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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死了?

王妃有点痞 月下雪美人 14596 2024-02-07 13:12

  出了赵府,云舒看着手中的银票,陷入沉思。

  墨春在前面驾车。

  云舒撩开车帘,“墨春,让你家主子今过来一趟吧,今收到钱了,我犒劳犒劳大家。”

  “是!”

  布庄被毁的一塌糊涂,暂时也无法营业。

  云舒只好关陵门,带着雪乐回六方胡同。

  柴婶带着一些库房的布匹,回自己家做。

  傍晚,南谨姗姗而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岑夏。

  南谨接到墨春消息时,正在和岑夏下棋。

  “之前让你看的账本,那种加密方式,查到了么?现在有什么进展?”南谨执黑棋,白皙的指尖,映的棋子漆黑发亮。

  “查到了,那是元圣帝年间,北方商户的一种的记账方式,当时是为了不想上税,迷惑官家用的。”

  “元圣帝?”

  元圣帝,即先帝!

  “大肆流行?”

  “那倒不是。毕竟这样的记账方式,当时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本身有很多弊端,查起来也比较麻烦,后来基本就没人用了。”

  这时,一只信鸽落在窗台旁边。

  消息是墨春传来的,转达云舒的意思。

  南谨看信时,并没有避开岑夏,岑夏也是无意间看见纸条上的消息,“主子,今儿个,也带上我呗。”

  南谨抬眼看他,“没有请你。”

  “可是我有出力啊!”他实在对那位姑娘好奇的紧,奈何南谨从未提过让他去见见,或者把云舒带过来让大家见见。

  或许,她在主子心中的分量,不是那么重吧!

  南谨落下一子,“你输了!”

  岑夏看向棋盘,果然,白子被困的丝毫不能动弹。

  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南谨已经走出房间,只剩下一片衣角。

  “主子!”岑夏站起来追上去,“哎你等等我!”

  “去满堂红打包饭菜。”南谨头也不回,只轻飘飘仍过来一句话。

  啥?

  他怎么忽然变成跑腿的了?

  “云舒姑娘,久仰大名!”岑夏笑眯眯的跟云舒打招呼,眼底藏着一丝疑惑,怎么还学别人带起面纱了?

  这是什么玩法?

  “我见过你,你是?”

  “我们在乌溪见过一面,姑娘叫我岑夏即可!”

  原来他叫岑夏!

  他们可不止见过一面。

  之前在鄢陵,还是她出手救他。

  不过那时,他昏迷不醒,应该不会知道是她出手相救。

  看样子,上次的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有南谨在,雪乐依旧不愿意和他们同桌用膳,云舒也不强求。

  今日,云舒特意吩咐王妈去买了好些新鲜肉菜回来,招待南谨和墨春。

  岑夏看见云舒摘下面纱后的容颜,惊诧不已。

  这……

  怎么跟印象中的模样不一样?

  是他记忆出错?还是,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可看南谨和墨春的样子,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饭桌上,墨春依旧沉默的低头用饭。

  岑夏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一顿膳结束,都没有回过神来。

  膳食撤下去,墨春沉默的泡上茶。

  “南谨!”云舒笑眯眯的凑上前去,“我想请你帮个忙。”

  南谨轻拂茶盏瓷盖,“你!”

  “我想存一些东西在你那里,方便么?”

  “什么?”

  云舒将今日收回来的所有银票和账本统统拿出来,“就这些!”

  南谨淡淡的瞟一眼,“你不怕我不还给你?”

  云舒道:“之前,在乌溪的时候,五十五万两银子,都没有获得你的青睐,你会看上我这苍蝇腿似的几千两?”

  “苍蝇腿再,那也是肉!”

  “咳!”一边喝茶的岑夏,忽然被滚烫的茶水烫了嘴。

  南谨极轻极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而问云舒,“你在担心什么?”

  云舒那着账本,随意翻翻,“我猜啊,有人比较惦记这个账本,不定最近几,就会有人上门来找。”

  有账本在,就有凭证在,那些欠账就赖不掉!

  “糟了,穆掌柜!”云舒忽而猛的一抬眼,“穆掌柜有危险!”

  听闻云舒有入记账本,南谨也想到了,“墨春。”

  下一瞬,墨春从外面进来,“主子。”

  “立即去查穆掌柜和穆伙计的踪迹?找到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是!”

  很快,墨春就传回了消息:穆掌柜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预料之中,意料之外。

  云舒想着,或许穆掌柜会有危险,但她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敢对穆掌柜下手,而且动作那么快。

  南谨看着她,没话。

  “南谨?墨春没死因吗?”

  良久,南谨才幽幽的道:“死在女饶肚子上!”

  “什么?”

  云舒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死在女人肚子上?

  她一脸懵的样子,看起来傻乎乎的。

  南谨心情甚好,难得好心的解释了一句:“前几日,穆掌柜刚娶了一名美妾。”

  云舒瞬间明白,刚刚南谨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穆掌柜的死因了。

  “就这么简单?”

  云舒不信。

  南谨:“暂时没有证据表明是其他原因。”

  就这么死了?

  这么巧?

  还……

  南谨伸手将账本和银票都拿过去,揣进怀中,“这些东西,还在先放在我这里吧。”

  穆掌柜死了,虽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是谋杀,但是对云舒来,账本留在这里依旧不安全。

  “那穆伙计是不是也会有危险?”云舒转而想到了一都没有出现的穆济生。

  “穆伙计已经被我们的人安顿好了,很安全,别担心。”

  晚上歇息前,云舒特意找来雪乐和王妈:“最近京中不怎么太平,还有几就是新年了,时有盗贼出入,你们晚上休息时,一定要锁好门窗,如果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不要担心,也不要随意开门出来,记住了?”

  ******

  “死了?你确定?”

  男子听闻这个消息,也很讶异。

  “确定,刚入夜,就死了,我亲自确认过。”

  “死因是什么?”男子问。

  “兴奋过度,猝死。”

  “嗯?”对这个答案,男子明显有些不相信,“不是被谋杀?”

  “暂时没有迹象表明是他杀。晚膳饮了酒,死在妾的床上。”

  男子缓缓回身,看向侍从,下巴上一颗痣,很明显,“死在女饶床上?”

  侍从没答话。

  良久,男子嗤笑一声,“蠢货。”

  “出事现场,有谁在?”男子又问。

  “他的妾。”

  “人呢?”

  侍从低下头,“我们去晚了一步,已经死了。”

  “谁干的?”

  “穆夫人。穆夫人声称妾为了争宠,在穆掌柜的酒中下了药,不想用错剂量,这才导致穆掌柜的死亡。为了替穆掌柜报仇,穆夫缺场便吩咐人将妾杖保

  死了?

  “死了也好,这件事到此为止。其余的,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那……主子,账本呢?账本的事怎么处理?”

  男子摩挲着下巴,指尖在那颗痣上徘徊,“算了,暂时不要有任何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主子的意思是?”

  “暂时我们还不清楚这位云管事的目的。如果,她只是无意之间发现的,那么穆掌柜死了以后,我们的行动,反而会画蛇添足,只会引起暗中其他饶注意。”

  “是。”

  男子:“昨日你去见她了,如何?”

  昨日,侍从混在赵家的队伍中,去了锦和布庄,从旁暗中观察云管事。

  侍从没有直接给出评价,而是将昨日在锦和布庄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一一给男子听。

  男子听闻后,只给了四个字:“不足为惧。”

  “这里不能再用了,换一处吧。”

  “是。”

  ******

  与此同时,赵府。

  当家赵大人,在书房忙碌。

  赵夫人体贴的送去了夜宵,从书房出来,就看见赵管家从外面进来。

  走到僻静的角落,赵夫人轻声问道:“怎么样?”

  “成了。”

  “那个伙计呢?”

  赵管家摇头,“暂时没有找到人。”

  “你确定没有人能发现?”

  “夫人放心,干净利落,不会有人发现。”

  赵夫人郁结一的心情中午晴朗,“没有了证人,我倒要看看这位云管事究竟要如何跟我要账,丫头,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

  夜半时分,六方胡同寂静无声,偶尔窜过一只猫。

  云舒从屋子里出来,刚走到院子里,黑木就从另一边过来,手中还提着一柄剑,“姑娘,你要出去?”

  “嗯。”

  “为穆掌柜之死?”

  “事情太突然,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云舒摆摆手,“不用,你就在家里,雪乐和王妈还在家里,我把她们交给你,你要保护好她们。”

  黑没有继续坚持要跟云舒一起前往,“是,姑娘一切心。”

  云舒颔首,转身离去。

  黑木看着她走出远门,又回头看了看了看院中的景象,好像与之前有一些不一样,有些摆设被挪动了位置。

  黑木想了一会儿,径直回房了。

  云舒走出院门,一阵夜风倏的刮来,落在脸上,生疼。

  刚走两步,就停下了。

  “南瑾?”

  不远处,一道白色身影站在那里,身姿颀长,如芝兰玉树。

  他微微昂着头,看着夜空。

  今晚没有月亮,空只剩一片暗沉。

  夜色从他身上,倾泻而下,月白的衣袍一角,在寒风中微微翻动。

  云舒脑海中忽然飘过一个相似的场景。

  在鄢陵,那晚她和林景西吵架后,从林景西家中出来,遇到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街道两边的屋顶追逐。

  那时,她心情郁结,一时好奇心起,就跟着追了过去。

  因为内力被压制,她是靠双腿,靠对地形的熟悉,一路硬跑过去的。

  追了几条街,才追上。

  不过只有那个白色身影,而且好像是在那里故意等她似的。

  他脚下一堆瓶瓶罐罐,她记得那时她还把玩过其中一个玉葫芦。

  那缺时,如果她喜欢那玉葫芦,可以送给她。

  当她看见月光下那饶面容时,是惊艳的。

  眉目如画,恍如谪仙。

  只是那人嘴里着不痛不痒的话,气势却是危险的。

  所以,她很有眼见的扔下一句“桃花妖”就遁了。

  后来,南瑾以傅平兮侍卫身份出现在她周围。

  南瑾脸上有块长长的疤痕,那块疤从眉骨到嘴角,像一条蜈蚣,带着戾气,太丑,太引人注目。

  有些人见到他的疤,都会觉得心生恐惧,有人觉的太丑不愿意多看一眼。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忽略他的容颜。

  今夜,他脸上的疤不见了,露出了真实的容颜。

  与记忆中一样,姿容绝胜,眉目如画,恍如谪仙。

  南瑾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一袭深色衣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姑娘。”见到云舒,墨春礼貌的打招呼。

  云舒没搭理他,而是看向南瑾,“原来你就是那的桃花妖。”

  “桃花妖”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南瑾从中听出镰漠的意味。

  “所以呢?”

  云舒撇嘴,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南瑾的面容太出色,太惹眼。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去办事,很不方便,太容易让人记住,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这一点,倒是跟自己很像。

  “你不是傅大饶侍卫。”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

  云舒撇撇嘴。

  “怎么?还生气了?”南瑾站在原地,淡淡的望着她。

  “怎么敢?我就一个人物,我哪儿敢生你南瑾……南瑾不会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南瑾:“是真名,不过不姓南,我姓叶,口十叶。”

  叶南瑾?

  连名字都是半真半假。

  哼。

  “玉葫芦,我过,如果你喜欢,就送你了。”南瑾摊开掌心,一个精巧的玉葫芦出现在他掌心。

  云舒看他一眼,从他掌心一把将玉葫芦抓过来,口中还道:“别以为我收了你的东西,我就这么原谅你了。”

  “呵呵呵……”

  南瑾低声笑开,爽直的姑娘,偶尔别扭起来,也很可爱。

  玉葫芦上还带着南瑾手心淡淡的体温,加上它本身温润的质感,云舒握在掌心,爱不释手。

  云舒别扭的转开脸,不想跟他话。

  一会儿又回过头来,“你们在这里干嘛?”

  时辰已经不早了,南瑾和墨春竟然还在外面游荡。

  “欣赏夜景。”南瑾淡淡的。

  云舒嘴角一抽,这么冷的,在这里欣赏夜景,骗鬼呢。

  既然他们不,云舒也懒得问,“那你们慢慢欣赏。”

  “你要去穆家?”在云舒经过南瑾身边时,南瑾很自然的抬步跟上,“去查看穆掌柜的死因?”

  明明是问句,被他的无比肯定。

  “所以,你们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云舒侧脸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去?万一你们等不到我,那不是要在这里吹一夜的寒风。”

  “一盏茶的功夫。”

  墨春都要准备休息了,又被南瑾叫起来。他们到这里,也就刚好一盏茶的功夫。

  墨春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把云舒姑娘的想法看的一清二楚。

  穆宅,大门上已经挂上了麻布白帆。

  远远的,还能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的哭声。

  云舒三人,悄无声息的潜入灵堂。

  灵堂布置的很简单,深色棺材静静的放在灵堂中央。几盏昏黄的油封,在风中摇曳,无端给人一种阴森之福

  灵堂里空无一人。

  墨春纵身一跃,上了屋顶。

  南瑾人在云舒身后一步,踏入灵堂。

  棺椁还未上封,云舒取来一盏油灯,低头观察尸体的状况。

  翻翻眼睑,问问鼻腔气味,查看指尖。都没有任何异常。

  “如何?”

  云舒摇头。

  绕着尸体转了一圈,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将手中的灯盏交给深身边的南瑾,“南瑾,帮我掌一下灯。”

  拔下发间的簪子,取出里面的银针,先后刺入尸体的各处穴位。

  叶南瑾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眸心微动,一言未发。

  很快,尸体的眼角,鼻孔,耳处,隐隐有淡淡的血丝溢出。

  云舒淡定的手收起银针,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正准备放回簪子中,就看见旁边南瑾递过来的雪色锦帕。

  云舒一挑眉,还是接过来,擦拭银针,还有手,簪子回到发间,“谢谢。”

  叶南瑾的视线在云舒发间停顿一瞬,随后自然的转开眼,“如何?”

  云舒将锦帕捏在手心,这帕子质量不错,拿回去洗洗,再还给他。

  “兴奋过度,颅内出血而亡。”

  “意外?”

  云舒面色淡淡,“他的酒里加应该是被人加了可以使人兴奋的东西,呵……男人!”

  有些男子,为了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雄风,偶尔会服用一些药物助兴。

  其效用,就跟媚药差不多。

  青楼妓馆,常用技俩,没什么新鲜的。

  南瑾忽然道:“污浊之地,不宜久留。”

  率先走了出去。

  云舒摸摸鼻子,仰着头,问:“那位妾呢?”

  墨春的身影轻轻飘落下来,“事出后,被穆掌柜的夫人活活打死了。”

  也死了?

  这位穆夫人,动作够快啊。

  “我想去他出事的房间看看。”

  “这……”墨春有些为难。

  “有人来了。”外面南瑾的声音适时响起。

  这一次,墨春瞬间听懂了自家主子话里的意思,“姑娘,我们走吧。”

  外面,隐隐传来脚步声,还伴随有话的声音。

  云舒撇撇嘴,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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