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马车招摇过市,路遇的百姓纷纷侧目观望。
车旁的文人摇头叹息:“也不知道世子究竟又要搞什么鬼?年纪轻轻的,整日不务正业,只凭运气,咱们辽东有这样的一位世子,实非百姓之福!”
其他人纷纷点头。
“听说世子在邙山上种了一批花种,看这个样子,似乎是去看花种的。要说,世子这段时间的运气真是好到让人嫉妒,也不知道这花种,能否弄出什么花样来?”
众人闻言,又纷纷摇头。
没有人知道世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更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心思。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名男子眼神凌厉,目光望向已经走远的马车。
他从人群之中退走,快速地朝着郡守府而去。
曹莲英的住处。
曹莲英将手底下的茶盏都打了个稀碎,脸上满是戾气和怒容。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无知小儿,竟然敢玩弄咱家!等到咱家在这辽东站稳脚跟,必将让他们父子,付出惨痛的代价!哼!”
曹莲英发了一通火,把能摔的东西都摔光了,这才翘着兰花指,无奈地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次,亏吃大了。
不仅损兵折将,说不定还要因为此事受到赵少卿的责问。
从他到辽东起,就没遇到什么顺心的事儿。
只是,他刚刚坐下,巡监司的人就匆匆地赶了回来,悄无声息地落入到房间之内。
“参见曹掌司。”
曹莲英兰花指翘起,说道:“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打击已经太多了,曹莲英觉得头疼,即便是翘起的兰花指,都紧绷了起来。
“回大人,世子林彧今日出了城,朝着邙山而去,并未见到任何的高人相随。”
曹莲英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鹰卫,疑惑道:“哦?他去邙山干什么?去查清楚,咱家要知道,他背后到底藏了什么高人!”
想起那位隐藏在林彧背后的世外高人,他就觉得牙疼。
本来祁王的主意简直是天衣无缝。
就算是辽王林洪涛再足智多谋,可若是解决不了辽东的寒灾,到时候,他与祁王也可顺理成章地入主辽东军。
只要能够顺利地进入辽东军,一切都可缓缓图之。
却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了一个世外高人,竟帮林彧想出了煤炭取暖之法!
想起这件事,曹莲英就觉得心痛无比!
倘若他能早一点发现这样的一位世外高人,如今也能够早早地坐稳辽东巡监司的掌司之位。
若没有那样的高人,他也不至于损兵折将,甚至还会因此受到赵少卿的责备!
如今只能够尽快的将那位世外高人寻出来,到时候也好给赵少卿一个交代!
那人拱手应下。
世人都知道巡监司只手遮天,势力庞大,可却无人知道,巡监司里面最为厉害的便是躲藏在暗处的鹰卫。
他们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这些人是巡监司的利器,所到之处,无人不畏惧。
先前,他向巡监司的赵少卿求助,所以,赵少卿才派来了五名鹰卫协助他处理辽东事务。
只是赵少卿有密函,让他不到关键时刻,不得轻易地动用鹰卫。
可如今连巡查卫都折了一名,若是再不动用鹰卫,还不知道接下来他会被辽王欺凌成什么样。
自从到辽东之后,没一件顺心的事儿。
祁王虽然与辽王不对付,可却难以掌控。
尤其是祁王的城府和心思,连他都看不明白。
纵然是他在心急,祁王却依旧淡定,从不透露他的安排。
显然想要让这样的老狐狸帮忙,还需要费些心思。
眼下的当务之急,那就是他必须要找出那个坏了他好事的世外高人,以此来应对赵少卿的问责!
曹莲英的目光闪烁,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看着因为鹰卫消失不见,他这才理了理衣服,走出了房间,朝着祁王居所而去。
林彧坐在马车上,头枕在霜儿的腿上,淡淡的温度透过衣衫,有着些许的暖意。
霜儿更是拿了一个暖炉,周到地服侍着林彧。
看着越来越动人的霜儿,林彧的笑意更浓:“霜儿,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你对本世子如此的尽心,本世子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你了?”
霜儿猝不及防之下,完全没有想到,世子竟然说出如此的甜言蜜语。
好在,马车里只有他们二人,她只觉脸一热,心中也有一丝的异动。
从一开始入府,她也是被逼无奈,不情不愿。
毕竟世子的名声,实在是糟糕至极。
却没想到,能够在世子的身边服侍,竟让她生出一种庆幸来。
如今再看世子,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厌恶。
旁人都说世子败家纨绔,不务正业。
可只有她才知道,自家的世子有多么优秀。
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事都让她感觉到无比的震撼。
尤其是煤炭之事。
尽管王爷和世子对外都是一致宣称,世子是受了高人的指点。
她心里却清楚得很,这一切全都是世子的主意。
哪怕世子表面看上去顽劣不堪,糟糕透顶,但那只不过是他的表象。
能够被世子看上,是她莫大的荣幸!
林彧并不知道霜儿心中所想之事,见霜儿低着头一言不发,吹弹可破的皮肤更是晶莹似雪,娇羞的神色添了几分的妩媚,让他有不由得生起一阵的邪火。
“唉!真是妖精啊!”
林彧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干脆也不再去逗弄霜儿。
再这样下去,连他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
这小女人,竟是越来越诱人了!
好在,马车外传来宋命及时的声音。
“世子,邙山到了。”
林彧闻言,直接坐起身来,掀开了帘子。
霜儿也跟在身后,拿起了林彧的大氅,迅速地跟了上去。
她跟在林彧的身后,声音温温柔柔,却又充满关切。
“世子,山上天寒,还是先把大氅给披上吧!”
林彧一回头,就感受到那双柔弱无骨的玉手,刚好触碰到他的脸上,冰冰凉凉,竟有些刺骨。
这让他的神色都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