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樱樱进布袋子后,我就按照胡樱樱的吩咐找了一个麻袋,没直接放进去,而是先拿纸将黄鼠狼的尸体包了一圈,这才扔进袋子里面往回走。
我也没管我三叔,主要是怕他醒了再跟我闹。
回去的时候,隔着还老远我就瞧见我家门口蹲着个人,是我二叔,正吧嗒吧嗒的抽烟。
“二叔,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啊?”我换了个手背麻袋,才走过去道。
二叔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抽烟,直到抽完才咳嗽着站了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二叔的脸通红,他道:“把你背的东西给我。”
“二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着,往后挪了一步。
但是二叔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就在我往回挪的时候,他直接拽住我的两只手,一个反推就将袋子甩到了地上。
我刚想说什么,二叔就已经先一步开口道:“你难道不知道不经当事人的同意,不能随便管事吗?”
“二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着二叔的话,心里咯噔一声,虽然这样问,心里面却是有了个大概。
“你三叔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她。”二叔指着那露出一半尸体的黄鼠狼:“你以为你三叔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不知道她存在的弊端吗?人家自己愿意!”
“程岩,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活命,就早点离开村子!”
“不然,再出事情,可没人救得了你!”
二叔说完也没再理我,直接将黄鼠狼的身体推回袋子里面系好,就往山上跑。
看着二叔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我久久都没有回神,难怪对于三叔的事情二叔没有管,原来是三叔自己愿意。
但是,我还是不觉得自己错。
那黄鼠狼就是要害人,我只是救人而已,有什么错?
推开家门进去,躺在床上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但是因为心情不太好,所以我还是选择继续睡觉。
一直到中午才醒,还是被我妈喊醒的,说是我好哥们孙皓回来了。
孙皓是村长家的儿子,小的时候我俩一块长起来的,大了之后人家柱子比我争气,考上了大学,我们两个虽然感情不错但是见面的机会还是越来越少。
现在听到说他回来,我还是很开心的,连饭都没吃就直接去找他。
也是从小培养出来的心有灵犀,竟然在半道上就见面了,不过不是只有他自己,还有他几个同学。
看起来倒是很好说话。
别看孙皓是个大学生,但是长的比我还壮,他拍我肩膀的时候,只感觉我整个人都在颤。
他道:“程岩,我正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倒先出来了,我同学他们想去山上野炊,走,咱们一块去吧?”
因为我爷爷,还有我爹的事情,我对山上两个字格外敏感,此时听到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是看着一行人里面竟然还有小孩子,我拽着孙皓走到一边劝说道:“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山上可不太平。”
“不太平?”
我组织了下语言说:“可能有脏东西。”
孙皓一怔,随即笑着拍了我下:“我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胆小的,而且要是真的有脏东西的话,那我更应该去看看了,我从小还没看过呢。”
我暗暗苦笑,果然没遇到过的人都是一样的胆子大,但要是真的等遇到了,那可就晚了。
我又劝说了几句,但是孙皓已经被勾起了兴趣,哪肯听劝?
“我说程岩,你别这么扫兴啊,你就说你要不要跟着一块去吧,你要是不去我们自己去。”孙皓道。
我见孙皓被说的有点恼,叹了口气,将身上带的几张符纸留给了他,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这个你拿着,要是遇到事还能帮你们一次,但是……唉,反正你们早点回来。”
孙皓对我说了一声谢啦兄弟,就兴冲冲的跑回他小伙伴们那边。
看着几个人往山上去,我叹了口气,只希望他们只是在上面野炊,希望他们吃完之后就赶紧下来,不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来。
我又朝着二叔家走,但是二叔家里面没有人,拍了好几下门都没有反应,我索性也就放弃了,正准备再往回走,就碰到一个生人,正四处张望。
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会比我大几岁,就二十五六的样子。
我警惕的盯了他一会,可能是我的目光太不掩饰了,看到我在看他后也没离开,反而还朝我走了过来:“你好,我叫何流。”
“你好,程岩,有事吗?”
虽然觉得对方不对劲,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是来探亲的,你知道柳树庄怎么走吗?”何流询问道。
“柳树庄?”我想了想,说道:“我们这边附近的村子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你是不是走错了?”
何流一脸失望。
见他如此,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他找的人的名字。
何流说了一个名字,不禁让我怔愣在原地。
何流见我如此,十分疑惑:“怎么了,你是认识我师兄吗?”
“他年纪可不小了,你们两个怎么可能是师兄弟?”我艰难的开口。
万万没想到,竟然又见到了一个自称爷爷师弟的男人。
因为有之前古风装我爷爷师弟的事情,现在我十分警惕。
对方听到我的质疑也没有生气,只是温和的笑着道:“我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说来和师兄的见面,还真是只有小时候的几次。”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这里有一封信,是你爷爷写给我的,说来这次来也是他让我来的。”何流道。
我小心翼翼的拿过他递过来的信封,打开一看字迹,确实是爷爷的,上面写的也很简单,大概意思就是爷爷大寿将至,想和师弟再见一面,有事商谈。
看着信,我一时沉默下来。
那何流倒是将信又收了起来,看着我询问道:“现在能带我去找你爷爷了吗?”
我苦笑着摇头,见他投过来疑惑的眼神,道:“你来晚了,我爷爷早就已经走了。”
何流的脸色一变,原本的温和僵硬在脸上十分别扭,但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过来。