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职下觉得滁州这一路咱们不用管他,千骑营准备沿大运河北上,只要咱们能挺进到徐州一带,滁州这一路的北军就成了瓮中捉鳖,要是他们不识相的话。
陆将军。据淮安府发来的急告,说南下的北军骑军有两万之众,千骑营只有两千兵将,战马五百余匹,恐怕难以抵挡,一旦千骑营出现变故,一时间朝廷很难派出野战部队,要是出现这样的局面,没准会激起叛党更大的野心,搜罗咱们的青壮附蚁进攻大城池。见陆绍信心满满,王尚书道出自己的担忧。
王尚书。北军在大运河一线整整有两万骑军,单靠千骑营以及教导营四千步军肯定不够,千骑营在大胜关停驻一天,晋王殿下。我需要应天府全部战马。
没问题。本王立刻下令。
晋王殿下当即答应,冯副将的脸色立马变了,他舍不得把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六百匹战马交出去,更舍不得自己的骑军去扬州、高邮鸡蛋碰石头。
一天工夫,朝廷为千骑营搜罗了近八百匹战马,五百能短途冲锋的马匹,就说谢家吧,谢尚书下令把最好的马匹全部贡献出来,自己乘坐驽马车上朝,其余的豪门权贵大体也是如此。
北军已经饮马大江,再不齐心协力只有做阶下囚的份儿。
朝廷命令晋王殿下为北征主帅,王尚书和冯副将为副帅,陆绍充任大军前锋,拼凑了三万五千人马抵抗北军。
除去千骑营和教导营的四千多人马,晋王殿下统帅的三万大军,两万是从海防一路赶来的疲惫之师,一万是东拼西凑出来的禁军老弱,除了摆个场子吓唬北军外,根本上不了野战战场。
朝廷所能依靠的,只有千骑营和教导营这四千多人马。
朝廷调集了应天府附近所有船只运送千骑营、教导营兵将以及物资粮秣,主要是战马,为了节省体力一律上船顺流而下。
经过两个时辰的航行黑压压的船队抵达镇江码头,此刻码头上除了值守的兵将外空无一人,街面上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大战的紧张气氛笼罩着这座江城。
北军势大,樊参将已经把麾下和战船撤到镇江防守,严控北军渡江,朝廷给他的命令只有一个,北军渡江踏上江南,朝廷将宣布樊参将阵亡。
陆军门。你们总算赶回来了,这些天老哥我的脑袋一直挂在裤腰带上啊。看到陆绍走下船板樊参将一个箭步窜上前紧紧握着他的手。
樊参将。说说对面北军的情况。
是。
北军在扬州有近万骑军,前一阶段主要在周边地区搜刮物资青壮,这两天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五六千骑军已经在扬州城下集结,看样子像要对付南国朝廷的援军;他们关闭了大运河闸道,在大江码头布置了近千人马,大军想要登录恐怕并不容易。
码头有近千人马,这倒是一盘好菜,陆绍听了眼睛一亮。
陆绍命令所有船只收起旗帜,打出禁军羽林卫的旗号,汇同镇扬水师向大江北岸挺进。
南国援军到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被禀报给北军参将,这角色是叛党最精锐的近卫军将领,一向自视甚高,听说南国来了援军他又向码头方向调集一千骑军,在他想来,有两千近卫军骑军扼守大江码头,一个冲锋就能把南军赶进大江。
扬州大江码头,一队北军骑军在河岸边警戒,警惕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船队,他们身后五百步远的地方,是整整两千蓄势待发的骑军,北军根本不屑设置障碍阻拦,他们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把敢于登陆的南军赶下大江。
这种架势,即便是边军见了也不敢上岸。
陆绍有心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在距离河岸两百步远处弯弓搭箭,三箭射杀三个骑军,惊骇的北地近卫军见状纷纷拨转马头撤离河岸一带。
陆绍命令旗手摆出令旗,自己带领亲兵营首先登陆抢占滩头阵地,随后是马旭的大刀营,然后是弓箭手跟进,最后才是刀盾兵、长枪兵。
亲兵营第一个冲上去,其余兵将包括两千多越军精锐一个个目不转睛盯着码头,知道底细的想看看陆绍和亲兵营的神威,不知道的想看一场龙争虎斗。
费东阳等十个徒弟一人带一个总旗,陆绍亲自带领两个总旗,最先的五十人马下船的时候,其余兵将一个个弯弓搭箭对准了他们的前方;北军是明智的,没有在码头与千骑营纠缠,否则,两千把两石硬弓,就是上来一万大军陆绍也能打的对方落花流水。
五十人上岸之后根本不畏惧远处虎视眈眈的骑军,他们继续向前推进,在距离河岸五十步的地方摆下阵势。
五十人马,北军守备见了冲也不是坐视也不是。
一个冲锋过去,斩杀五十人之后眨眼间就到了江边,正好给船上的弓箭手充当靶子,骑军换步卒,怎么算怎么不划算。
他在犹豫,马旭的两百大刀营迅疾上岸,他们越过陆绍的亲兵营推进到百步,等马旭带人摆下阵势,陆绍心中大定,他让费东阳统一指挥亲兵营,自己骑上良马越众而出前去挑战,他们身后的船上,兵将们正手忙脚乱把北地战马驱赶下船给亲兵营骑乘。
回到应天府陆绍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把战马留在了宿州骆马湖大营,岂不是束缚自己的手脚。
北军守备见南军越聚越多,下令五百骑军上前冲杀。
这会儿没有回头路可走,面对五百骑军陆绍只得挺枪硬着头皮冲锋,他仗着马快避开敌军中路锋芒,从他们的左侧杀过去,交错之际玄铁枪枪头如闪电般晃动着,一轮冲杀,竟然倒下了二十多个北军,看得压阵的北军军将胆战心惊。
其余的北军没有回头路,高高挥舞马刀叫嚣着冲向马旭的大刀营,前进到五十步,亲兵营兵将突然扔出投枪,银光闪闪的枪头如一道道催命符射向北军。
仅仅一个批次的投掷,五百骑军被刺杀一百多人马,剩余的北军呲牙裂嘴嗷叫着冲向严以待阵的大刀营。
轰!
浪潮与岩石碰撞,瞬间血花飞舞、人叫马鸣。
北军守备觉得自己的骑军似乎停顿了一下,等了一会后军溃散开来,他才发现视野尽头处血肉横飞、哀鸿遍野。
五百骑军竟然没有突破一个小小的刀阵,大部人马被当场斩杀。
他举起令旗:全军突击!
这会儿陆绍正在追杀溃逃的第一波北军,谁都认为血淋淋的屠杀会让北军忌惮一二,哪知道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陆绍感觉到地面突然晃动请知不妙,来不及回头一个劲催马朝西南方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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