳云婷看过去,柳云婷忙低了半个身子,捂着嘴,低低叫唤一声“咪……”
柳云灿挑了挑眉,原来以前经常听到窗户外的猫叫是这么来的啊!
柳云灿也低了头,准备开溜。
这时,听得屋里的白氏又说道“是猫,不知哪里的野猫,有断时间没来了,怎么又来了?明日,让丫鬟把它赶走。”
柳云灿哑然,柳云婷还真偷听得隐蔽,没被人发现。
丁夫人跟着说道“白日离还好,最怕春天,野猫夜里叫起来真烦人。”
“是的呢!”
“我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还没跟老爷说呢,我家老爷这两天身子不适,我没敢打扰他。等他身体好了,我找他商量商量。”
“你可得快点,……”
“知道,知道。”
“许公子,我也替你打听了,那孩子自小就聪明,家里托着远方亲戚的福,开着间书铺,家境还算富有。不过呢,自许公子靠上了,许夫人就有点眼高手低了。也是,白米镇几年没中个秀才了。许夫人难免洋洋得意,自视甚高。要说啊,还是你家的儿子才学好……”
……
丁夫人走了,柳云灿与柳云婷离开了后墙。
柳云婷面色复杂,似悲又似喜,离开了紫薇树,她就径直走了,都没跟柳云灿打声招呼。
柳云灿望着她的背影一头雾水,云婷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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