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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姣未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不是羞得,是气的。
她想骂潮门当官的人人心狗肺。又觉得那样不合礼数,那些人披着人的外衣,心黑得不行,为了一己私利,什么都做得出来。
“大人。”桃术主簿进来,向江秦行礼,“卑职敢问,如今这样的局面,大人打算如何做?”
“说说你的打算。”
“卑职认为可以从京城借粮,毕竟京城为国之首都,粮产丰富,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他知晓这是个馊主意。可他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江秦没表态,这不行的,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的形式不能说服商户,价格居高不下,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民怨沸腾。
“这次闹饥荒闹得有些蹊跷,下官认为一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是那些商人想一饱私欲。”主簿又说。
“这么说,是有些奇怪。”颜姣皱眉。
这些商铺怎能如此整齐一致的涨价?就算提前商量好,可是对于现在的灾情来说,反而涨的越发厉害。
就像就像有只大手在背后推动这几件事,这些商户也是有准备而来。
也不知道为何,干旱几个灾情就如此严重,官府不是应该有存粮的吗?
不应该发展成如此,官府有存粮,应先拿来救济百姓,然后再上报六部,请圣上决断。
江秦同样认为这次灾情很不寻常,那些人在潮门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目的和他是不是也有关系?跟踪他们的那这人又是谁?
“大人,下官想到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掌管赋税的税课司大使进来说。
这位税课司大使是桃术的旧官了,江秦上任以来也是尽心尽力帮助,做到了为官之责,他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呢?
赋税方面出了问题吗?
“何事?”
“以前方大人吩咐下官,不能在赋税之事上多作文章,桃术每一年收取的赋税比朝廷要求的多两成,下官不知那些粮食金银到底销往何地,每次都是由方大人亲自掌管的。”
“有这样的事?你为何不上报朝廷,非要到如此关头才说出来,可是居心不良?”
“求江大人饶恕,卑职之前也想说出来,不过……方大人威胁卑职说,一旦说出,就要把卑职杀死,动用刑法。卑职,卑职实在是不敢呐。”
颜姣更不能理解,那多出来的几成赋税到底去了哪里?
桃树对京城来说是个小城,可是管州的好几倍那么大,人均算下来,每个人都要交那么一点赋税的话,加在一起的赋税是非常惊人的。
“方大人可有向你提过赋税多出来的,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交给某个人了?”
“请大人容卑职好好想想,方大人说过,这笔钱是京城中的某位大人物,再多就没有了。
“卑职本想向朝廷禀告,不过,被发现之后,被方大人严厉的斥责。为了家人,也为了这顶官帽,没有声张。”
“现在想来是后悔不已啊!”税课司大使扑通一声跪下,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个方大人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好,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你也辛苦,说出了许多对我们有用的,回去好好休息!”江秦让他退下。确实有情可原。他也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
“依你看来,那个抽取两成赋税在方大人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事情还被放大了,没他想的这么简单,还以为这次到桃树来会遇上一些十分单纯的人,却没想到每人都是如此,深藏不露。
颜姣止不住的叹气,她在前世并不知晓这些事。
“心里也没什么猜测,以为这件事只是简单的潮门缺粮,到现在才发现一点都不简单,原本是在桃术这座小城,可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
“之前在管州就是这样,现在在桃树更是,我们要更加的细心对待,目前没什么证据,没有怀疑对象,若是那人真在朝廷中,那一定是一个在高位的人。”
桃术的水不比京城的水浅,以前在京城各种各样的势力,家族交杂在一起。
出了京城,最开始是在管州吴杨二人死亡离奇的脚印。
来了桃术,没想到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命案,隐藏在迷雾之下的那人到底是谁呢?
“你为什么会认为去京城借粮不行?朝廷中要是有人知道这件事,会派人火速赈灾才对,怎么说会惹出祸来呢?”
“而今京城形势复杂,你还记得那位背后的大人物吗?假若我们找的正是那人,或者说是那个人身边的,那怎么办?
就凭一个小小的知县,向人借人,谁会借给我?还是想想怎么应对这次灾情吧。”
“我即刻向朝廷上书也要几天才能收到。朝廷也不能如此快的时间内调动大批粮食来,这次还是要我们自己解决。”
江秦早想到了,上次尹相来时也说,如果有一日他想通了,随时可去京城,可大抵不会有那一日。
从这几次的事件来看,背后推手是有几分能力的,正为这,不可轻举妄动。
他们决定再问问税课司大使,他还能不能再说出更多的线索?
若是线索够多,他们就能够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去推测真正的凶手,或者说是背后推手?
过了一日,谁知道那位税课司大使几日未曾来了,颜姣心里突突跳。
“今日税课司大使怎么没有来?”江秦问道。
刚来的另外一个人,突然一下扑通跪在两人面前。
“大人……大人,税课司大使他……”那人哆哆嗦嗦。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江秦说道。
“他……他死了。”
江秦阖眼,一声轻叹,昨天才跟她们说那么多,怎么可能今天突然就死了?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颜姣有些懵“快带我们去看。”
这次颜姣见着了他死着的样子,就坐在室内,桌上摆满了饭菜,房间没有别人。
他的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但是人家发现他的全身发黑,很像是因为中毒而死。
“把他带回去。”江秦下了命令。
找到的一点点线索又断了,足以说明桃术有他们的耳目。看来他们之前那样计划是没错的。
颜姣和江秦回去看了尸体看了许久,仵作也觉得惊奇,怎么这两个年轻人看到尸体一点不害怕呢?
知县大人就算了,面前的这位小姑娘怎么也如此淡定?
“回禀大人,经查验,这位乃是中毒而死。”
“中的什么毒?”颜姣问道。
“鹤顶红,在他的口中发现了残留的鹤顶红渣滓。”老仵作说。
鹤顶红?颜姣摸了摸他的手臂,很黑。
确实,跟中毒的迹象很像。
可是……
“他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按理说毒素应该弥漫全身,脸也应该是黑色的,为什么脸色如常?”江秦问道。
“这一点,老朽也想不明白。老朽在桃术知县府许多年,见过的尸体不计其数,按理来说,中毒的迹象大同小异,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他的脸色红润如常呢?
“是不是这个鹤顶红有什么特别的?”颜姣问道。随后自己也觉得不对,鹤顶红就是鹤顶红?没有什么好特别的。
就算是很特别的也不可能让他的脸看起来一样啊。
“鹤顶红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与其霜鹤顶红特别倒不如说他的脸比较特别,这是什么样的脸呢?不会有中毒反应。”
江秦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想了半天,吩咐仵作“拿湿巾来。”
老仵作有些奇怪,却还是拿过来了。
江秦把湿巾抹在他的脸上,围着脸的边角用力擦了擦,慢慢的把那一张东西扯下来。
面前的人脸也变成了另一张脸,那张脸漆黑,完全就是中了毒的样子。
颜姣看得眼睛都直了,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这个莫非就是话本里面说到的□□吗?
她以前从未见过,一直以为只是杜撰的,没想到今天还真的让他见到。
有一张脸皮能够掩盖自己原本的脸换上另外一个人的脸是一件多么令人惊讶的事情。
老仵作也是睁大了眼,他这一生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事情,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江秦扯了扯嘴角说。看来这里面还真的是有点东西呢。
“大人,老朽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脸皮,真是开了眼界了。”老仵作有些惊奇。
“害怕吗?”江秦问。
“怎么会。”颜姣声音有些紧张,转身拍了拍胸口。
江秦嘴角微勾,挡在她身前。
颜姣是个活了两世的人,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不知道这个□□是怎么做成的,要是知道的话,她不就可以试试了,
看过话本子,颜姣对这个东西有些了解,还是有些瘆得慌。
那这人的身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昨天跟他们说那么多的是这个人还是原本的税课司大使?
那些话他也相信真假,昨晚江秦查过府里记档,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过他曾经去问过那些收税的外形,感觉到在税收上有些东西和记录的不太一样。
记载的和他说是一样的,那些话应该是可信的,回到原来那个问题,这笔钱到底去了哪里?而京城当中的这位高官,要这些钱要来干什么呢?
其他地方会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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